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买个这玩意干什么?”费鹿鸣坐在窗户边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这块小巧的白木符。
“身上带这个可是传统。灵师的身上几乎都会有一块。”费末邪站在桌子旁边小口品尝着杯子里泡好的茶,看他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好奇样子有点忍俊不禁,“看你那天晚上的反应,看来是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费鹿鸣有点尴尬的咳了两声:“我这不是...不太了解吗。”
他琢磨了一会儿这块白木符,又跟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走到床头柜边低头拖出来抽屉开始翻找起来。
费末邪看他从里面挑挑拣拣,拿出来一块漆黑的木块。
“诶,你看这个是不是也是木符啊?”费鹿鸣把手里这块木头递给他。
费末邪接过来仔细的翻看了一会儿,上面刻着些密密麻麻的符号,其中有些还掉了漆。
费鹿鸣看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猜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东西,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是不是啊?”
“...”费末邪眉头微蹙,“我其实也不太清楚...我有很多事情都遗忘了。”
费鹿鸣有点扫兴的看了他一眼:“你那么认真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宝贝。”
“你哪得来的?”费末邪没管他话里话外的失落,倒是反问了他一句。
刚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个枕头的费鹿鸣听他这么一问,开始沉思了起来:“嗯...我姐十八岁生日那天给我的。”
费末邪知道他姐十八岁那天是他当神使的日子,自然没蠢到多问那句“为什么是在你姐生日的日子”。
“那看来是个贵重东西了。你好好收着吧,我还没见到过黑色的木符,除非...是我忘了。”
费鹿鸣面无表情的把黑木符收了起来,叹了口气:“我肯定知道好好收着啊。”
“白木符都是拿来求东西的。像你的就是拿来求福运的,其他的还有求桃花什么的。”费末邪看他把黑木符重新收回原处时又开始给他讲了起来,“你要拿个求桃花了其实也行,都二十一了。”
费鹿鸣最见不得别人开他这方面玩笑,张口就反驳道:“那你都在凡间呆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没见你求一个桃花符。”
“我不能求符的。”费末邪很是淡然的讲出这句话,“符的力量是神给的,我自己就是神,再求符不就是自求福运吗?”
“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情况比较像自求多福。”费鹿鸣补了一句。
费末邪被他这句话弄得停顿了几秒,才堪堪讲出下一句:“之前有人带我求过,不过我没敢要。”
“求的什么?桃花符?“
“是姻缘符。”
费鹿鸣惊了一下,这还自曝猛料了啊。
费末邪低下眉眼,像是在回忆过往之事。
桌子上电话忽然响了,费鹿鸣回过神,急忙抬手去接。
“喂,是卜算间的费老板吗?”另一端传来的是中学生年轻稚嫩的声音。是那个小胖子!
费鹿鸣有些开心的回答道:“对对,你是那天那个...同学吗?”
“啊对,是我,我们今天能来你们那边了!阿羽今天出院了。”对方听起来也很开心。
没想到那个小孩还严重的住院了这么久,费鹿鸣有点惊讶,问道:“他那天没受什么重伤吧?”
“没什么大碍,身上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阿羽身体很棒的。”他的语气本来高高兴兴的,忽然又有些低落,“就是他这几天不怎么爱说话,跟以前比变了好多。”
费鹿鸣还是不太能忘记这个阿羽之前主动跑去偷看女生换衣服的事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应付过去:“身上没什么伤就行。”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他...”小胖子听起来有些伤心了。
费鹿鸣安慰了他两句,约好时间之后听着对方挂了电话。
费末邪看他又接着又给林应现打电话,再加上刚刚讲的那些话,都猜出来他要干什么了:“今天去跟那两个小孩子聊天?”
费鹿鸣冲他点了点头。
不出所料,还没过半个小时林应现就到了。费鹿鸣架不住她催的从卧室走到前面去开门,一脸无奈的说道:“这不才早上八点吗?”
“我早点来想想问什么啊!”林应现今天还特地打扮的很休闲,身上套了件松松垮垮五彩斑斓的牛仔外套。
费末邪也慢悠悠的从里屋走出来,看了她一眼:“真早啊。”
林应现把背着的包放在平时自己习惯的座位上,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牛皮笔记本:“我今天可得好好问问。”
“就两个青少年,你别弄得压力太大就行了。”费鹿鸣忍不住提醒她一句。
“心里有数啊我。”林应现冲他比了个ok。
既然林应现都来了,费鹿鸣也就顺便开业了。今天是放假第五天,人却只多不少。林应现也就坐在那里闲了四十分钟就被忙的团团转的费鹿鸣拉去干这个干那个了。
费鹿鸣边应着客人的点单,边清点着放在旁边的那些原料的数目。最后费末邪都被他打发去搬了两箱水果回来。
几个小时一眨眼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人终于变少了些,费鹿鸣有些乏,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怎么今天人还这么多啊。”林应现也累的忍不住抱怨。她站的腿都酸了。
“你来这么早没想到还能刚好赶上给我干活啊。”费鹿鸣看她这幅捶背捶腿的样子有些想笑。
费末邪倒是坐在那里看他们忙前忙后的,店里来的人大都是小姑娘,进店就跟看见什么似的把他悄咪咪的盯着看。好在费末邪习惯了,只是坐在那里一个人安静的看看书。
林应现走过去想看看他桌子上的那些摆放的稀稀拉拉的纸条是什么,凑近了一看,上面全写着数字。
她刚看见的时候还没什么想法,一看那些纸条大多开头几个数都是一样的,一下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
“你这么多人给电话啊?”林应现啧啧道。
费末邪把放在书上的视线移开瞟了她一眼:“我又没给她们。”
林应现瘪了瘪嘴:“正常正常,我都没要过男孩子电话号码。”
“打电话有什么好玩的?你还是回去接着忙吧。”费末邪示意她费鹿鸣那边。“你老板都忙的跟陀螺一样了。”
林应现急忙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