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人家管你叫一声老师不是白叫的,还说了那么多贴心的话,也不是白说的,就是告诉你,这锅老师你得背,不背也不行,我可是为你好。想起这事嘉靖帝这来气,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算计朝臣,算计杨廷和,算计夏言,算计完这个算计那个,你小子倒好,还算计起我来了,曲进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还公开杀我的人,这个毛病可不能惯着,这个风可不能涨。
曲进这小子是个办事的材料,事情办得还真不错,听说最近纯德山停滞的工程,马上要重新开工了,这是好事,地方上也治理的不错,一天比一天富裕,但这小子,也太不让人省心,老是惹得自己想发火,如果这小子在自己身边,真恨得狠狠的打他屁股。
底下争吵的大臣看皇上半上没动静,一个个的抬起头,偷看皇上的扳应,正黑眼看白眼的看着呢皇上,皇上却突然的睁开了眼睛,吓得大臣们一跳。嘉靖皇帝是自古以来最难琢磨的皇帝,他智商超高,冷酷无情,刻薄寡恩,谁也不知道皇上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嘉靖在心里暗骂了曲进许久,才睁开了眼睛,看了一下下面还吵得面红耳赤的大臣,嘴里说了句:“严阁老,你怎么看”
严嵩不愧是顶极的老狐狸,在这些人的争吵中,他敏锐的发现,好像皇上并不想处理曲进,如果想处理曲进,一百个曲进也早就死了,心里一转就明白了,皇上还指望着曲进给他挣钱修陵墓呢,所以,杀曲进根本不可能,但要是让这样一个人,回官进爵,也非严嵩所愿。所以想了想才说道:‘微臣真的老了,竟不知天下有如此人物,上马能安军,下马能安民,实是我大明之福,只是,此子尚是年轻,如果好好锤炼一番,不难成为栋梁之材。眼下之事,老臣以为,还是皇上下旨申斥一下算了,必定不能寒了功臣之心。“
这话说的八面光,就是曲进在跟前也挑不出人家的毛病,人家可是处处为你好,就连不给升官,也说了,是组织对你的磨练,你能说什么?
“徐阁老,你怎么看”,皇上又发旨了,徐阶也想了想,才说道:”微臣以为,严阁老深谋远虑,所言极是。“
既然是这样,那就这么办吧,拟旨:”曲进小儿听命,你小子不学无数,虽有功于朝廷,但也败坏宫规,今特罚你半年奉禄,则锦衣卫打二十大板,要敢再犯,决不轻饶。“
这件事情可算落下的帷幕,曲进的心里踏实了,嘉靖帝的心里也舒服了,徐阶的心里也一块石头落了地,大家都很舒服,但严世番心里不舒服,为什么自己的老爹帮着人家说话,还说什么,上马能治军,下马能治民,他曲进是全材呀,还说什么好好了磨练一番,不难成为栋梁之材,他要是栋梁之材,我严世番算什么。
朝里的一切算计,曲进都不知道,他现在所要忙的,主要是这一万多人的安治工作,这可是一万多人呀,还是有手艺的艺人,所以一定要好好安排,不能出一点瑕疵。
当阳县接到指令后,就撤底的忙开了,虽然不知这曲大人的葫芦里又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运做了起来,一时间,争调民夫,勘探土样,建造窑炉,每一样,都让当阳忙得热火朝天。
赵胜被曲进请进了县衙,案子上放了几十样的土样,连赵胜都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这大人太热情了,这里的人也太好了吧,自己一伙一群流民,这在别处还不得被欺辱,但这里一点没有,还有无数的人,帮着搭棚子,修院子,建房子,如果再能找出合适的土样,那这里可真是一片乐土呀!
曲进喝了一口茶说道:”赵头领,我这个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们都是有手艺的人,挣得就应该比一般的庄户人家多,这没什么可说的,但你们这次的事情有些大,所以暂时会收你们一些管理费,用来打点各级衙门,和县衙的开支,但不会太多,就定在每件出品瓷器的百分之二十五,你们有没有意见,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再谈。“
百分之二十五,这在后世绝对是重税了,可在明代,还真不算什么,特别是瓷器行来,人家的利润可是几十倍几百倍,百分之二十五能有多少,所以赵胜很爽快的答应了。
还有一件事,也要征求赵首令的意见,你们也知道,这次的事情有多大,影响有多广,虽说你们被朝廷招安了,但京里的各位大臣难免会不放心,皇上也会有想法,地方上更是有实在的难处,如果把你们开排在一起,地方没有那么大,对你们来说也是不负责任,而且,万一,将来有个变化,也不好处理,所以本官决定,把你们这拨人,分成三伙,在三个县居住,你有意吗?”
这有什么可有意见的,历朝历代都是这么安排降兵的,为的就是减轻地方上的负担,和社会的长治久安,所以赵胜也没有意见。这样一来,问题就解决了,大家都很高兴。
曲进的手里除了地方的衙役,共有四千兵,这后招的三千兵马,怎么处里,曲进还没有想好,但不管怎么处理,都要上报朝廷,请朝廷下圣旨才行,要不然,私自训练兵马,这可是皇家大忌,这雷池,自己还是不趟为好。
正在考虑呢,要如何的给皇上上奏表,没想到门房突然来报:“宫里来人了,让去接圣旨。”这什么情况,怎么又来人了,湖北离京城好几千里,你说没什么事,老跑什么呀。
至从上回紫禁城的太监陈洪来了之后,曲进就对这宫里的太监多有排斥,特别是这一回,如果没有这两个该死的太监,自己能少多少事,但转念一想,要是没有这两个该死的太监,这些手艺人怎么会落到自己的手里,这可是流动的财富呀,这么说来,自己还是应该感谢这两个死太监。
圣旨还是要接的,去晚了都不行,这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所以呀,赶快,穿起了自己的五品袍,扎起了白玉带,带上文官的帽子,腰里挂着武将的佩剑,这一打扮,整个一个不伦不类,不管了,还是先接旨吧。
这回来的是老熟人,黄锦黄公公,要说在太监群体感觉还好点的话,还真就是这个黄公公,并不是说黄公公对曲进进行了特殊照顾,就是照顾了,曲进也不知道,这山高皇帝远的,谁能知道朝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因为,在后世的时候,曲进走过一条石桥,而这条桥,就是黄锦捐了自己的银钱,所造的,这样的一个有,是应该对他肃然起敬。
黄锦像是没有看见哈巴狗一样的曲进,手里拿着圣旨,高举过头,然后冷着脸说了一句:“奉圣命,来人,把曲大人先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然后再来接旨。”
一旁闪出了两名大汉,接起了跪在地上的曲进,就往外走,曲进的脑袋翁的一声,蒙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