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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军棍惩戒

“我曾听阿爸说过一句话,叫做‘能者多劳’,他当时虽然讲的并不是今天遇见的这种事情,但,对于这四个字,我现在有些别的想法。”

林克己静静地看着她,神情上是很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既然做工可以多劳,那么,就应该多得。这才是公平的方式。”

她这样扭着头看林克己实在不舒服,于是搬着凳子转了个方向,叫自己能够面对他,“我们现在,每一个工位的月薪是一样的,但其实每一个工位的难易程度并不一样。像王大年他们做的这个活,其实就是把冷却好的香皂装箱,然后搬给卢妹打包装。这没什么技术性,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体力活。”

林克己同意她的这个看法,于是点点头。

“那么,既然只是最普通的体力活,是谁来做都可以的,甚至,不用特别学习。”廖婉玗在心里面将自己下面的话又斟酌了一番,“我想,这样的工位和工人,是不是可以有一个很基础的,不太多的最低薪资,剩下的部分按照多劳多得来处理。”

“勤快的,就能拿到更多的钱,不勤快的,我们也可以定一个最低数量,他愿意赚的少,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大家是心里是不是能平衡些?”

“可你怎么衡量每一个职位之间的最低薪资呢?或者是说,真的每一个职位都适合这样处理吗?”

林克己的两个问题一问出来,廖婉玗就怔住了,她蹙着眉头,嘴唇也抿的紧紧的,“这……我还没想好。”

林克己站起身来,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你的想法其实很不错,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再多想一下,如果安排的好,是可行的。”

廖婉玗仰着头,听他这样说有了一点笑意,“嗯,那我在想想。”

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已经各自回到位置上去做工的人,“现在眼前的问题是,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林克己说的没错,虽然她可以跟他说错在自己,但对厂里的工人们总不能这样讲。

辱骂别人不对,动手打人也不对,这两个人,总是要给一些惩戒的。

###

镜子前的谢澹如,穿了久违的军装,灰蓝色的制服显得人很精神,乔敏芝就站在他身后,她打量了一下整身的衣裳,不满一地瘪了嘴。

“那点事情交给别人处理不行吗?你伤都没有痊愈,这时候逞什么能呢!”

谢澹如转身,拿起原本摊开在床上的一小叠报纸,指了指上面的新闻,“这还能叫小事情?”

乔敏芝瞄了一眼报上的内容,没说出话来,只是气的一跺脚,转身就走了。

谢澹如见她走了,自己也拿起帽架上的帽子和搭在沙发上的短薄呢披风。虽然现在的天气开始回暖,但他的伤势虽然好了许多,但按照孔医生的话来说,他虽然年轻,但这一两年接连手上,有损根本,衣食住行,各方面都要比原来更加仔细,才能保养回来。

冯志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时不时就要回过头来看看,谢澹如被他看得不耐烦,瞪了他一眼,他才终于减少了回头的频率。

“为什么之前不跟我说?”

冯志清这会反倒不回头了,他“嘿嘿”笑了两声,“小姐不准。”

“她懂什么?那些日本浪人闹了这么久的事情,政|府那边敷衍着不管,难道我们也是死的?”

冯志清转过身子来,面色为难地解释道,“他们都不管,我们也没有办法。大总统前几天还通电,说是要和平共处。”

“和平共处当然没有问题,但他们现在那叫和平吗?”谢澹如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动气了。

忽然来到鹭州的那些日本浪人明显是有组织的,他们成日里专门找各种鹭州华商的麻烦,每天成群结队的一个铺面一个铺面骚扰,开始还有人来出警,后来那些警察知道就算来也奈何不了他们,干脆装起了睁眼瞎。

这事情鹭州没有办法之后就报到了闽都督府警务司,警务司再往大总统那边报,最后也就落得个石沉大海般了无音信的结果罢了。

谢澹如因为住院,许久没有来过练军营,今日过来没有通知,大门口站岗的两个小兵明光是看见司机和冯志清,并没想到旅长来了,故而敬礼后照常站着,没有进去通知营里正在聚众赌博的人。

“压压压,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他站在走廊里,听到大会议室里传出来的声音,不阴不晴地睨了冯志清一眼,冯志清撒腿就要跑去通知里面的人,被他一抬手给拦住,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两个人都可以放轻了脚步,走的愈近,里面的声音也就听得愈真切。

“没钱了?没钱没关系,到老牛那打个欠条,下个月发饷了,在还也不迟!”

此话一出,响起了一阵哄笑声,才发了饷钱还不到十天,这就已经输没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桌面的骰盅上,

一群人围着会议桌猫着腰,眼睛死死地等着骰盅,口里念念有词,没人注意到谢澹如已经站在门口了。

木质的骰盅被庄家慢慢地打开,等到三颗骰子都暴露出来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能带我一个吗?”

坐庄的人也不抬头,扬手就招了招,“那他妈那么多废话,有钱当然带你玩。”

他说完这话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认清来人是谢澹如后,因为太过于惊吓,居然从坐着的会议桌边上,摔了下去。

“旅……座”

一时间,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门口的谢澹如。

他看起来并没有动怒,表情甚至还不如在车上同冯志清提起那些日本浪人是来的激动,“三分钟,操场集合。”

一群兵开始还在发愣,等到第一个人反应过来时,大家开始一窝蜂似得,拼了命往操场跑。

三分钟集合当然是不够的,所以,除了正在后勤部那些正在养猪的和厨房里正在做饭的炊事班,所有人,都被罚跑了。

至于聚众赌博的那几十个人,此刻正在谢澹如的眼皮子地下,继续赌。

长桌上放了一张冯志清刚才匆忙画好的饼形图,图上被一格一格分好,有的写着五十军棍,有的写着五军棍。数字大小都有,但挨打的跑不了了。

喝空的汽水玻璃瓶此时平静地躺在图形中央,谢澹如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请吧”一屋子人抓耳挠腮,但没有人敢第一个上前。

冯志清对着他们挤眉弄眼,末了,官衔最大的那个三营营长,自己走了出来。

他动手前看了一眼谢澹如,之后手上一动,瓶子就在原地打着圈转起来,等到速度开始减慢,这群“赌徒”跟刚才一样,屏气凝神。

三营长看了一眼瓶口的位置,心里面多少松了口气,“报告,十五棍,属下领罚!”

谢澹如支在沙发椅扶手上的胳膊动了一下,三营长“啪”一声磕了下脚跟,敬礼之后就出去了。

“下一个。”冯志清怕自己等会忘了谁是多少棍,还特意那了个本子做记录。

大家似乎是默认了从军衔官职大的先来,于是几个连长和排长都转完了之后,小班长们也来了。

谢澹如这会已经没有坐在沙发上了,他闲庭信步地地走出了这栋才建好没多久的办公楼,往操场走去。

操场上都是方才已经赌过运气的人,这会在排着队等挨揍。他站在这看了一会,远远从办公楼方向,跑来一个小兵。

“报告,冯副官叫我来请旅座回去。”

他才出来这么一会,冯志清就跟老妈子似得往回叫他,屋子里那么些人空气又不好,他宁愿站在这看下属挨揍。

谢澹如叫他自己回去,小士兵挠挠头,“其实,是那边出了问题,冯副官做不了主,还请旅座一定回去一趟。”

转个瓶子而已,这还能出问题?

初春的鹭州风很大,都是从海上吹来的,谢澹如往回走的时候忽然抢了风,站在原地咳嗽了半天,来请他的小士兵也不敢上前,只能讷讷地站在一旁看。

等到他终于停下了咳嗽,就感觉到肩膀附近的伤口,又些许撕扯般的疼痛。

虽然疼,但他面上却半点也看不出来,小士兵见他不在咳嗽,又继续跟在他身后往办公楼走。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又进了一楼走廊,谢澹如迈进会议室后不悦地看了一眼冯志清,“到底什么事。”

冯志清赔了个笑脸,指了指桌上的瓶子和纸,谢澹如定睛看了一下,随即便明白过来。

玻璃瓶在停止转动的时候,瓶口并没有指向任何一个空格,而是稳稳地停在了两个空格之间的那条黑线上。

“就为了这个?”

冯志清“嗯”了一声,“还请旅座做主。”

“都加上。”

三个字一出口,身后还没转的人集体哀嚎了一声,谢澹如轻哼了一下,又集体噤声了。

被都算上的那个倒霉蛋,苦着一张脸,一边想着自己的八十棍,一边脚步沉重地往操场走。

谢澹如看了一眼冯志清,“叫所有团长,来我办公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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