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声震耳的枪响,2101号房的防盗门锁被打烂了,刑警小林向后闪了下身,猛地飞起一脚,向里面的木门踢去,门开了!
只有电视里的声响大了点儿。
大家此刻都屏住呼吸,看着司马带人握着手枪进了房间。
“唰唰唰”的镁光灯闪过后,站在屋内门口处的司马将这十米多的长方形客厅看得一览无余:
一个胸口中枪的中年女人头向后仰在沙发上,她略显瘦小,穿着俗耀的衣服,烫染过的头发剪得短短的,三十五六岁光景,两手随便在身两边垂着,胸口的血还在汩汩沁出。
地上随处可见喷溅的血迹和一个打碎的玻璃金鱼缸碎片,水也撒了一地,两只掉在地上的龙睛鱼无力地抖动着身子。沙发前的茶几上,黑色的手枪掉在了上面,正好是女人右手侧方向,枪口还冒着余烟,满屋是呛人的硫磺气味,就像她本人举枪自尽似的。沙发上,女人身旁,掉出来一个手机。
这时的胡小东和孙之林也跑进露天健身广场,方妮跟在他们后面几步远。
健身操场一般晚上没人来,所以也没夜灯,除了红蓝黄色的公用健身器材,还有几棵大树垂着长长的树须错落有致地立在场中。
胡小东似乎发现前面一棵树旁有什么动静,紧张地说了声,“那树后面躲着人!”说着拉起孙之林向那棵树跑去,可是在树周围转了转什么也没有。三人刚走过几步,孙之林被脚下的东西绊倒了,正想爬起来,发现是倒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胡小东马上打开手机光向那里一闪,那不是范姐吗?三个人摇着,叫着,没动静。赶紧打电话通知丁叮他们。方妮在一边吓得惊叫,“救人啊!救人啊!”惹得巡游的保安和路人围拢了过来。
2101室内现场,初步的现场鉴定:女人是刚刚死去的,枪也是在同时发射的。丁叮和几个同事正被叫过去辨认死者,胆战心惊地站在房间里进门不远的地方,小林托起死者的头,问:“认识她吗?”他们朝那女人瞪眼辨认,摇着头,“不认识。”脸色吓得惨白的丁叮紧靠在一个男同事身上,衣兜里的手机响声也没听见。
接下来的本楼的住户们、值班的保安们都在指认尸体时表示没见过这女人。
丁叮出门站定后,才发现手机一直在响,一听,刚平静的心情又激动起来,“范姐出事了!”屋外的尖叫,打断了司马的沉思,丁叮跑进来,“健,健身广场……露天健身广场!”
蹲在地上采血样的一个法医马上站起,“我去看看!让小林跟我坐警车去!”
屋里,另两个刑警小罗和小周一个人握着枪,一个人拿着检测器材,查看这2101室内的每个角落:床上床下,柜里柜后,外窗的防盗杆,甚至房间与房间的隔墙,天花板,那个客厅外的平地小阳台。结论是,这屋里一没地道,二没门窗上的暗设机关,甚至连一个猫狗能钻进来的洞口都没有。连房间的空气都被高精度吸尘器和激光空气检测器检查过。
尽管屋里屋外已经被小罗和小周搜索了两遍,司马还是再仔细查看这七十多平方米的房间,客厅的电视机在沙发对面的一个长条柜的中间凹处,长条柜子两端的下面是多宝式的像微型的跳水板的台板,上下左右交错悬空设置。一端的多宝台板上面放着的大多是男孩子喜欢的玩具汽车、变形金刚等,另一端的两个台板是空的,其中一个想必是原来放金鱼缸的地方,看下面地上和台板上的玻璃碎片及泼溅的水迹就知道。
长条柜的两边台面高出放电视的台面,柜后只是一面光墙,光墙上嵌着电源插口和电视天线插口,一个电脑网线从一个打通的小墙洞里伸进里面通向隔壁的书房的电脑台。
他走到客厅尽头通向阳台的门口,他刚一出门,一下子踏空摔倒。
“队长!队长!怎么啦?”跟出来的小罗扶司马站起,司马这才看清,这块平地阳台地面低于室内地面,出去后要先下三层台阶,周边由一米多的砖壁围起,砖壁上固定着防盗金属杆,全方位地封闭着这片空间,高高的晾衣架在头顶上方,几件挂着的衣服轻抚着司马的脸颊。一侧的地上,一个种着不知名植株的花盆,植株叶子在风里轻轻摇着。
离开这小阳台,再查卧室,那是主人房,配有洗手间,卧室里除了铜架双人床,就是一个衣柜了。
搬动过的衣柜还没放置原处,尽管司马知道后面的光墙已经用仪器检测过了,他还是习惯性敲敲那结结实实的墙体。
另一间房是书房,房间里有一个开放式书架,旁边紧挨着绛紫色的电脑台。墙上有一个挂钟,挂钟的艺术造型引起司马的观赏兴趣,本应该是放钟摆的箱子,由雕花镂空的艺术面板封起,还走着字,对对表,那挂钟还慢了三分钟。
盯着挂钟看时,他突然想,那里面会不会有地道门的启动装置?他把它拿下来,看半天也没发现什么。
经过仔仔细细的检查,司马发现这套房子竟是出奇地严实,大概是一楼容易被盗的缘故吧。就连洗手间上方那个嵌在墙里的排气扇都有防护措施,墙外有像防盗网的金属护栏,墙里是一个金属挡板,只有在洗手间按下按钮,那挡板才会开启,排气扇在挡板开启同时转动,再按那按钮关上时,那挡板就自动锁在凹槽里,外面的人撞不开,且也没有发现被人动过的痕迹。
随着后援的警车警力赶到,现场工作加快进行,晚上九点了,两个大封条贴在2101房门上。司马一干人带着证物、死者尸首和作为见证人的范雨欣、几个同事分别上了几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