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乡里召开中小学校长会。
杨箐校长正一如既往地在会上发言诉苦，教育组守传达的周光头走进会议室，与王学楷咬耳朵：“王组长，市反贪局有人找，让你出去一下。好像来者不善。”
王学楷出去之后，不到五分钟复又返回，神情很紧张。他把杨箐校长叫到会议室门外，指着停在院门口的一台警车，憋着嗓子说：“情况很紧急，市反贪局来了两个人，一个姓牛，一个性邹，很凶，传讯你。杨箐，你是不是有经济问题？……那地方不好呆！就是没问题，出来也要脱一层皮。他们说，有人举报你有重大贪污嫌疑。你怎么搞的？天哪！……”
杨箐校长有点紧张，轻声说：“老同学，放心。我没贪污一分钱。他们是冲着白杨那点存款来的。学校有人泄密了。姓牛的，我见过几面，王中书的同班同学，在局里当个什么科长。上面有法规，检察机关有权查处小钱柜。按规定，罚没款一律上缴国库，邪乎的大多截留作为本单位预算外收入，解决福利。学楷，现在十万火急，我这一抓，可能十天半月出不来。你马上通知肖梅梅，白杨的那本账外账，砍头都不能交出。钱一拿走，好比牛口拔草，怎么也拔不出来了。现在，我装做上厕所，你赶快找出纳，尽快代我借八千元现金，分两只信封装了。等会儿他们抓我走时，你悄悄给他们一人一只。……”
王学楷有些惶惑：“这钱，他们会收下吗？”
“这还用得着怀疑？”杨箐校长说，“他们不就是冲着钱来的吗？我有个朋友在市纪委工作，说反赏局自己也搞小金库，正在接受审查。一个个见钱眼开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