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看着我和袁媛的眼神很是鄙视,我不知道是因为顾梦的事情还是因为我的事情,才牵连到袁媛的。
袁媛气的笑了一下,对身后酒吧的几个侍者和管事儿的骂道,“养你们吃白食儿的啊,没看到有个不长眼的东西进来了吗?还不快把她给我扔出去!”
酒吧的侍者虽然不敢得罪白雪,但是更不敢得罪袁媛,听到她的话,直接架着白雪和她那两个手下,把他们扔了出去。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白雪和她那两个手下根本还没来得及反抗,白雪骂骂咧咧,“袁媛,还有林安安,你们两个等着,我一定让你们这两个骚货遭报应。”
不知为什么,白雪今天跟疯了似的,本来只是要找顾梦你麻烦,现在还要捎带上我和袁媛。
白雪走后,袁媛对我道,“这个白雪怎么了?不会是真疯了吧?之前见她的时候看着还挺正常的。”
我看着白雪离去的房子,摇了摇头,对白雪的反常行为也有些不解。
第一次和白雪相遇,她所表现出来的明显是一个正常的人,只不过一直在装疯卖傻。但是现在,尤其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让我觉得她可能有几分疯癫的样子。
不然,好端端的,怎么连不相干的人也骂?
经过今晚上的事情,顾梦就没有出来再唱歌。白逸轩没有跟着他姐姐出去,而是去和顾梦赔不是,也不知道顾梦会不会见他。
“对了,宋子乔和刘念到底去干什么了?”
宋子乔一向比较悠闲,刘念却是个大忙人,今天我问过袁媛,她当时只是说宋子乔和刘念一块儿出去办事儿。但具体办什么事儿我并不知道。
袁媛看了我一眼,打哈哈道,“不管干什么,反正和我也没关系,我就没有多问。”
袁媛在骗我,这是我第一个反应。但是她为什么骗我我并不知道。难道说宋子乔和刘念去办的事情还和我有关吗?
这更不可能。如果事情牵扯到我,叶瑾言肯定早就会采取行动的。
我见袁媛似乎不想告诉我,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因为我觉得可能是袁媛他们有什么不方便我知道的事情。
在星辰酒吧玩儿了会,我就回去了。第二天我正睡觉呢,隐隐约约听到叶瑾言接了个电话,然后他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等我完全清醒,叶瑾言已经不在卧室里了。我摸了一下,身边儿的位置还有一点点温度。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五点钟。
我在家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叶瑾言。刚要打电话给他,结果就看到秦朗打电话进来。
我立马接通,就听秦朗在那边儿急道,“我又在楼道里发现你的照片了,现在看样子似乎刚贴没多久。”
我不知道袁媛是不是乌鸦嘴,照片这事儿竟然被她给说中了。
我猛然想起,昨夜袁媛让我给叶瑾言说,让他在我妈那个小区里面安排一个人,夜里帮忙看着,但是我昨天回家后竟然给忘了。不然现在不就能够抓住现形了。
我来不及懊悔,赶紧问秦朗道,“你帮我看一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陌生人,我现在马上就过去。”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赶紧给叶瑾言打去。这个时间,正需要他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给叶瑾言打电话过去,他很快就接通了。
“你醒了。”叶瑾言丝毫不意外我给他打电话,“你既然醒了,现在打车来妈这里,我正在小区里逮人。”
叶瑾言的话让我很吃惊,他去小区里逮人?莫非他也知道了有人在贴我照片的事儿?
“你是不是知道了……。”
“你过来再说吧,等会儿聊。”
叶瑾言挂了电话,我满腹狐疑地打了车,赶紧赶到我妈那里。
我并没有见到叶瑾言,反而是秦朗在楼下等着我。
秦朗的脸上有些破皮,好像是被人给揍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秦朗他是怎么回事儿,秦朗见我过来了,就赶紧对我道,“照片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了,我撕照片的时候,发现有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偷窥我。”
说到这里,秦朗颇为高兴地对我笑道,“我废了点儿力气抓住他,把他扭到保安那里了。估计现在已经送到派出所了。”
我听说那个人已经没抓到了,心里松了口气,就没那么着急了,先问秦朗道,“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刚才抓那人的时候给弄的?”
秦朗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笑道,“哦,没事儿,我打他打的更狠。”
我看他脸上只是有点儿肿其他的倒没什么大碍,就放下心来。
“你怎么凌晨五点钟就起来了?”我记得秦朗早上锻炼的时间是六点钟左右吧。
秦朗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笑道,“最近睡不着,就想着早点起来锻炼身体。”
秦朗这个理由我并不相信,如果真的凌晨四五点钟睡不着,不是还可以处理公务什么的吗?我才不相信他这个惜时如金的人会把时间都花费在跑步锻炼上
“你是不是想看一下,能不能遇到贴照片的人?或者是最早发现照片,并帮我撕掉?”
秦朗笑了笑,“你想多了,我真的是睡不着。”
我叫见他不承认,也就不勉强他,而是换了个话题,“那个人你认识吗?是不是咱们小区的人?”
我觉得既然是散布我的照片,那肯定是和我有仇。和我有仇,那八成是认识的人。秦朗和我认识这么久了,我认识的人基本上他也认识。
秦朗摇了摇头,笑道,“怎么可能认识呢?既然想要害你,当然不方便本人出现,所以是个从没见过的人。”
说到这里,秦朗笑道,“那个人还一直强调,说自己不是贴照片的人。是有人花钱让他在这里看谁贴照片。”
我一愣,反问道,“是谁花钱让他在这里看守着?”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瑾言,但很快我就否定了我的想法。我根本还没来得及给叶瑾言说这件事呢,结果就有人过来张贴照片了。
秦朗也附和我道,“对啊,谁花钱让他来蹲守着这里的?我问他他说自己也不知道。”
秦朗说着就看向我,眼神里有些询问的意味,我感觉摆手道,“不是我,我没有找人帮我看着。”
既然已经抓到那个散布照片的人了,我看着还呆站着的秦朗,有些疑惑不解道,“那你不用去派出所吗?”
按照程序,秦朗不是也需要去派出所指证那个犯人吗?
“我怕你等会儿过来找不到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咱们一块儿去。刚好你也是受害者。”
说完,秦朗就要开车带我走。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差点儿被秦朗给拉上车,打开车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我来这里是找叶瑾言的。
我赶紧问秦朗道: “你看见叶瑾言了吗?”
秦朗也有些糊涂了,“叶瑾言也来了吗?我没看见啊。”
我和秦朗正说着,就看到从旁边走过来三个男人。
一个是叶瑾言,另外两个我不认识。不过其中一个男人正反剪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双手。
那个被反剪双手的男人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被那人拽了过来。
“刚才跑了一个,不过不要紧,有这一个就够了。”叶瑾言一边儿往我们这边儿走,一边儿道,“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出现在这儿?”
说话间叶瑾言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开心了,看着我和秦朗的眼神有些怀疑,似乎是觉得我俩在偷情似的。
叶瑾言知道我会来这里,所以肯定不是问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他估计问的是我怎么和秦朗在一块儿。
我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叶瑾言就三两步走到我和秦朗面前,把我往他怀里一拉,无声的宣誓着主权。
秦朗哭笑不得,只能笑着解释道,“我今天早晨起来跑步的时候,刚好发现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在楼道里。然后我给安安说了,把他给抓住了。现在估计已经被送到派出所了。”
解释完自己和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秦朗就反问叶瑾言,“你有是为什么出现在这儿的?”
叶瑾言的眉头随着秦朗刚才的解释越皱越紧,他并没有回答秦朗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抓到了一个贴照片的人,然后把他押送到派出所了?”
秦朗也有些懵逼,“是啊。怎么了?”
话音刚落,秦朗就自问自答道,“是不是我抓错人了,那个人不是贴照片的?”
叶瑾言有些哭笑不得,看着秦朗笑道,“来这里贴照片的只有两个人,我抓住一个,跑了一个。你说呢?”
这下轮到我和秦朗吃惊了,他赶紧打电话过去,给派出所那边的人解释了情况,然后又亲自过去说明原因。
叶瑾言并没有和秦朗一起去派出所,而是把那个私自贴我照片的人给带了回去。
“为什么不把这人一起送到派出所呢?”我坐在车上,看着被绑着的那个男人,问叶瑾言道。
叶瑾言笑了下,摸了摸我的头,“我想要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似乎有心事,虽然抓到了贴我照片的人,但脸上并没有太多的高兴的神情。
我听他这么说,就没有再问。
叶瑾言逼问的那个人,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逼问的,反正等我问他的时候他告诉了我答案。
“是谁派那人来的?”
叶瑾言看了眼我,有短暂的犹豫,还是回答道,“是白雪。”
我立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和我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她就这么喜欢你?”
说着说着,我突然间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白雪和朱子林之间的关系。
朱子林之前还想要非礼白雪,白雪对他恨之入骨,朱子林又怎么会把自己偷拍的照片给白雪呢?
想到这层关系,我又确认道,“那个人是不是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是白雪?她和朱子林的关系你也知道。”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叶瑾言也有些困惑,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是难以置信还是觉得头疼。
“我也正为这而感到困惑。不过我能够想你保证,这个人说的不会是谎话。”
难道白雪和朱子林之间有什么肮脏的交易吗?
毕竟现在叶瑾言和白雪还算朋友,所以我也没把心中想的事情说出来。再说,即使我不说,叶瑾言也能够想到这一层的。
一时之间,我和叶瑾言相顾无言。
短暂的沉默后,叶瑾言突然起身道,“我去问一下白雪。”
我没有反对,虽然我心里认为白雪肯定是不会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除非找到朱子林,找到朱子林和白雪之间勾结的理由。
但说实话,我也有点儿不相信朱子林和白雪能够勾结到一起。
这件事袁媛也很快知道了,她听说这件事后并不是很吃惊,而是有些恍然大悟,“你昨天也听白雪说过,不会放过咱俩的对吧。那刚好是她今天对你下手的证据啊。”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问她道,“不可能吧,朱子林和白雪之间也有仇,怎么可能会……。”
袁媛白了我一眼,嗤笑一声道,“没有永远的仇人和朋友。只要有共同的仇人或者利益,就是朋友。”
我和袁媛说话间,我手机又响了,这次给我打电话的号码让我有些胆战心惊。
这个号码是邻居张阿姨的。上次她给我打电话还是因为我妈心脏病突发进医院的事儿。
不知道她这次给我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儿。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我还是接了电话。
“喂,张阿姨,您……。”
我刚说了一句话,张阿姨就急匆匆地打断我道,“安安,你妈心脏病发作了,你赶紧回来,救护车还没有过来呢。”
我妈自从上次动过心脏手术后,身体就一直恢复的不错。医生说,还是需要及时观察,千万不要再让病人受到太大的刺激。
我和袁媛急匆匆地回到家,然后就被告知,我妈刚才已经被送到医院里去了。
家里我满地的不雅照散了一地,有我的,也有朱子林的。
我手脚冰凉,顾不得收拾那些照片,顶着周围邻居看我那怪异的眼神,我又和袁媛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好不容易找到病房,医生正从病房里出来。
我赶紧上前拉住医生的袖子,迫切地问道,“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医生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
“我是她女儿。”
医生不忍直视我那迫切的眼神,带着一丝遗憾道,“病人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刚才抢救无效,已经确诊为死亡。”
我脑子里已经听不到医生在说什么了,眼睛里只有对面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巴,还有一片漆黑。
医生刚才说什么?我妈已经死了?
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一脸,也没有擦,任凭自己直直地往后边儿倒去。
有人扶住了我,在我耳边说些什么,我完全都听不到。终于,我眼前的色彩完全变成了黑色,我周遭的一切才算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