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楼一伸手握住青青的左手,大步就往后院走,青青几乎是被他拖着离开大堂的,只听鲁成仰天长叹:“枉生了副仙子的模样,却也是人世一俗物,可惜!”
青青的小心肝一个劲地颤,长到快十五岁,头一次有人夸她象仙子,却听花小楼哼了一声:“可惜个屁,做生意没他爹半分精明,放这酸屁还是个四不象的酸屁!”
青青心里狂叫:你那叫嫉妒人家会酸!
青青不太甘心地往后看了一眼,花小楼一伸手把她脑袋扳了过来道:“哟,玲珑公主又动了春心?”
青青想着上次动春心的下场,连忙道:“花大官人,没有,没有!”
花小楼却道:“爹,让妈妈把玉姑娘叫下来,花爷要与一凤二凰于飞!”
花小楼那个爹花如花立刻就现身了,跑得飞快,用恨不得让天下人都听得见的声音叫着:妈妈,有请玉姑娘,我家楼儿讲了,一个不够使,一个不够使!
青青差点晕了过去,自己是俗,没想到还有比她更俗的。
花小楼却更为得意地道:“花爷不在‘红合楼’的日子听说你丢人现眼丢得挺畅快的,你还真是有贱性呀!”
“花爷过奖,玲珑不敢!”
“那就是心里想,而因为某种原因而不敢了!”
青青还没见过如此强词夺理的,连连道:“花爷,你把玲珑的手弄痛了,玲珑不仅不敢也不想!”
花小楼便与青青的手指交叉握了才道:“这手果然摸着有滋味,这一个月没摸,还怪想的,怕不是你花爷想,别人也惦着吧!”说完花小楼几指略一用力,青青立刻痛得叫了一声:“花爷,玲珑这手劳作惯的,还有谁会惦着!”
花小楼也道:“别说这还真奇了,怎么就那么地柔若无骨,花爷再仔细摸摸看!”说完手指又加了一分力,青青只觉得那撸刑也不过如些,花小楼那手指跟铁似的,再加一分力足可以把她的左手那几根手指夹断,青青只得含着泪跪下道:“求花爷垂怜!”
玫玉正巧进来了,花小楼冷笑着一松手道:“花爷花着银子包你,你偏喜欢做那抛头露脸的事,既然这般喜欢男人,明日花爷就让你挂牌接客好了!”说完手一用力,青青就负痛跪到地上,花小楼一伸手搂住玫玉道:“玉儿,有没有想花爷!”
玫玉有些意乱情迷地看着花小楼,娇羞的小脸充满了渴望,那才是真正的仙子。
花小楼松开青青左手,一伸手把玫玉抱了起来,然后青青跪在那里就听到屏风后传来了蜂蝶相戏的****,只是玫玉的声音慢慢不再美妙,呻吟也是一种痛苦的呻吟!
青青看着手指根已经紫了,可见花小楼刚才使了点子力气,她忍着泪用嘴吹着手指,心时盘算着下次鲁成再来,自己如何才能接近他,然后让这个折磨自己的“红合楼”和花小楼统统见鬼去!
青青托着腮坐在窗边,那天夜里花小楼把玫玉折磨了半夜,不知何时里面就没了声音,她一直跪到天亮,那玫玉才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看也没看青青一眼。
青青没见着花小楼出来,玫玉又没吩咐她可以起来,于是一直跪到第二日中午,秀秀才过来吩咐她可以回房间了。
青青离开房的时候乘机向里面看了一眼,没看到花小楼,就不知道花小楼几时走的,从哪里走的,不过她早就跪得双腿发麻,双眼迷糊,心里暗骂玫玉实在不够意思,分明摆着是故意的。
对于玫玉,因为幼时的经历,青青一直有亲切感,叹了口气,从凤琼箱笼里翻了两块颜色鲜艳的料递给喜鹊,让她去给自己换一身楼里打杂的丫头的灰布袍子。
喜鹊摸着布料又唠叨上了:“姑娘,用这么好的料子换布袍子,太划不来了!”
青青对凤琼妈妈几时送来的这箱衣服并不感兴趣,当然不是对衣服不感兴趣,主要是对穿上这些衣服要做的事,让她对这箱衣服特别仇视。
喜鹊念了一会,就拿着布料出去了。
青青便坐在窗边胡思乱想如何能见着鲁成,当然最最要紧先不让任何人生疑地打听到鲁成待什么地方,做什么营生?忽听到秀秀吩咐:“妈妈有请玲珑姑娘!”
青青眼下在这“红合楼”里对凤琼妈妈倒不如以前那般忌惮,但对这个秀秀倒忌惮起来,两人私下是没讲过一句话的,但每天秀秀诸如“妈妈有请玲珑姑娘”的话至少要说二十次以上,每次都是冷冰冰的没一丝表情,听得青青渗得慌,而去凤琼妈妈那里基本也没什么好事,不外乎是应付那些慕名而来的有钱有势的男人罢了,所以秀秀的声音跟那丧钟非常有得一比。
凤琼妈妈让去的地方,在后院子的一处亭子里,青青还没走到,就看到了妖孽太子,只得苦笑一下,想着那还青紫的手指,下意识把手藏在袖子里。
起初青青觉得太子长得比花小楼和善,又是一人之下的大人物,但现在觉得这太子来这“红合楼”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倒不如花小楼般张扬显得磊落,而且太子似乎极隐忍这个花小楼。
那个太子一见青青,很自然地一伸手抓来抓青青的手道:“妈妈,别说这一个月,最让本殿想的就是这双手了!”
凤琼妈妈听了笑了一下道:“太子爷身边什么样的女子没有,独看上玲珑公主这双手,那是玲珑的福气!”
因为青青把手藏在袖里,太子一下没有抓到,只抓着衣袖,太子一边把手往袖里探一边道:“这才初秋,玲珑公主就畏寒得连手都不肯伸出袖了?”
青青赶紧讪讪一笑道:“太子爷,青青自幼就有畏寒症!”
凤琼妈妈听了眼一跳,太子没有介意,继续顽故地把手伸进去,抓住了青青的手道:“果然,果然,你看这小手冰凉的!”
这次不是凤琼妈妈,就连青青的眼也跳了一下,因为她藏袖里的两只手正热得出汗,感觉太子那手反倒冰凉一些,这太子每次见着她都是如此举动如此话语,那太子不烦,青青都生了厌烦:既然觉得摸着舒服,你就动真格的把小姑奶奶赎出去呀!
忽听到有人笑道:“太子爷,貌似最近的很喜欢来这‘红合楼’!”
青青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让她跪了一夜半天的花小楼,原来花小楼并没走,那太子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道:“本殿都有一个多月未来这‘红合楼’了,跟最近有什么关系?”
花小楼哦了一声走进亭子,脸不红心不跳地拍拍头道:“大约是小楼的记性不太好了,感觉昨儿才跟太子在这‘红合楼’见过的一般!”说完便道:“太子爷,花某一路奔过来,口渴得狠,你不介意玲珑公主给花某倒杯茶喝吧!”
青青一听翻了翻眼睛,这两真是绝配,每次连台词都不换一下。
太子听了松开青青的手道:“小楼,怎么这近来两次见面,你都口渴得很,不会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吧!”
花小楼往那亭子边上坐下来,双手放那木靠上道:“小楼最近都在给太子爷忙什么,有多辛苦,殿下好象不知晓一般,小楼还真是苦命!”
青青想着昨天夜里与玫玉翻云覆雨到天快亮的花小楼确实很辛苦,难不成这种事太子爷也要喜欢劳烦这厮帮忙?
太子却摇摇扇子道:“非也,非也,本殿就觉得你对这玲珑公主与别滴女子不太一样,不会你动了春心吧!”
青青吓了一大跳,一直都是花小楼用“动春心”这词来侮辱她,今换成他被人侮辱,真是大快人心地爽快,刚刚还觉得这太子偷偷摸摸的,很让人不屑,这会觉得人家太子那叫有涵养:逛窑子嘛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用得着象花小楼那样,整得那么人尽皆知的干什么!
青青的小手得了解脱,忙不迭地去倒茶,茶倒回来的时候,那太子与凤琼妈妈不知让花小楼如何打发走了,花小楼正用冷冰冰的眼光看着她,青青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花小楼一把将她拉了过去,青青赶紧道:“花爷,请喝茶!”
花小楼一下掀了盘子,伸手抓起青青的手道:“花爷倒瞧瞧这双小手怎么就这么招蜂惹蝶!”
青青的眼立刻酸了,很是委曲,想辩解,又认为这花小楼与那太子是一般的人,都是“红合楼”的恩客,都是到“红合楼”来糟蹋她的,为什么这手花小楼摸得,那太子就摸不得了,为什么要跟花小楼辩解这些。
花小楼摸着青青的手指一会才道:“别说养了些日子,这手倒是柔嫩了许多!”
青青看着手指上的青紫痕讪笑道:“花爷,玲珑是劳作惯的人,就算再养,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人!”
花小楼听了嘴角一翘忽问:“什么样的人才是上得了台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