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一见颜如玉摸她背上那处烙印,有些不情愿,一下松开搂颜如玉的手,颜如玉却低低道:“跟别人没关系,我喜欢,因为漂亮!”
青青听了才噘着嘴问:“真的?”
“当然,我喜欢青青丫头的背,有这么一朵漂亮的百合花,青青的背更漂亮了!”颜如玉沙哑的声音不象平时,让人听着难受,这时候极是迷人,青青便道:“青青不要你什么大富大贵,但要你…”
颜如玉摸脊骨的手却已到了尾椎,那只手没有停留,一直往下,青青还想讲什么,颜如玉已经再次用嘴堵住了她的小口,于是青青就沉迷到颜如玉的挑逗中去了,甚至觉得与颜如玉在一起,一生一世也许都是桩美妙的,一想到这里本身在水里的青青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更加湿润了,颜如玉没有让她觉得有任何的不适,颜如玉在尾骨的手轻轻地压了十来下,青青就觉得自己混身麻痒往天堂飘去了。
被颜如玉侍候得舒服通泰的青青一大早从榻上爬起来,颜如玉自然又不在身边了。
想着自己还在运粮队任职,青青赶紧穿好衣服,梳洗一番,就往那运粮队去了。
青青到运粮队,跟老权等打了个招呼,刚坐下抓起一个馍,小黄就走过来道:“颜管事,昨天的那个易某人来了!”
青青一听扔了馍问:“今天他又整了什么妖娥子没,带了多少人?”
小黄便道:“带了两跟随,不过都留在运粮队门外了!”
青青知道这个运粮队不过就占着一个废旧仓库,哪有什么正儿八经的门,一听便道:“哟,这易某人这么快就学会规矩了,来了,就让他上工好了!”青青重新抓起馍啃了起来,那老权一听便道:“真看不出,小子年纪青青,竟这么稳得住架!”
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权叔,哪有,小青这人是遇强则比他更横,遇弱则比他更讲理!”青青的话一落音,大家伙都笑了起来。
大家伙刚笑完,那易水天就走了过来,今天的易水天没象昨天那么张扬,连衣服都换成了铁灰色,一走进来盯着青青看了一眼哼了一声道:“颜管事,易某人今天可没迟吧!”
青青嚼着馍道:“没迟,没迟,易公子以后习惯就好!”
易水天眼色阴鹥,往青青对面一坐道:“颜管事今天要分派点什么差事给易某人做做?”
“昨天那仓库还没整理,易公子如果吃过早饭,就可以上工了,如果没有吃,就一起随便吃点!”
易水天哼了一声,站了起来,青青便道:“黄哥,带易公子去仓库,你可得把事情交待清楚,别让易公子出什么差错!”
小黄赶紧站了起来,应了一声就道:“易公子请吧!”
易水天阴阴地看了青青一眼,便跟着小黄走了,青青乐翻了天,虽不知易水天为什么肯来出工,但青青认为自己取得了小赢,不管是小赢还是大赢,只要赢了就是胜利。
不过青青刚刚认为自己小胜,那易水天又回来了,青青见了便问:“易公子,黄哥有什么地方没交待清楚吗?”
易水天哼了一声道:“你的什么黄哥交待得非常清楚,就象一个老太婆般罗里八索的!”
青青一想这小黄最是木讷的一个,刚来的时候,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但昨天与易水天打了一架后,今天的话明显多了一些,但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也不至于就罗里八索了!
于是青青便道:“如果黄哥没有交待清楚,那就由本管事和权叔一起去给你解释!”
易水天撇了一下嘴道:“王爷吩咐易某人和子欣必须在今日筹够五千担粮,所以易某人还得先忙王爷分派的大事,颜管事,整理你这仓库的事,你就自己亲力亲为吧,别等明日我易某人来的时候,你那仓库还没整理好!”说完易水天便带着两个跟随扬长而去。
心情刚好的青青气得双脚跳,老权见了便问:“小子,你怎么了?”
青青哼了一声往一张没摆东西的案子上一坐便道:“没什么,筹集军粮现在是头等大事,我倒要睁大眼睛看看,这厮如何筹集到五千担军粮!”
老权便提醒道:“如果他说话算得上话,把库房还剩的粮食归集归集,弄不好是可以筹出来吧!”
青青一听一拍腿想骂人,不过知道有军粮对颜如玉是相当重要的,小周见便道:“颜管事你急什么,今日他筹集起五千担军粮,难不成明日他还能筹出来!”
青青便道:“那他不是天天有借口,去筹军粮!”
小黄忽窜过来,在青青耳边问:“颜管事,你这么恨这姓易的,莫不跟这姓易的有私仇?”
青青一下被卡住了,几个人都相着青青,青青半晌讲不话来,倒是权叔打破了这局面,笑着就拍了小黄肩头一巴掌道:“兔小子,这两日你话倒多了起来!”
小黄赶紧一给头道:“没有,黄某人是看颜管事心情不好,所以特别帮颜管事找寻些开心的话来!”
大家一听“黄某人”便都笑了起来,青青也忍不住笑了,老权便道:“哎,糊涂王爷现在知道粮草金贵了!”
“知道不也晚了!”
青青虽心里不喜欢眼下的颜如玉,但是却不喜欢听别人称他为什么糊涂王爷,于是道:“好在这易家人想贪这粮草,留了些,否则铜城这两天就告急了!”
小周一听便道:“听颜管事的意思是,还得感谢易家人贪这粮草喽!”
小黄摇摇头道:“这东泠呀,真是…,都坏在什么易家、糊涂王爷手里!”
青青不由得替颜如玉争执了起来:“这明明是坏在易家,跟那王爷又有什么关系?”
小黄便道:“怎么没关系,这主被大家都传得神奇了,我看呀,这铜城迟早送在他手里,咱们还不如回家搂女人带孩子去!”
老权一听忍不住喝道:“小黄,平日不见你多话,怎么一多起来,就瞎讲!”
小黄却申辩道:“权叔,小黄甚至觉得那张将军让彦管事来管这运粮队也是有目的的!”
老权恨了小黄一眼道:“就你懂,就你明白!”
小黄却争执道:“权叔不是讲了,前次咱们运的那么多军粮,除了朝里的皇上,怕没人相信不到半个月就给军队吃完了,现在粮食还没运来,小黄才不相信这么久还没粮食来,估计多半…,我看现在他们就想找个替罪羊,弄不好颜管事就是他们找的替罪羊!”
“颜管事才多大年纪,而且运粮队管事在军中连职务都算不上,哪有本事让那么多粮食消失,追究到颜管事身上,也太牵强了,小黄讲的基本是不可能!”小周摇摇头不相信地道,小黄立刻接了过去,“正常的人也许都认为你讲得有理,但现在管这铜城的是糊涂王爷,糊涂王爷连易之山那样的大功臣都稀里糊涂地杀掉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小周便道:“小黄,你又没看见,讲的跟真的一样!”
小黄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道:“这种事,用脚丫子都可以想得出来,颜管事呀,还是应该多长副心眼才是,小心到时候怎么被人利用的都不知道!”
小周不服气地道:“你的脚丫子真是双厉害的脚丫子!”
老权一看两人要争执起来,赶紧各打五十大板道:“小周、小黄,这朝里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那是大人物们要忙的事,你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吧!”
小黄才气哼哼地走了,小周坐了一会也才起身走开了,青青听得一头雾水,怎么听来听去,都乱七八糟的,老权见人都走了,才对青青道:“小黄那小子讲话是口不择言,你小子别当真,这朝里的事,都是大人物的事,咱们是小人物,看看热闹就好,几时轮到我们这些小人物在这里穷操心!”
青青哦了一声,只觉得今天的小周与小黄都比较奇怪,平日两人虽不是太和,但没有为某件事情象这样争执过。
老权却又好奇地问:“你跟张继真不是亲戚?”
青青抓抓头道:“真不是亲戚!”
“那易某人是不是跟那易太傅有关系,是不是个大人物?”
青青不知道怎么回答,老权又问:“是不是上面的在运粮队发现了什么,特意派你来的!”
青青更糊涂了,她是无意中在街上撞到了于亮海与张继,就莫名其妙地被抓来委了这管事一职,于是摇摇头道:“权叔,你想多了!”
老权却嘿嘿一笑道:“别蒙你叔了,你肯定有什么使命的,所以听了什么样的话,都面色不变!”
青青有些尴尬,这老权也太高看她了,之所以面色不变,那是她压根不知道自己为啥进这运粮队,如果真如小黄所讲,那颜如玉任了大司马一职,这朝中的人也还是没有人将他当回事,这么多粮食没有去向,颜如玉一旦上报,朝廷自然就会来查,他们找自己做替罪羊,那真是一桩一石二鸟的妙招,自己做过颜如玉的军师,关系又比较暧昧,只是就如小周所讲,自己只是一个连正规编制都算不上的一个管事,找自己做替罪羊,除非上面的人眼睛都瞎了,当然把颜如玉扯进来,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青青又觉得着实可笑,如果朝廷追究起来,相信是自己与颜如玉吞了军粮,那这东泠也真的无药可救了,不过一想到这铜城还不知道守不守住?自己和颜如玉还能难活几天?于亮海、张继还想着留这么大一个后手棋,实在太可笑了,难不成铜城守不住,这于亮海与张继都打算弃城逃走,再把罪责安到自己头上,就算他们逃回宝阆城,照如此局势,宝阆城又能守得住多久?
于是青青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道:“小青哪有权叔讲的那般,小青只是觉得这帮人积虑太深,这眼下这情形,铜城守不守得住还是一回事,居然连替罪羊都找好了!”
一讲起铜城守不住的话题,老权就叹了口气道:“本来东泠还是可以与这西雀一拼的,就算没有易将军,也是可以一拼的,只是好多战机都被他们一误再误!”
青青没想到一个守粮仓的老头可以讲出这番话,想着不肯听自己建议的颜如玉,也只能叹口气。
青青在运粮队瞎忙了一天,到了快下工的时候,正准备收拾收拾回去,小周却走进来道:“权叔,说是出大事了!”
老权便问:“出啥事了?”
“听说那个守城王爷府上出了大事!”
青青吓了一大跳,很关心王妈与喜鹊,赶紧竖起耳朵听,老权便道:“别绕弯子了,快快讲来!”
“那可是桩极丢人的事,说守城王爷那最爱的一房,跟着守城王爷到了铜城,竟失踪了,说王爷痛不欲生,为着那女子,连铜城的军防也不想管了,整日里喝酒买醉!”
青青和老权几乎一同“啊”了一声,青青眨了眨眼,那陆采珠被人劫走后,她实在没有看出颜如玉有什么痛不欲生的举止,别说买醉,连酒都不沾一滴。
小周却眉飞色舞、兴灾乐祸地继续道:“权叔、颜管事,你们说这糊涂王爷有没有意思,来铜城守城,带着一房爱妾,本来就荒唐之极,现在这房爱妾却丢了,快成铜城奇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