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皇都,帝院街区,火锅城。
“aniki!哈压库把这个小白菜米西米西。”
“小美……你怎么变化这么大?!”鹿谣儿坐在一口鸳鸯锅面前哭笑不得,对面说话那人姓侯美名美,圆脸蛋,身高五尺,黑皮拽实,此刻正用他那精悍粗犷的手掌给鹿谣夹菜,十分卡哇伊。
美美酱道:“喔!我的鸡酱很生~气,把妈妈叫了过来,豆豆不肯,我来了,在这里养马,斯国一!”
美美的父亲出生在南朝侯家,名门望族,其人形骸浪荡,酷爱作诗,很有才华,后来游历到夜华,在当地娶了个大和女子,算是入赘。
夜华距离朝歌很近,又与向家有贸易往来,幼时每年冬夏,侯美美两兄弟都会到这边来暂住几月,被向尚疑带给刘多亲密接触,安排他们活动,比如异装,击剑,捉迷藏等猛男游戏。
鹿谣略微了解,大概是侯美美的爷爷知道他爹骗了自己,暴怒之下把侯美娘家直接接到了天府。
侯家历代都是宫廷御用的牧官,南朝有大大小小不下百支骑兵,除开那五支立于云泽巅峰傲视群雄的大唐铁骑,剩下的也无一不是军部精锐中的精锐,马以其行动迅捷,善于驰聘,为政治家、军事家所青睐,被视之为“甲兵之本”,历代帝王对之极为重视,因此战马的培育和挑选便格外重要。
侯氏家族在养马驯马一道上很有造诣,尤其是侯家祖上出了个侯伯,相马术十分了得,晋帝时期,南朝的兵种杂乱,步兵居多骑兵最少,战马多为黄桃马,生于泽野之乡,羸弱矮小,十分不利于北地作战,后来皇帝接受了侯伯的提议,大举从北国买马育马,历经数代培育出多种优良马种,政策法令,战马的优先级远高于人,像五支铁骑大多配置的大多都是生养于天府以北专人培育的荒马,也被称作唐马,跋山涉水野外作战均十分厉害。
所谓国之大事,莫急于兵,兵之大要,莫先于马。侯家在南朝的地位可想而知。
依着侯老爷子那脾气,知道了自己孙儿其实姓侯美不姓侯,估计能气的一口气挤一百桶马奶出来。
“那我应该叫你侯,美美了吧?”鹿谣斗胆询问。
“喔达咩达咩!”美美十分憨厚道,“鸡酱跟妈妈谈,鸡酱同意了!”
两人边吃边说笑,以前在朝歌时,刘天命和刘多都是这川蜀至宝的忠实粉丝,都说天府的桃花酥最佳,不知道比这古董羹要略胜几筹?四周一片吆喝喧闹,坐在其中,乐在其中,难怪那些文人墨客常道天子脚下,昼夜没有区别,这头用着滇南的木具,吃着川蜀味的火锅,那头台上三百内人连袖舞,花灯结彩游,不是极乐是什么?
“aniki!我还以为你在朝歌,吓死了!没事真是哟嘎达!”美美放下筷子,开心道:“你们住在哪里?好久不见多桑,妈妈咪呀。”
“我来考帝院,一个人,”鹿谣摇了摇头:“美美,我想让你帮我查查刘多和尚疑的消息。”
“他们在朝歌?!”美美酱大吃一惊,“达咩达咩!很危险!死很多人!我马上回去就打听!”
“谢谢你,美美。”
美美酱挥了挥手,问鹿谣道:“朝歌,短时间,回不去了!你接下来打算?要不要住我那里!”
鹿谣儿摇了摇头,拍了拍他壮实的臂膀道:“帝院有学舍住,考生一日三餐管饭。”
“喔!aniki!考帝院!干巴爹!我去,围观!”
听到这话,旁边有桌人凑过来喝道:“嗨!小哥你是要考帝院的?”
“不是我不是我!”美美酱摇了摇头,鹿谣儿道:“这位大哥有何见教?”
那汉子压低声音偷偷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一届入学考多了一道试题?!”
鹿谣儿疑惑,帝院入学考从古至今都是文考,武比,命理测试三项,从未听说何时增添了一道测验。
那桌另一个人道:“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正午出的公文,宣战乌撒,要打仗了!”
……
……
鹿谣儿从澡堂子里钻出来,洗去身上那股臭味站在街道上,回想起侯美美的酒量竟如此之差,不由得放声大笑。
几个路人从他旁边经过翻了个白眼,隐隐听见‘傻叉’二字,鹿谣儿嘶的一声不乐意,回头望见那人膘肥力壮,赶忙点头哈腰道:“打扰了。”
繁星闪烁,天府不愧为皇都所在,地大物博,帝院塔立于天府以西,像极朝歌城的摘星楼,以此塔为界,塔前为生活区,塔后是学院境内,用来给入学考考生们暂时居住的学舍在生活区中,除了火锅城这些美食以外,还有不少吟诗作乐花灯游玩的地方,鹿谣回头望了望名为‘飞鸟’的澡堂,听说皇宫中贵妃用的温泉池是让工匠们开凿引入才形成的,可帝院街区一间普通的澡堂居然用的活体自然温泉,实在是骇人听闻。
不愧是‘帝都天府,剑指中原’,帝院号称南朝的心脏,这话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