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的气也粗了,眼睛也红了,五官都扭曲了,看样子很吓人,只有嘉靖心里知道:“曲进这回说的是真话,心里还有点佩服他,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杀归都不怕,果然后生可畏,但就算你说的再是真话,也不能当着人家的孙子面骂他爷爷吧。“所以,嘉靖气得连剑都拨出来了,一步步的走向曲进,嘴里冷深深的说道:”你这个孽障,谁教你说的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说,今天说不出来,看朕不活剐了你。“说着还拿着剑比划了两下,要不是黄锦拽着,还真能砍到曲进,虽然没砍到,但实在是气不过,还是踹了曲进一脚。
曲进刚开始时说得是气话,我都来两三天了,天天让我跪着,还让跪在宫门口,这一天下来我都成名人了,我也没犯错,这算什么呀,你想打就打想罚就罚的,真当我没人权,我也是有脾气的,以为我没有脾气怎么的,所以今天来也就特意给嘉靖添点堵,加点猛料,没想话一出口,就控制不住了,等能控制的时候,已经说完了,已经这样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只能死里求活,哭哭啼啼的让别人小看,低头认错,下跪磕头,就一定能活吗,只能让自己死的更快,所以还不如孤掷一注,反而还有一线生机,曲进这时反而比平时更加冷静,头脑也比平时转得更快。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三个人,一个是陈洪,另两个是守卫皇宫的武士。陈洪一下子跪在嘉靖的脚下,嘴里说道:”万岁爷,消消气,和这个猪狗一样的生气犯不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冒犯万岁爷的狗东西拿下,让锦衣卫好好审审,看看幕后有没有指使。“
两个武士就要上来拉人,没想到嘉靖突然一脚把陈洪踹了个跟头,嘴里骂道:”你个狗奴才,谁让你进来的,谁给你的胆子,连朕的家也要当了,也不看看你配不配,我管自己的徒弟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拉去锦衣卫,要不要把你也拉去锦衣卫,看看有没有人指使。“
这下子,陈洪蒙了,武士蒙了,连曲进也蒙了,心想坏了,会会下的药太多,把皇上气糊涂了。
嘉靖并未糊涂,做为一个玩政治的高手,清楚的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所以怎么可能杀曲进呢,湖北的事情还没有完,修陵墓的银子还不够,就主要的是这小子能挣钱,会挣钱,还会搞科研,又鼓捣出点军事,听说兵练的也是有模有样,这样的人难找呀,杀他,我还舍不得呢,但打一顿还是可以的,虽然转变的还挺快,再踹了一脚陈洪之后,把剩下的人全撵走了,整个大殿上只剩下曲进,才说道:”说吧,这话倒底是谁教你说的,你有什么企图。“
曲进虽然有时会犯点二杆子脾气,但人可不傻,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自己的脑袋今天算是保住了,但能不能真正的保住,还得看自己如何的回答嘉靖的问话,想到这里,也就慢悠悠的说道:”臣自少家里就富裕,可是一场土木堡之变,让臣变成了孤儿,要不是师爷的收留,臣也早随家里人一并去了,所以今天臣一想到土木堡之变,臣就痛心,失态了,老师勿怪。
臣虽随着恩师学了不少经世的本领,但臣惫懒,读的书不多,所以以前并不太清楚史实,但蒙皇上和公主错爱,这段时间来,臣读了不少书,特别是读到土木堡之变时,臣痛心呀,想我大明开创是如何不易,先祖披坚持锐,历尽生死,才有了我大明的万古基来,但一个土木堡之变,就把我大明的基业毁失大半,臣心疼呀,死了那么多人,毁了多少房屋,毁了多少田地,让多少人无家可归,这都是鞑子造的孽,所以臣立在宏愿,有生之年一定要消灭鞑子,还我大明之大好河山。
这话刚说的时候还很慢,但语速越来越快,快快的竟然有了金玉之声,连嘉靖都被震憾了,这怎么回事,难到他也有王霸之气。可没等嘉靖回过神来呢,又接着说了:“臣自从读书开始,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谁才是我大明的真正主宰,谁才能带着我大明重现辉煌,历经史书的这么多皇帝,可有一人和与师父你之比肩,您斗杨廷和确立权威,你打百官确立威严,您总明睿智,才干超人,如果还不能一改大明国运,述臣冒犯之言,那还能有谁。虽暂时来看,南有倭寇横行,北有鞑子犯边,但这不过是一时之疾,一疥之癣,总有一天,灭倭寇,逐鞑子,立不世之功,成万古之帝。臣愿一直守在皇上身边,为皇上鞍前马后,任平驱策,平一生之志愿。”
前半段是悲情牌,引起皇上共鸣,果然嘉靖中计,嘉靖才干超群,最看不起以前的皇上种种上不了台面之事,你没有金钢转揽什么瓷器活,害人害己,还害得我身为后世子孙也得背付骂名,后半段是吹捧为主,顺便表了一下忠心,果然嘉靖听了龙颜大悦,眼睛都快看不到了。但还是说到:“你虽然身世悲惨,过于可怜,但不可因循守旧,身为人子,为长者隐都没听过,看来,你的课业完成的不是很好呀,这样吧,这次回去,我给你找几个有真材实学的翰林学士一起带走,老是自己看,怎么能行,读书不能读死书,要明白这白这句话出自那里,出于什么曲故,这才是做学问的态度,对不对,是不是。”
这时候曲进还能说不是吗,嘴里只能是答应道:”一切谨遵恩师的教诲,对了恩师,修路的事情好办,只要恩师能拿出一万两银子,再给我找两个大财主,我保证,一年之内,我能让恩师的一万两番几倍,而且不仅仅是一年的收益,能收很多年,恩师,这回我来,我由于想念恩师,一路快马加鞭,所以没有多带礼物,但我知道恩师让了南方的倭寇伤透了脑筋,所以我带来了两样小礼物,希望恩师能够喜欢。“
嘉靖这时终于有了点恩师的样子,和蔼的说道:”难得你有心了,什么礼物不礼物的,能看到你,为师就很欣慰了,对了,即然带来了,曾上来看看吧,总不能寒了你的一片心意,哈,哈,哈。“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嘉靖没有再提修路的事情,曲进也没有多问,只是强烈的要求嘉靖一起去御花园看看,说是那里看礼物才过瘾,才能看得明白。嘉靖也想看看这曲进在搞什么鬼,就一起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的中间有个湖,是夏天时各位贵人们赏花用的,两岸都是假山,御花园里百花齐放,争奇斗艳,湖边早以摆着一堆铁制的三角架,和一个铁柱子,这就是曲进所说的礼物,嘉靖看不明白,其它人也看不明白,只好睁着两眼,看曲进慢慢捅咕,一会的工夫,礼物就安装完毕。
曲进站起身来说道:”恩师,这里都是皇家的财产,但臣这礼物破坏力大,要是把对面的假山开坏了,恩师不会怪我吧。“
嘉靖目测了一下湖这边和那边的距离,怎么的也有个几百米,真不知道曲进用什么办法,能把对面的假山弄坏了,但还是说道:”你这礼物如果真如你所说,能把对面的假山弄坏,朕决不怪你。“
曲进摇摇头又说道:”恩师,你不知道这东西别看不太,但威力不小,为了不惊着各位贵人,还需有一个前往,清空那一片区域,一但清理完毕,还需站在山石上摇动旗帜,好让我们有个目标,这样才能万无一失,依臣看,这陈洪公公和宫里的各位都熟,又腿脚伶俐,最是合适不过,不知可否请陈公公跑一趟。“
陈洪心里这个气呀,心说:”怎么的,你想要放过炮,还想让我当炮灰,我才没那么傻呢,正想找借口把这事推了。“没想到,嘉靖已经等得不耐烦,嘴里说道:”陈洪快点去,让所有人都离开,然后就站在那块大石头了摇旗帜,要是慢了,你自己回去洗衣服吧。“
这下子,陈洪傻眼了,没什么可说的,去吧,曲进心里这个东呀,:”陈洪啊,陈洪,人家说现世报来的得快,看我今天炸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