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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治疗

顾大老板此行并非瞒着所有人,老元帅肯定是知道的,还有老元帅底下那么吃闲饭的多半也知道,只不过他们都知道的有限,最多只会唠叨一句,说顾大老板跟猪扒皮一样吸光了朱常德家里的那些油水以后,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为什么连送西药这样的小生意,还要自己亲自去跑一趟。

首先提出这个疑问的,毫无疑问就是新上任的翁督查。

不过这话问出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东西的,尤其是像顾大老板这样的老油条,从身体到身心都是统一的油,摸一把都嫌油腻。是以翁玉阳没有问,只是派了底下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兵,一路装作小商贩跟着顾大老板。

这一跟不要紧,果然就让他有了‘意外收获’。

翁玉阳立马会也不开,老元帅那里话也没留下,直接抛下那批新政-府派来的官员,直接就奔着之前没去成的杭县去了。

...................

我给我漂亮的花喂了点血,又给缺了魂,整天迷迷瞪瞪的小黑关好了房门,这才重新脱了外套,又靠在伍韶川的旁边。大概是顾大老板走了已经很久,我的困劲又重新泛了上来,不一会儿就靠着伍韶川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不浅也不沉,既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梦,也没有动不动就惊醒,和之前的我的相比,已经是睡的相当安稳了。

说起来,这还是伍韶川静养到现在,我第一次和他在同一张床上躺着,还是干躺着什么都不做。

这可真是太稀奇了。

虽然一方面是因为伍韶川的身体还比较虚,但另一方面,我现在的脾气可比之前好太多了,早已不再是从前动不动就朝伍韶川指着鼻子耍横的腔调,毕竟他现在一穷二白,喝个鸡汤加面疙瘩都得我掏钱,我还不如对他好一点,等他东山再起了,我再横也不迟。

更何况,伍韶川还那么喜欢我,我也正好有点喜欢他。

那就更不能动不动就对他发脾气了。

我把头靠在伍韶川的肩膀上,又把他的一条胳膊抱在怀里,就跟在天津的时候伍韶川死皮赖脸地在我身边磨蹭,死都不肯滚下床一样,只不过伍韶川的思想比较低-俗,我的就比较高尚,因为我只是想这么抱着他睡觉,不想再多做别的。

有件事我没有跟伍韶川说过,我是很想修炼成人,但目的却不单单是为了生老病死,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变得那么孤独——天知道我有多讨厌一个人睡觉,狃阳山的地又硬又冷,野兔子肉又粗又腥,还是做人好,享富贵的时候有人上赶着巴结你,落难的时候,连伍韶川这样表里不一,脾气阴晴不定的人都有我来照顾,可见做人的确是有不少好处的。

反观我这个老妖怪,除了法术高那么一点,活的久了那么一点,几乎就是一无是处,会读书会写字,任谁活上个一千年都能会了,可是对我好的人,值得我惦记的人,都不用两只手,一只手就数的过来。

幸好,伍韶川现在没有死,只是左腿稍微有点小伤,小伤而已。

他还是能够活很久,能够陪我很久的。

要是在活很久的这个大前提下,伍韶川能一直这么虚弱,一直这么依靠着我,那就更好了。

我觉得这个愿景很好,也很值得去研究,于是睡着睡着,唇角就无意识地翘了起来,还将头往伍韶川的肩膀上蹭了蹭,睡的这样安逸,也这样的不设防。

这也得亏是伍韶川,不然换做乸苏那只臭狐狸,我非得把他毛给拔光不可。

不是我说,伍韶川现在身上可干净了,洗掉了泥土和灰尘,就只有一股清清淡淡的肥皂香,是介于青年与成年人之间的一种味道,比未出阁的姑娘家都好闻。有些时候伍韶川吃完饭了,刚刚擦拭过的身-体上还会留下股鸡汤的味道,闻闻就觉得很补。

老妖怪睡着了,小黑这样的,不睡觉也等同于睡着了,整个客房里头,就只剩下伍韶川一个正常人没有睡。

他也不是睡不着,只是这几天脑子一直都在转悠,转悠到天上转悠到人间,想的最多的,也还是自己的‘宏图大业’。

小妖精他也想,只不过如今人已经给他牢牢地攥在手里了,有些事也就不急在这一刻,除非她哪一天突然地又看上别人,那他伍韶川也没什么办法,再重新花心思,把人给哄回来就是了。

刚才很奇怪,他这些天受了那么多照顾,也经常看见小妖怪冲他开玩笑,还帮他去吓唬顾大老板,当时当刻肯定是满足的,是高兴的。可他心里头是很高兴没错,但从前那股对她志在必得的冲劲和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突然就没了,就淡了。

伍韶川心想,或许他这个人就是犯-贱,就是个没脸没皮的混-账,他对她好的时候,她偶尔领情,偶尔不领情,领情的时候他高兴的跟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小子一样,心里能美好几天;她要是不领情,那他就更有冲劲,更想对她好。

他就不应该去什么南宁,也不应该去投靠老元帅。一个风烛残年的纸老虎有什么好怕,现在应该是年轻人的时代,该是他们出头的年纪,凭什么要在别人手底下混日子。

甘蔗没有两头甜,你啃了这头,在这一头尝到了是甜的,那另一头,必定就是满嘴的涩,涩的转头就要吐出来,嘴巴里还得咒骂两句,怪这甘蔗为什么没有甜到你的嘴。

可现在呢,伍韶川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到了甜,还是吃到了涩。他先是丢了枪,后又失了地盘,几乎什么都被翁玉阳一朝抢走,只剩下这身边的人,这么个妖异的,鲜活的妖精。

再回首这短短的一年,伍韶川觉得,他每一步,都走的堪称艰辛无比。

现在,他好容易将小妖精勾到手心,懵懵懂懂地教会了她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这些全部都是他以身作则,全部都是他教的。

怎么现在他想要的都有了,却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呢?

伍韶川的手一直拍着小妖精的后背,好似很当心,很仔细,还有恰到好处的温柔。

什么都是恰到好处,不会招人讨厌,也不容易被忽视。

可惜现在的伍韶川,只有动作尚且保留着无限的温情。

可他这个人,却已经变了。

早上照旧是我睡到自然醒,伍韶川就算醒的比我早也没用,他现在吃喝都得靠我给他张罗,吃的东西还得看我心情,心情好就是鸡汤混面疙瘩,心情不好但是鸡汤,面疙瘩就省了,白白让伍韶川喝一肚子汤汤水水,还得拖着条残腿来回跑好几趟厕所。

有顾大老板一句话,他现在起码是翻身有望,如果情况再乐观一点,杭县的那副官还活着,并且留有一批旧部的话,那伍韶川就更有底气了。

我这几天除了照顾伍韶川这位病人,还不时地就要趁夜往外跑,跑的还不是什么好地方,多半都是些空旷的平地,空旷的坟岗,还有些空旷的死人坑。

老话往往都很对,天黑好办事,这事儿几乎涵盖了任何事儿,只要一到了晚上,尤其是三更和四更天的时候,这夜色是尤其地暗,街道也是尤其的静,但凡找件深色的衣裳往身上一裹,就算光明正大地翻墙去门户里偷东西都不怕,因为天太黑了,身上穿的又暗,实在是不容易被人发现,往往趁着天黑的时候,是人是鬼也都更容易隐匿身形。

伍韶川就再三地跟我说,半夜别老往外跑,也别老往不干净的地方跑,他以前有人有兵,不管谁来了一枪都能解决,可现在他多半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就算有那个心想保护我,也没那个速度和力气下地了。

我听归听,但事还是照样做,只是一直瞒着伍韶川,不肯让他知道而已。

毕竟我做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不好听,按照通俗点的说法来说,就是道家里头搬运术的一种,学名叫采折,也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东西下来,再给安到活人身上去。

当然,如果要从活人身上扒下来什么东西,再安到死人身上,那也不是不可以。、

我要去找最近三天死掉的人,趁着尸体还比较新鲜,给伍韶川找一条新,能让他重新正常行走的腿来。

我那么喜欢伍韶川,自然也得对他好。

哪怕‘好’的稍微有点过头,那也没什么关系。

所以大晚上的,当伍韶川在看到我偷偷背了一具男尸回来时,我还能毫不在意地跟他说笑,一点都不怕他有什么心理负担。

反正我没有心理负担就行。

还没等伍韶川发表什么意见,甚至他脸色还停留在青白交加的状态,没有恢复血色时,我就‘咚’地一声,把男尸给扔到了他的床边,喜滋滋的说:

“你看,我有办法治好你的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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