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便见陆采珠又有了当年在岭头村对付自己的身手,一下就把红莲扑到了地上,扯着红莲的头发就往那张这些日子的有些招惹人的脸上打去,五月等回醒过来,把红莲从陆采珠拳头下解救下来的时候,青青看到两张被抓得稀烂的脸,这两人都知道对方爱惜容颜的,于是那点子力气全招呼到对方脸上去了。
青青叹了口气,估计这就是那只耗子要的结果,那只耗子太阴损了,整人的法了是层出不穷的,从身体上摧残,那是小意思,惹了他的人,估计最终是身心具残,陆采珠经此一轮的折腾,就算不死至少也得脱层皮。
青青想自己是身残没心了,完全让那只耗子整废了。
管事闻声进来了,把陆采珠架了出去,青青不知道陆采珠会受到何样责罚,后又有人把水氏抬出去,说是染了瘟病,要给扔到乱坟岗去。
窝棚里一团乱糟糟的,最后把青青这个窝棚里所有女犯都撵到坝子上,罚跪,罚一天不许吃饭。
青青一听不用下矿,心里乐了一下。
只是跪了没半个时辰,青青就觉得还是下矿的好,跪到中午,青青不由得深切地怀念起前些天下矿还有饭吃的美好时光了。
当然青青更怀念“落香园”的日子,不过很快青青又鄙视起自己来。
青青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最惊奇的是自己连这样的事也能熬过去,想想陆采珠的下场,青青很担心自己的下场,自己在那种场合用那样的方式伤害他,那只耗子估计不让自己脱两层皮,肯定不让自己从这矿上离开。
青青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当时那么意气用事,明明知道人家有权有势,就算自己被人家糟蹋了,玩弄了,自己就该认这理,偃旗息鼓悄悄躲哪就好,否则哪用得着受这样的罪,弄不好还要受红莲或陆采月的气,最最痛苦的是,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着世安了!
一想到世安,青青悔得肠子都青了,越发后悔了自己这么做了,一想自己做的愚事青青就想用头撞墙!
其实平静下来,青青才知道,不管那只耗子做了如何伤害自己的事,自己都放不下他。
放不下他,所以才乱了方寸,青青气恼地用手捶了几下地。
一天没吃饭,一夜又没睡好的青青,在极重的心理负担下,到底熬不住,下半夜浑身冰冷,到了早上被人抬出了窝棚。
青青不知道是不是也会被人扔到乱坟葬,不过她心里觉得这样也好,自己本来就象一个多余的人,来到这个世上本来也是一种错误,只是现在独独割舍不下世安。
木桑儿睁开眼,刚刚优雅地打个哈欠,就发现榻边坐了一个人,起先她吓了一大跳,没一会看清来人,立刻高兴地爬了起来一把抱住道:“小楼,桑儿好想你!”忽又觉得自己才睡醒,那模样如何能见人,忙松开花小楼,绕到屏风后。
花小楼见了笑问:“桑儿不想见小楼!”
“想!”
“那怎么反而躲了起来?”花小楼口里说着,眼里闪过一丝凉意,只是站起来,没有跟着木桑儿绕到屏风后去。
“桑儿不告诉你!”木桑儿赶紧拿起梳子将睡乱的头发梳理起来,小楼淡淡一笑道,“既然桑儿不见小楼,小楼就走了!”花小楼的话刚讲完,木桑儿放下梳子一下扑出来,就抱紧花小楼道,“你敢!”
“走了又如何?”
“走了,桑儿不要这什么太子妃也去找你!”
花小楼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木桑儿却把花小楼抱得更紧道:“小楼,桑儿有一年多没见到你了,你都去哪里了,你是不是把桑儿给忘了?”
花小楼转过头道:“花爷哪象你这么有福气,每天有一堆忙不完的事!”
“桑儿真想替你分担!”
“桑儿真好!”花小楼低下声音,带着一股子撩人的邪魅,木桑儿立刻觉得自己都酥了,一下勾住花小楼的脖了道:“如果今次再象以前那样来去匆匆,桑儿定不放过小楼!”
“小楼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自然没想让桑儿放过!”花小楼的声音更加邪魅,木桑儿的身体也就越发酥软了,只把花小楼的脖子搂得更紧道:“小楼,桑儿想你,天天都想!”
“那让小楼来瞧瞧,桑儿有多想!”花小楼说完很轻佻地问,木桑儿本来就只着薄薄的寝衣,花小楼一下抱起木桑儿压到榻上邪邪地道,“果然桑儿想得狠呀!”
木桑儿脸一红,花小楼却伸手抬起木桑儿的脸,俯下身就是一记长吻,想了花小楼一年多的木桑儿自然嘤咛一声,热烈地回应起来。
花小楼与木桑儿很快就在榻上纠缠了起来,两人彼此都不陌生,所以没一会就衣衫尽去,一黑一白在榻上翻滚起来,也不管是什么时辰。
彦容气冲冲地边走边问身边的人:“花小楼来了,为何不拦住?怎么许他随意入舍?”
身边的人忙道:“太子爷息怒,那花小楼带着您的腰牌,说是奉了太子爷的令来的太子舍,好在小的觉得有疑,所以还是赶紧来通报太子爷一声!”
“花小楼人呢,人到哪儿去了?”
“小的见他去了太子爷的寝殿去了!”
“他…居然不经本殿许可就直接去了寝殿!”彦容更是怒不可遏,加快步伐走进寝殿,人还未至就听到花小楼惯有的轻浮慵懒的声音:“桑儿,真是…,你还真是个小荡妇,一年没见,这榻上功夫竟如此地得,不会是彦容那厮教导的吧!”
木桑儿急叫了一声:“小楼,你又胡说,人家与彦容…!”
“不会跟小楼讲,你这一年多都没让彦容碰你吧!”
“人家就是!”木桑儿的声音更急了,甚至带足了哭声。
“好了,好了,桑儿的心思,小要都知道,十次八次不够,今天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让你瞧瞧到底是小楼爱你多些,还是彦容爱你多些!”
木桑儿娇嗔地道:“只要你不讲那些胡话!”
“桑儿的意思是,小楼不讲那些胡话,就由得小楼为所欲为?”花小楼的声音刚一落,彦容已经冲了进去,指着榻上的花小楼与木桑儿大叫:“够了,够了,一对奸夫**!”
木桑儿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彦容在舍里而没去上朝,所以一下就躲到花小楼身后去,花小楼却不紧不慢地拿过衣服穿上,眉一挑看着彦容道;“太子爷,今日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彦容看着衣衫不整,额前头发还散落一缕的花小楼,显然刚才的大战不是一般的凶猛。
彦容身体打着抖,血红了眼睛叫道:“花小楼,本殿杀了你!”
花小楼却一甩那缕头发道:“彦容,就你吗?”说完抬步就要走。
木桑儿却一下抱住花小楼道:“小楼,你别走,你别扔下桑儿!”
花小楼便对彦容道:“太子爷,你都瞧见了,是你太忙了,让太子妃独守空闺,小楼也只能抽点闲睱帮你眷顾眷顾,否则…”花小楼的话还未讲完,彦容立刻就扑了上去,花小楼早有所备,一扯被子把木桑儿裹住,扔回榻上,转身避开彦容的一扑,拿起自己的皮氅往自己身一甩就往寝殿外面走。
木桑儿急叫了一声:“小楼!”
彦容挥手给了木桑儿一耳光怒吼道:“滚!”
花小楼听了哈哈大笑着继续往前走,彦容忽站直了一仰头道:“你永远…永远也别想从本殿手里拿到解药,永远!”
花小楼停了下来道:“花某从认识你的第一天起,就没想从你手里拿过任何东西!”说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彦苏不知老头儿又召自己入宫做什么,对于这个老头的召见,他从来就是无精打采的,所以一如以往般无精打采地来到老头儿的寝宫,老头儿最近的身体似乎不太好,经常不早朝,朝里的事都扔给他与彦容,所以彦苏也有些日子没见着老头儿。
来到龙榻边,彦苏看了一眼卧榻而眠的老头儿,头发全白了,彦苏有些年没认真地看这老头儿了,在他记忆中,这是个精力充沛的男人,是母亲与许多女人目光喜欢追随的男人。
彦苏忽注意到老头儿的嘴唇红得有些异样,心下一惊,正要把侍候膳食的内侍召来询问,老头儿却睁开了眼,看到彦苏笑了一下道:“来了!”说完想撑起身,一下却没起得来,彦苏站着没动,两边的内侍才赶紧上前扶老头儿坐了起来,老头儿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
彦苏便问:“不知父皇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
“难道没有事,为父就不可以召你入宫做陪了?”
彦苏觉得自己与这老头儿,似乎除了朝里的事,应该没有什么更多的话可讲,老头儿又道:“听说南阿国的那些人在阆北闹事?”
“有这码子事!”
“谁去了?”
“老三去了,易太傅极力推荐,老三自己又愿意去!”
“让老三历练历练也好!”
彦苏觉得这老三历练得也不少了,不过再历练也无所谓,便点点头,与那老头儿便没什么再可讲的,老头儿却十分高兴地道:“中午留下来陪朕用个午膳吧,咱们吃菊花锅,你最喜欢烫鱼片,阆江的鱼,要时鲜的,刚打捞起来的那种,你小子从小就嘴刁,捞起来养了两天的都吃得出来!”
彦苏还是无话,老头儿便吩咐了下去。
没一会那菊花锅就摆了上来,面前的东西并不多,一盘切得极薄的鱼片,一盘鲜山菇,老头儿便道:“你冬天最喜欢菊花锅,还就只吃两样东西,鱼片和各式的鲜山菇!”
彦苏勉强举起筷子,烫了一片鱼,蘸了碗里的调好的香料,慢慢送进口,跟幼时一样鲜美滑口,但彦苏怎么也吃不出幼时的味道来,他真不知道那时,自己那时候怎么可以吃掉五盘这样的鲜鱼片。
老头儿也烫了一片放入口中道:“果然还是那个味道!”
彦苏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老头并没有等彦苏回答便道:“你已经三十一了,应该要个王儿了!”
彦苏没动,想着那个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现在正在阆西矿场不知做着什么,老头儿又道:“如果景王妃不能生养,你就娶两房侧妃纳几个妾,明年怎么也该给为父添个孙子了!”
老头儿又道:“硕王的二丫头木丽儿,挺不错的一个丫头,除了长了副好模子,性子活泼开朗,你们应该合得来的!”
彦苏还是没有讲话,老头儿又道:“但凡你有相中的女子,就告诉为父!为父替你作主!”
彦苏还是不吱声,老头又道:“独独南阿玲珑这丫头不适合你!”
听到这个名字,虽知道是个假名字,彦苏的心还是抽了一下,老头儿又继续道:“听为父的,这对你好,对她也好!”
彦苏终于疑惑地看了老头儿一眼,老头儿便道:“为父曾封她的母亲南阿凤珍为贵妃!”
彦苏听了此话,本来就不太爱动的筷子更是停了下来不悦地道:“儿臣自然知道!”
“所以南阿玲珑很有可能是你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