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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过去景重现(2)

看见骸骨言休就毛骨悚然,“能、能不能不试?”抱着一线“生机”用可怜兮兮的目光恳求众人。

众人不语,均直勾勾瞅着他,眼神仿佛已对他方才的提问作了回答。

见状,言休知晓再推辞也不行了。先吞口水、后咬牙,一屁股坐在骸骨旁。

黑耀、黑帝相视一眼,默契的坐于他身后,随即将手与爪搭上他的肩膀。

“干嘛?”言休瞅着肩的手、爪顿觉先前的不安扩大不少。

“看看你都透过先祖看见了什么。”黑耀回答,上次就错过了,这次说不定他与黑帝也能看见雷圣、静夜所见之景。

没等言休言语,右手被胡炎握住。“炎?”莫非他也想看?

“我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胡炎握住他的手掌冒着冷汗,逼心爱之人做他不想做的事,他又何尝心里安稳。

很快,雷圣、古妮儿、商痕,静夜分别搭上黑耀、黑帝的肩头。

代蕊望着自己的右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上了古妮儿的右肩,既然要看,那就大家一起!

言休感觉肩上的担子重得可怕,他一人引领多人即将踏入恶魔先祖尘封的记忆。缓缓伸出手覆盖上先祖额骨,一阵宛如飓风般的强烈冲击力使得众人身体震上三震。接着,言休的眼睛急速失去光泽转为暗沉幽冥。

像大海一样翻涌的鲜血无边无迹充斥着人们的身心,悲烈的哀创、绝望压迫的人喘不上气。在言休的带领下于血海浮沉飘流,随血流越飘越远,远得连众人都记不得究竟过了多少时候。

血色褪去,视野由腥红一片以不急不缓的速度转为漆黑,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众人闭着眼睛吞咽口水,心情紧张无比,不晓得会出现何景。

漫漫漆黑感官上觉得很远,但实质较为短暂,依稀薄弱的光亮一缕缕照入黑暗映出点点色泽。色泽涉及范围宽广了些,黑暗中的景色能模糊的识别出一些轮廓形态。

黑耀、黑帝的手与爪子颤了一下,他们认得,这里是地狱!是恶魔一族的地底故乡!

地底世界从荒芜转为热闹,高大健壮的黑影带领重多头生犄角的黑发、黑眼之人于此活动、生息。

古妮儿心脏跳动速度加快,除黑影外的其他犄角人分明就是恶魔,与黑耀原形完全一致!

这里是恶魔所生存的地底世界,剩下的人猜想到了所谓何处。

随画面一点点进行,古妮儿、商痕、静夜,胡炎越来越觉得与黑帝的叙述尤为相像。莫非这是从先祖创建了族群开始追溯?

果然,分毫不差,所见情景就是重演恶魔族曾经的种种!

言休额头上滚下大滴大滴的汗珠,画面越演化他越觉得体内燥动强烈,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怀惜之情然上心头。

众人看见了白衣、白翅膀的天使、看见了眉心印有芝麻大小红色印迹的神明,看见了他们与恶魔的不合、争斗甚至指责谩骂。恶魔没有回口、没有解释,一直过着自己想要并喜欢的地底生活,从未踏上地面一步。

山崩、地裂、洪水、地震、火山爆发……灾难产生,天使、神明愤怒的将罪恶加诛在恶魔身上。

战争开始,恶魔子民尸首成堆,血染地底。

黑帝降生,刚出生的它像只黑猫咪惹人疼。随渐成长,长生庞大健硕的躯体。

古妮儿想尖叫,她看见了先祖创造黑耀,他果真如自己猜想一样,集商痕与静夜的特点于一身。可爱、柔顺,偎在先祖身旁展露着干净清纯的笑脸。

雷圣讶异,这就是黑耀最初的模样吗?真他奶奶的美啊!比他现在这副妖异的模样还要美上好几倍!

黑耀的纯净硬生生被先祖抽离,众人眼见那抹干净的白气在先祖的刻意压迫下化为乌有,而黑耀也彻底变了性情。

看到自己的转变,黑耀的心狠狠一抽,浑身颤抖不已,他不晓得究竟该恨先祖还是该爱。

美丽的黑发成为黑白相间条染、美丽的眼睛成为血色,古妮儿悲痛的流下泪水。听黑帝叙述是一种痛感,亲眼所见的痛感要比听说沉剧得多!

雷圣骇然,原来发色与眼色竟是因血而来!

接下来的情景已没有一丝一毫温暖所在,白骨堆积、血染地狱,天使、神明不放过赶尽杀绝,他们那温和的面容在诛杀中变得可憎、扭曲,嗜血。

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便是始无前例的悲创。

黑帝的讲述重演了,真真切切、血淋淋!

雷圣的心一阵阵痉挛,无法相像自己与黑耀竟是在两个极端的环境下长大成人。相较于黑耀的凄惨他可畏一帆风顺、事事如意,就如黑帝如说,他的身份注定了地位。

黑耀全身颤抖的不成样子,回顾过去的自己对他来说是种极大的残忍。放在膝盖上的手握得死紧,指甲掐入掌心,血水顺着指缝隙弄湿他的手、他的裤子。

画面播至尾声,先祖破关,遍野子民白骨如山似丘。天使、神明诛杀,他带着黑帝与沉睡的黑耀负重伤逃至中原分别将他们安置。

最后的一个画面是先祖躺在地底湖底圆形容器旁与黑帝的对话,也是他一生最后对黑耀的忏悔遗言。

画面结束,众人均被言休身上那股子巨涌无比的悲气弹开翻滚。

每人的脸色都难看的要死,宛如死灰,身子颤抖不成形,所见的情景怕是几世的轮回都无法忘怀磨灭。

“啊啊啊啊啊啊啊……”言休癜狂,紧闭双眼揪拉头发,一根根黑丝飞舞于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双手充满罪恶?为何他觉得是他制造了黑耀错误的存在?为何他觉得看见恶魔子民的死去与白骨会痛不欲生、宛如刀挖心?为何他的恨就要冲破胸膛于空咆哮嘶吼?为何一切的一切那么真实?仿佛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何他觉得他就是画面中的那个男人?

男人的脸始终未露,总是黑糊糊一团,但头上的犄角却明显证明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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