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曲进和牛五去盐场检查工作,回来之后,本想洗洗睡一会,这几天老是做春梦,弄得自己都没睡好,曲进现在有时在想,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了,二十多岁的人,现在又有权有势,早就应该三妻四妾了,那有像自己这样的,每天早晨起来,还得悄悄的洗内裢,哎,苦命的人。
牛五一撩门帘走了进来,这牛五从来不管曲大人是不是在睡觉,还是在干坏事,向来是想来就来,曲进骂过他多少回,他就是不改,对他又不能踹屁股,时间一长,只好随他了。
牛五一脸的严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曲进,嘴里说道:“曲大要,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会有人盯你的梢。”
牛五这么一说,曲进也紧张了起来:“得罪人,我得罪的人多了,怎么了,难到有人要暗杀我。”
牛五鄙视的看了一眼曲进,嘴里说道:“那到不会,你这一趟出门,明里暗里的,一百多人保护,谁能杀得了你,可能是我的错觉,你别想多了。”
心里却说:”这小子,没看出来,还挺怕死,我不过说有人盯你的梢,至于这么紧张吗,那个当官的没人盯梢,处理了就是,瞎紧张的什么。“
还别说,现在想杀曲进基本上不太可能,为什么,人太多了。虽然曲进自己来钟祥上任,就带了牛五一人,后来,皇上不放心给派来了六个,监视自己有没有不法事,公主派来了三个,名义上监督自己的学业,实际上也是监督自己有没有中饱私囊,自己从钟祥县的衙役里选出来的有十多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再加上自己还挂着兵部的左显卫总军官的头衔,所以兵部的人中也有着十多个人跟着自己,这样算下来,只要自己一动地方,前呼后拥的就有几十人,如果加上地方上的衙役开道,举牌子,抬桥等等,还真有个一百来人,这里面除了普通的桥夫和衙役外,其他的都身手不错,所以想要刺杀他,无异于白日做梦。
今天之所以支盐场,是因为盐场的实际管理人来了,这个人也算是曲进的老熟人,他是宏俊杰。与他一起同来的还有一个,就是周云逸,这两个人也算是曲进给自己搭的第一套班子,虽然和他们接触时间不长,但从人品方面来看,人应该还是不错的,最主要的是人家有人脉呀,而这才是曲进最需要的。
果不其然,宏俊杰才来盐场工作,就带来了一万袋盐的订单,而且付的是现金,这可把曲进乐坏了,宏俊杰也乐,他以前虽然在工部是个侍郞,但由于有严世番压着,并没有多少实权,所以各人收入也十分有限,那里会想到,工部的别人都不来,严世番为了折腾他,才把他派到了湖北,却因祸得福,捞了一个钟详县盐运使的天下第一肥差,这可是自成一司呀,不必受湖北盐运使的管辖,可是正正经红的第一肥差,真是想一想,就要乐半天。
宏俊杰乐,周云逸更乐,他只是个五品的天象官,虽然说的过于离奇,什么天象不可揣度,但周云逸自己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天上的异象,真正说了算是是皇上,只不过是借着他的口,说出来罢了。这样的官能有什么样的实权,所以呀,这是个鸡肋官,不当也罢。没想到这回时来运转,皇上竟然封了自己一个”钟祥县工部分部的员外郞“虽然官不是太大,但也是从三品呀,有实权,比当初,可是不知强了多少倍。而自己能有这种际遇和曲进是分不开的,要不是曲进发明了新材料,那有自己什么事呀,所以这回周云逸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牢牢的和曲进连在一起。
他们高兴,曲进也高兴,这两位熟呀,那办事情就好办多了,而且他们还要受自己管辖,我一个五品的巡牧,却能管两个三品的大官,多牛逼呀,走倒那,也说得出去了,哎,爽呀。
他们高兴却有人不高兴,而且还是一群人,远不不说,就说近的湖北盐来巡盐御使严路,就很不高兴,心中暗的诋毁朝廷,这他妈的是什么事呀,我一个湖北的盐运使,却不管了湖北钟祥的盐业,要我还有什么用,而湖北现在发现的盐场,就属钟祥的大了,还偏偏不受我管,真是气死我了,只要一想道这个问题,他就有一种冲动,恨不得弄死王知州这个狗娘养的。特别是看了从当阳回来的手下之后,暴脾气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连摔了几个花瓶,茶杯,能摔得基本上摔了个偏,才喘着粗气说道:”曲进,咱们走着瞧,别给我机会,只要我得到机会,看我不弄死你。“
不怪他这么生气,以前的手下一个个的精神的,现在可好,连花子都不如,手上更是裂满了口子,头上也乱糟糟的,脸上也是红一道,白一道的,见了饭更是没命的吃,好像是饿死鬼托生,还还是自己的手下吗,特别是这些人,一边嘴里含着食物,一边模糊不清的说道:”严大人,真是太苦了,连饭也不让吃保,还不让睡好,如果再不回来,我们都以为见不到大人了。“这话把严路的心都伤碎了。
连知府和王知州无疑也是不高兴的两人,本来挺好的事情,没想到被曲进一插手就变了样,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听说当阳新的盐运使已经来了,还是从工部直接调过来的,以前就是三品官,看来,以后想插手当阳盐业,越来越没有机会了。
王知州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平时基本不出门,主要是脑袋肿得像猪头,怎么出去呀,自己接连被打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变成段子了,无数的人就等在门口,想要一睹你们的惨样,这样我以后可怎么做人呀,曲进,本官跟你势不两立,本官跟你不共戴天。
说实话,牛五的话只让曲进想了几分钟,这被抛到脑后了,自己还有着许多重要的事情没做,这迁移来的一万多工匠也不知把窑建得怎样了,曲进还打算让他们快点投产呢,不投产怎么有收入呀,自己还欠着一屁股的外债,总得还呀。
钟祥县的皮革作坊也不知怎么样了,那里可是有着自己的股份,总不能总是弄点剑鞘之类的吧,你就不会弄点其它的,比如皮包呀,皮带呀,皮鞋呀之类的,好让自己也快点赚钱呀。
这马上就要到新年了,钟祥不知怎么样了,这是自己来到大明朝的第一个新年,该和谁一起过呢,真是伤脑筋。
不捋还好,一捋才发现自己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完,种地的,材料的,盐场的,兵总的,脑袋一下子就变大了,算了,过一天算一在吧,是疖子总会出头了,这么一想,又高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