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本色”员工休息室,南星正在慢吞吞地换制服,主管一脸谨慎地过来嘱咐大家,今天包厢里的客人特别尊贵,一个都得罪不起。所以南星在倒酒的时候,头压得特别低,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包厢里的气氛开始热络起来,有个男人说热嚷着要喝冰水,南星赶紧上前给他倒水,男人又说不够冰,她就又在杯子里加了冰块。
在她递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醉醺醺地说:“陪老子喝一杯。”
南星一惊,赶紧解释:“先生,我只是个服务员,不能陪客人喝酒的。”
那个男人不屑地笑笑:“这还不简单,把你们老板喊来,让他跟你说。”
南星当时心里就凉了半截,这个包厢里的人来头都不小,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可见他绝不是虚张声势的。
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个劲地解释:“先生,我真的不能陪酒。”
“少啰唆,开个价,一晚上多少钱?”那个男人开始不耐烦起来。
“对不起,我不干这个——”南星的头压得越来越低。
谁知那个男人揪起她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少在那装逼,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耳光打得很狠,南星的半边脸都肿了起来,那人指着她的鼻子问:“再问你一次,你做不做?”
南星捂着脸一个劲地摇头,那个男人拉住她的手就往沙发上拖,开始解腰带,一边解一边说:“你们先去隔壁包厢等我。”
值班经理李莎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一见这情况,赶紧凑上前劝说:“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个服务生——”还没说完,李莎就被人甩了个耳光,还有几个男人上来试图把李莎拖出去。
南星吓得浑身发抖,绝望地闭上眼睛。
就在吵吵闹闹的时候,突然飞出一个酒瓶子“砰”地砸在门上,吓得众人一下子噤声了。
“吵死了。”
角落里有人缓缓站起,脚步有些踉跄,他一边摇晃地往外面走,一边说:“没劲透了,去我家打牌吧……”
大家都有些傻眼,但都纷纷应和,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明显不甘心,但还是把皮带系了回去,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狠狠瞪了南星一眼。
直到李莎过来把她扶起,南星才敢睁开眼睛,哭着扑到李莎怀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李莎拍拍她的背,安慰了她几句,让保安把她送回休息室。
刚进休息室坐下,主管就噔噔噔地跑进来,还没开口,对着南星的脸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好你个南星,你竟敢……那么想做小姐,刚才还死扛个什么劲啊!直接开个价不就行了吗……”
一晚上挨了两个耳光,南星没有反驳,也没有力气反驳。她一个大学生,要不是这里来的客人非富则贵,给的小费特别多,也不会来兼职做服务生,时不时被毛手毛脚不说,今天还差点被……
但她爸的医药费还没着落,学校也催着她交学费,不然她也不至于去冒险做那件事。昨晚她准备去楼道给医院打电话,听到两名小姐躲在那儿抽烟聊天。
“今晚江少又打电话叫人去他那里了……”
“江少?他不是不能那个吗……”
“嘘……”
南星站在那边静静地站了五分钟,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楼道,她找到值班经理李莎,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求她。李莎也知道她的情况,心一软,就冒着被开除的危险让她去顶替了……
公司有明确规定,服务员不准陪酒和出台,所以——她被开除了!
回家的路上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声音有些耳熟:“是我。”
“你是……”南星仔细在脑子里想了一遍。
“江司岐。”男人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带着一丝慵懒。
是他!南星的心里似乎被针刺得一跳,半天才“哦”了一声。
没停顿几秒,那边又开口:“我要包养你。”
“为什么是?”
那边沉默了一下,几秒后才开口:“你想你也听说我那个事,找了那么多女人,就对你有点感觉,说不定能让我——”
“重振雄风?”南星脱口而出。
那边似乎笑了一下:“没错,只要能‘重振雄风’,我多给你一百万。”
南星迟疑了一下:“让我考虑一下。”
“好。”
没多余的话,那边就挂了电话,南星却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