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无风飘动，验尸台上的尸体慢慢有了变化。
原本娇小的女子身体，变成了一个中等身材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
面上还是那些划痕，那些字，只是轮廓更为硬朗了。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
白执的对面，缓缓凝出了一道虚体。
文静病弱，长发齐腰，与于乔儿有所同而有所不同。
至少从相貌去看，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长黎着实没想到于乔儿的尸体并非是于乔儿的尸体。
不过他也只是惊异了一下，不耽搁白执做事。
白执指尖微捻，看着对面的……鬼：“你叫什么名字，于乔儿呢？”
女鬼目光闪烁，不敢去看把她逼出来的清冷男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于乔儿。”
“你若是于乔儿，为何在他人体内，还影响他人相貌身形成自己的样子？”
“我……我那是他毁了我的身体，我无处可去只有附在遭受报应的他身上，幻成自己只是想让有人知道我死了。”
白执眼无波动地继续说：“从于乔儿的日记本上，我未曾感受到她的死气。”
女鬼嘴硬，“不过是个死物，能说明什么？”
这次长黎嘲讽了过去：“你身上的鬼气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形成到这么重的，所以你不会不知道一个人死了，他的生前所用物上的生气会变成死气？”
女鬼一张秀美的脸更惨白了几分。
白执也不想再去逼问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事了，反正现在已经很明显，这鬼是誓要当这个“于乔儿”了。
“于乔儿现在在哪？她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白执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幻，带着股无法抗拒的蛊惑。
“难道你停留着世间，就是为了看着她去杀人，一步步走向深渊，犯下无法宽恕的罪孽？你想想那首《乌苏里船歌》，那么美好的感情，唱出来只是觉得可以得到一个被盛赞的名誉吗？”
“不，不是的！”女鬼的精神开始有些恍惚，但还是去反驳白执的话，“那些都是他们应得的，很快就结束了，没有谁想杀人的，是他们太过分了！”
“告诉我，下一个目标是谁？”
“是——”
“杨姐还没回去？”
“于乔儿的尸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想再验验，不然回去想着又是失眠。”
“杨姐辛苦，我待会给你定份夜宵。”
“回头我转钱给你。”
谈话声随着脚步越来越近。
白执不过顿了会看了一眼门的方向，不想竟让女鬼摆脱了他的控制，一溜烟消失了。
长黎向来相信白执的能力，加上刚刚本想去控制住门为白执拖延些时间，所以也没留心女鬼。
正要去追，被白执拦住。
“我们先离开。”
在隐去身形前，白执给尸体又贴了一张符纸。
这会让尸体保持着原来于乔儿的模样。
符纸贴上后会隐于透明。
常人是看不见的。
现在的状况，很多事未清，不适合把原来的尸体模样显露出来。
而且就在这警局平然突变，还会引来更多的猜测。
平常了太久的人类，对未知的力量和生灵总是充满了恐惧和抵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