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白影飞身一跃,很快把一群恶霸打得跪地求饶。
花秋雨定神而望,救他的男子身穿一件银丝盔甲,里面大红战袍在雪地中显得各位耀眼,头上绾髻带着飘拂红缨的紫金冠,魁梧挺拔的身子,矫健俊朗,威武不凡。
“大胆!你知道本郡王是谁吗?竟敢坏本郡王好事?”枣红蟒袍的男人依然嚣张地吼道。
银战袍男子手中一柄弯刀,闪着瑟瑟寒光,浓眉齐挑,意气风发地笑道,“在京城着蟒袍,如此嚣张的郡王自然是马府魏郡王了。”
花秋雨怒意顿起,又是马家!他是马丞相的小儿子,马昭然的小弟弟,难怪如此嚣张。
魏郡王得意地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滚脏的雪泥,“既然知道,还敢阻拦!”
男子手中弯刀一舞,寒光划过湛蓝天空,朗声道,“本将军乃西域边界的安西将军,面对此等恶事,自然要管,否则这御赐弯刀岂不浪得虚名!”
魏郡王一愣,要是京城的那个大官,自然不怕,这个安西将军可是名震朝野,把握兵权的镇西大将军的亲儿子,手中的是当朝皇上御赐。
听说最近因为打败匈奴,而要入朝领赏,这种蛮人,惹了无益,抽了抽嘴皮,换了副嬉笑颜面,“误会,误会,易将军初见,不打不相识嘛,那本王告辞了。”
几个人灰溜溜踉跄地向远处路边跑去。
花秋雨猛然明白,站在她面前,有着俊逸明朗的面容,挂着阳光般笑容的男人,竟然就是柳娘说的易家二少爷,易长风。
“姑娘,受惊了吧。”易长风认真看着她时,面色微微惊异,眼眸明显的有着惊艳的神色,见她目不转睛地打量自己,连悄然有些烧红,和蔼地笑了笑。
花秋雨回过神来,脸顿然绯红,没有想到易长风如此威武英俊,颇具男子汉气概。
对他行了礼,“多些将军搭救。”
“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将士分内事,敢问姑娘府上何处?我送你回去?”
她清澈的眼眸,闪动着迷人的光芒,绝艳的面容,让他不舍得移开,他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但是,如此人才,定不是普通身份。
花秋雨微顿,轻声说,“小女子乃靖王府花秋雨。”
“啊……”易长天愣住了,她就是花秋雨?是靖王爷向父亲提起过的庶出女儿?
花秋雨听见他惊讶的声音,看了他一眼,他眼底有种复杂而闪亮的光芒,难道是父王提亲之事,他是知道的?脸悄然更红了,忙低下头。
易长天见她羞涩摸样,白皙透红的脸,细腻欺雪,心里不禁有种冲动,后悔当初坚持不愿意娶王府身份的小姐为妻,一心要自己寻找心爱的女子,面前的女子不就是自己一直渴望的吗?
可是,王爷遇难,花秋雨的艳名已经传遍大楚,她被炎骏偃强娶的事他已经听说了。
虽说,这样的女子是非肯定很多,凡是倾国倾城的女子,都是红颜祸水,可是,当她手握银簪对着自己脖子,面对凶恶的歹徒也没有丝毫害怕,现在的清纯如水的摸样,都不是自己想想中的王府娇贵小姐摸样。
他后悔了,如果当初答应,今天这样的女子就已经是伴随自己一生的人了。
“易公子可是听说花秋雨的名字?”花秋雨见他半天不说话,两人就站在雪地里,沉默着,不得已开口。
易长天方如梦初醒,脸更红了,忙说,“哦,杜小姐见谅,是易长天失礼了,还下着雪,快回到车上,我送你回府。”
花秋雨转身向车走去,忍不住掩嘴偷笑,堂堂一个战果硕硕的安西将军,居然会脸红。
“等下。”易长天叫着。
花秋雨回眸一笑,又把这个大个子将军笑愣住了,口里喃喃地说,“雪地不好走,我带你过去。”
秋雨还没有反应过来,腰肢已经挽在有力的胳膊里。
易长天为避嫌,努力让她们的身子有些距离,两人就像在雪地里飞起来一样,很快就落在蓝色马车边,易长天的脸色已经像猪肝一样暗红。
花秋雨娇喘气,有些慌乱,向他福了福身子,点头表示谢意,快速转进马车,轻抚剧烈跳动的心脏。
易长天骑着高大的枣红骏马,护在蓝色马车边,盯着微风漂浮的窗帘,心里全都是那娇羞清丽的脸,他决定去王府拜会侧妃,因为她曾经修书一封询问过王爷提亲之事。
一路无话,到了王府门口,花秋雨见他没有去意,正在犹豫该请他进去还是下逐客令,毕竟人家是堂堂将军,怎么样都要客气些,何况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易长天见她复杂的神色,心里更加对她的敬佩,心思细密,言行谨慎的女人,才不枉天赐容貌。
“杜小姐,可否容本将进去拜会侧妃娘娘?她是家母旧识。”易长天也不点破,抢先问道。
花秋雨暗自松了口气,抬眸浅笑,“当然,将军请。”
侧妃见他们一同回来,先是大惊,听闻秋雨差点出事,又大骇,她看着他们俩的神色有些复杂。
花秋雨当然清楚她想什么,便也不点破,自己告辞,回到依兰阁,和容婉、秋平收拾东西,准备明日进宫。
傍晚,刚用过饭,花秋雨在园子里侍弄自己种的一些草药,正准备动手挖出几株带进宫去。
忽然觉得背后有人,猛然回头,易长天高高大大地站在自己身后,花秋雨忙拉起衣裙掩盖住自己亵裤,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里的泥土,“将军何时来的,丫鬟也不通传一声,让我出丑了。”
易长风看着面前一身短打扮,看着她种的草药有些惊喜,“你居然懂得医理?还亲自种?”
花秋雨淡淡笑着,“哪里懂得,母亲一直有病在身,自己学了皮毛为母养病而已,自己种点东西,很有趣啊,不过让将军见笑了。”
易长风欣喜地望着她,眼眸沉淀的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