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贞将匕首抵在芝岳的前额上,在额头上方划了一个十字口,芝岳头皮发麻,匕首划开皮肉时与匕首尖部触及前额骨的感觉如此的清晰,再这样被摧残下去,即使她想活,也没有脸见人了。怎耐她连咬舌自尽的能力都没有,清风点了她的穴,还反绑了她的手,就算是有一身的好轻功,此时也全无用武之地了。
“想死了吗?死,很容易,我得让你活着,活着才能继续的折磨你。”莫贞竟然能同杀儿的仇人说那么多话,真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得出口。字字愤恨,出口的话如嚼仇人的骨头一般。莫贞用匕首挑起芝岳额头上一块割开的肉皮,血已经淌得芝岳满脸都是,周围泛着血腥的味道,芝岳背脊发凉,冷汗直冒,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不要这个宝藏,继续逍遥快活的做着一个世人鄙视的贼。
莫贞再次将匕首放在芝岳的脸上时,清风来到门外轻声说:“莫贞王,尊妃有事相商。”清风眼未触及芝岳,但闻那腥味便知了。你开罪谁不好,非要开罪莫贞王,以后的日子,你就岂盼自己得了绝症早亡吧,不然,可真是人生的最大悲哀了。
莫贞将匕首在芝岳的身上擦干净,转身大踏步的离开了。若臣已经等在泰姬的门口,愁容挂面,眉头深锁,来回的踱着步子。“莫贞兄,孩子……”未听到哭声便知道孩子没有生命了,才那么小的孩子,身子刚长成形。五六个月,那么大的孩子头骨还是软的,连口世间的气都没喘上,就夭折了,真是可怜。
“有事?”莫贞一听到孩子两字,眼里的悲伤便又掩饰不住,万分的悲痛着。“莫贞兄,我想找你商量下看看,芝岳为泰姬所配的解药能不能喂服?”此时能拿大主意的人也只有莫贞了,其他的妃子虽然各有各的想法,毕竟不如莫贞的阅历多。“暂不要给泰姬喝,我们还未弄清虚实。”莫贞一听到芝岳两字,人又愤怒起来。“等我去弄清真假再说。”莫贞转了身,便又进去关押芝岳的房间。
芝岳一见是莫贞进来,两只透过自己的鲜血,看到的一个红色的莫贞,混身上下都散发着红,那是自己鲜血的红,这个男人会放尽自己的血来洗去他的愤恨,芝岳在脑中想。莫贞,用未抱孩子的手,将发上系的方巾撕下,平时额头上的眼睛都是被方巾所遮,为了避免一些麻烦,可是现在,他正想用这只不常用的眼睛,来证实一切虚假。芝岳也曾经听说过襄甲男人开眼的人便有控制他人心神的能力,现在莫贞的这一举,刚好证实了她所知的一切。
芝岳急忙将双目紧闭,不让莫贞从自己这里套取任何一点信息。莫贞脸上扯起一股阴笑,闭眼。好,你能闭上,我就能让你永远也闭不上。莫贞将匕首取出嗖的一下便割掉了芝岳的一只眼皮,将那只眼皮丢了地上,莫贞擦了擦匕首,似乎他很爱干净,怕他的匕首有一点的不洁。现在芝岳整只眼睛都暴露在外面,就是想闭,也闭不上了。莫贞额头上的第三只眼早已经睁开,对上芝岳那只闭不上的眼睛,芝岳在一瞬间便被迷惑。
莫贞解开芝岳的哑穴,冷着声音问道:“你给我们的解药是真的吗?”芝岳轻声说:“是真的。”目光呆滞,如同没有魂魄的人一样,形同玩偶。“你为什么要下毒?”莫贞这句话有点轻颤。“死一个赚一个,死两个赚一双。”芝岳这是什么回答啊?难道她进洞的时候就没打算出来吗?“你为什么要对未进洞的人下手?”这才是莫贞想要知道的。“她对许多人都很重要。”芝岳不是瞎子,所有人都将重心放在她身上,她能不看不出来吗?要下手,就得找一个可以得手的人下,也得找一个有价值的人下手。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莫贞双唇泛白,双手也不住的颤抖。“我也未料到第一天便被困在里面,如果第一天可以出来的话,我也未真想害她。”芝岳竟然这般说,难道害人还要预知吗?
莫贞咬着牙接着问:“那知府是否与你同路?”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莫贞的脸都已经开妈泛白,血色逐渐的消失。“她不知道,我是假的芝岳,她也不知道。”芝岳回答完这一句话之后,莫贞便急忙将头上的方巾戴回,人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莫贞对等在外面的若臣说:“可以给她喝。”若臣应了声,便回到泰姬所在的房间。
时间在过,血已经停止了流出,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凝结。芝岳由于疼痛哼了两声,想动却不能动,瞄了眼地上的眼皮和耳朵,心里对莫贞的恨与惧怕混在一起。“疼吗?”莫贞竟然还问她疼吗?
莫贞怀里的孩子一直未离手,肉体上的疼痛算什么?心中的痛才是最最疼的,莫贞的整颗心都碎了,如果他不是还有一丝丝理智,一定活劈了面前的女人。
“您就高抬贵手,放过小的一马,小的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芝岳即使如此模样,还想要活命,竟然低声下气,如此哀求着要活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莫贞望着怀里的孩儿,这笔血债,一定会让你用血来还,一辈子你也还不清。
原来的凶光又暴露出来,芝岳双目直闪,就算你闪掉一双眼珠子,莫贞也不会手下留情的。“萧朗,进来。”莫贞知道萧朗就在门外,随时听候他的差遣。“主子。”萧朗也是阴着脸进来的,那本就不会笑的面容,此下更加的僵硬寒冷。
“准备热油。”莫贞开口吩咐着。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芝岳的脸,在芝岳惊呼之际,点住芝岳的哑穴,如果万一太疼了,你受不了,咬舌自尽,岂不是便宜了你?好戏还在后面,怎么能让你那么早死,不单单你得死,你的家人也脱不了干系。
“是。”萧朗得了莫贞的令,人便闪身出去了。这种刑罚,主子有多久未用过了,即使是面对篡夺皇位的弟弟和大臣们,主子也未用过,只是稍加折磨便都赐了死刑,看来此次,主子真的是动怒了,萧朗一边办事一办想着。
在油锅未来之前,莫贞又将匕首放在芝岳的另一只耳朵上,这次是从上向下剜去的,软骨一点未留的全都剜了出来,芝岳的耳朵一块一块的落在地上,有的时候还会在地上一弹一跳,芝岳的眼里全是哀求,即使你求也没用,莫贞是绝对不会突然发善心放过她的,怪只怪你,害死了我孩子。莫贞觉得还不解气,又用匕首柄,敲掉芝岳几颗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