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更怀念当年那只耗子,那支只属于自己的耗子!
朱云奇又坐了一会便站起来道:“本宫讲的话都是极紧要的,你可放在心上,如果我们占着了先机,今后的皇宫就是我们的皇宫,如果让别人占了先机,只怕…!”朱云奇又看了世安一眼,青青应着,心里却不太舒服,眼下你的势不如木丽儿,是如此,当初你势在陆采珠上面,是这样的吗?不是还要用世安滴血验亲证明我的清白吗?看我世安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木丽儿占着先机容不下我的世安,你占着先机就容得下我的世安了?
送走了朱云奇,青青的心有些乱,跟世安玩了一会,世安打了几个小哈欠要午睡了,青青见了,吩咐奶娘抱去,她才起来,自然睡不着,便带着喜鹊到王府逛逛。
两人慢步走到了“落风亭”附近,喜鹊便道:“姐,虽然那个奇娘娘不安好心,但她讲的不无道理,你就算不为她打算,但怎么也得为自己和小世子打算!”
青青看了喜鹊一眼哼了一声道:“就连你现在也学会了?”
喜鹊听了笑道:“姐,这算啥话,这人呀,活在哪里,都少不了一个争,在‘红合楼’那鬼地方,大家伙争的是客,在这宫里,大家伙争的是皇上,是位置,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
青青觉得喜鹊这比方打得有点贬低大家,耗子成了嫖客,那这些后呀妃的成了什么,不过又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喜鹊有些纳闷:“姐姐,喜鹊没读过书,讲这样的话很好笑吗?”
“对,喜鹊从明儿起,咱们两一起念书吧!”
喜鹊一听嘴一撇道:“姐,你还是放过喜鹊吧!”
青青刚想训喜鹊,却听到易云锦着急的声音传了过来:“丽儿,求求你了,你看着与云锦这么多年的交情上,帮云锦去求求皇上,把怀王救出来吧!”
青青拨开面前的一棵丁香树枝,见易云锦正伸手拦着木丽儿,不知是不是为了掌控住彦苏,这木丽儿比自己刚进王府的时候,打扮得俏丽多了,而那脸上,眼里的笑都是满意的,发自内心的,听了易云锦的话,用手指点点易云锦的头道:“你呀,你呀,你让我如何讲你,怎么那心里一点就容不下东西,你说怀王这仗败了,跟你去大闹有没有关系?”
“丽儿,云锦现在后悔得不得了,但是云锦就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哪里想到…,”易云锦话没讲完就呜呜哭了起来,木丽儿又道,“云锦呀,怀王是皇上的亲兄弟,皇上怎么可能不管怀王,但这南阿国小成气候,不是皇上一句话说救就救得出来的!”
“皇上既然会念兄弟之情,怎么易之山的军队在阆西北都结集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就不动手?”易云锦又急了,木丽儿一听脸色一变道,“云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为皇上是故意拖着不动手吗?”
易云锦见木丽儿一变脸立刻摆手道:“丽儿,云锦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云锦只是着急罢了!”
“云锦呀,这种事是急来的吗,打仗自讲究战术,如果不是这样,咱们谁不可以去打,那怀王也不会落败了,是不是?”
“丽儿,总之你帮云锦催问一下皇上吧!”
木丽儿一皱眉道:“这怎么是可以催问得来的!”
易云锦便道:“丽儿,现在谁不知道你最得皇上的宠,夜夜都宠幸你一人,外面到外都在传,皇后一位非你莫属,所以你帮云锦催问这样件小事,应该不算什么啦?”
大约易云锦这话讲到木丽儿心坎里去了,木丽儿脸上有了得色,却怪嗔道:“这些话是可以瞎讲的吗,传皇上耳朵里,怎么了得?”
“我这不是跟你讲知心话吗,你不讲我不说,怎么可能传皇上耳朵里?”
“好了,好了,这事我自会帮你问,不过,你那说风就是雨的脾气记着也要改改,否则以后再闹这样的事,谁能帮你!”
“一定,一定!”易云锦讨好地应着。
木丽儿一抬头见湖上的工程还在继续,立刻吩咐人:“去把湖上做工程的头头叫来!”
没一会,几个做工程的头头就来了,给木丽儿行了礼,木丽儿便问:“湖上的工程还在做?”
几人应“是”,木丽儿便道:“从今起,把那些工程给本宫停了!”
几个做工程的有些吃惊地看着木丽儿,木丽儿便提高声气道:“怎么本宫讲话,你们都听不明白吗?”
那些人便问:“可是那工钱?”
“工钱到帐房支取,按双倍支取!”
青青一听吓了一大跳,这木丽儿分明是在向朱云奇示威,那几个做工程的头头听了立刻就谢了恩,兴高采烈地跑去结钱。
易云锦才问:“丽儿,你刚才好气派呀,这王府不是那只猪说了算的?”
木丽儿哼了一声道:“那个不识抬举的人,皇上从不去她那里,居然还把着不放,我偏就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就是!”
青青正要走,却见易水天、木子欣走了过来,现在青青发现,这几个人是谁得势,就在谁那里看得见,太子得势的时候,这几个就在太子舍,现在那只耗子分明不是得势,而是贵不可言,就在这王府能见着了,木子欣边走还边骂道:“什么东西,居然敢拦我们?”
木丽儿一听便问:“哥,怎么了,谁拦了你们?”
“不就那只猪的弟弟吗,什么王府的侍卫长,我呸!”
易水天也添油加醋地道:“怎么他有个姐是景王妃,子欣不也有个妹子是景王妃,不让进,凭啥呀?”
青青觉得这群人真是无药可救了,摇了摇头,怕世安醒了,正想回转,却听易水天又继续道:“丽儿,你水天哥可是先提你个醒!”
“易水天,有什么你就讲,别藏着掖着的!”
“这景王现在是皇上了,马上就要进宫了,那皇宫的侍卫长可是子欣的,你可别又让那只猪占着先机了!”
“就是!”易云锦立刻附和了上来,青青没想到那只耗子的后宫位置还没落定,这几位官小爷官小姐,开始给他分派宫里的官职了,只是真让这木子欣担了皇宫的侍卫长,到时候有个风吹草动,他就弃宫而逃,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这么严重的问题,几位官小爷官小姐显然没人考虑,木丽儿直接就道:“那是自然!”
易云锦又道:“那我哥怎么也可以做做户部尚书的事吧?”
青青一看不仅把宫里的官职分了,这势显然还有把朝里的官职也分的趋势,木子欣一听便道:“那哪儿成,你哥做了户部尚书,那以前的户部李尚书怎么办?”
青青一听还是人家木子欣实在,易云锦一生气就跺脚道:“木子欣你真是个猪头,把那姓李的撤了不就成了!”
“人家做得好好的,把人家撤了,成吗?”木子欣话一讲完,那易云锦差点跟他翻脸了,木子欣才发觉自己不太地道,这不把易家的好事给搅黄了,赶紧缩了缩脖子。
木丽儿便道:“你们呀全都是一张嘴,偏都还喜欢满嘴地胡言乱语,没一个省心!”
青青虽不喜欢木丽儿,但觉得她这句话可算天大的实在话,木丽儿说完又道:“对了,水天,我让你去找做工程的人可有没有找到!”
“现在就差个做木工工程的,其余的都找着了,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青青一看也难怪朱云奇着急,明摆着这木丽儿是要动真格的了,木丽儿一听便生气地道:“到现如今还没找齐,居然还让我放心,还不赶紧找去!”
易云锦没心情玩乐,自跟着易水天走了,两人走后,木丽儿便领着木子欣在“落风亭”里坐了下来问:“哥,不是我讲你,你呀,长点心眼好不好,总喜欢跟易水天搅一处,偏就没长进点!”
木子欣一听有些不解:“我又怎么了?”
“对了,哥,问你一件事!”
“你讲!”
“姐,她怎样了?”
“哎,你说桑儿呀,整天就那样,呆呆傻傻的,就不肯讲为什么被太子给休了,爹急死了!”
“好在被休了,否则现如今她跟着彦容坐牢去吧!”
“你这么讲倒也没错,只是她想不开!”
“对了,你先别跟她讲皇上曾扮过花小楼的事,也别讲皇上以前的面貌都不是真面貌之类的话!”
“她又不跟人讲话!”
“总之你别瞎讲,外面的事都少讲,我怕姐再受不得刺激了!”
“那是,那是,无关紧要的事,跟她讲什么?”
“这就对了!”
青青听了有些纳闷,总觉得木丽儿不会凭白无故讲这番话的,但又摸索不出她讲这番话的意思,听两人又都叙些家长里短的事,便带着喜鹊转身回了“落香园”。
回到“落香园”,天色已晚了,青青才知道自己与喜鹊在园子里待了不短的时候,却听到彦苏逗世安的声音,忙走了进去,见彦苏托着世安的小腰教他学走路,世安显然更愿意爬一些,父子两就在那里较着劲。
终是世安不乐意地一裂嘴,彦苏见了便笑了,伸手把世安抱在怀里道:“拗不过爹就要哭了?”
世安一见不让他走了,裂下的嘴又翘了上去,然后伸手玩起彦苏发冠下垂下的丝绦,彦苏听到身后有声音,转过头道:“今儿怎么舍得出去逛了,终于把儿子看腻味了?”
“才没有呢!”青青气哼哼地坐了下来,彦苏便把世安递给奶娘坐到青青身边问:“这又是怎么了,嘴噘那么高?”
青青私下觉得彦苏反正天天都只是在“落香园”用个晚膳,逗逗世安,然后就被木丽儿缠着,还不如不来“落香园”更好,省得自己心欠欠的。
青青一抬头见屋里多个俏丽的丫头在布饭布菜,好一会认出来,这丫头竟是盼儿,彦苏见青青的眼光看到了盼儿,便道:“‘落香园’人少,盼儿以后就留在你身这里好了!”
青青虽不讨厌盼儿,但听了还是有那么一丝不舒服,见饭菜布好了,也没回答便坐那张案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