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纤在司马俊所住的庭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见有人出来,便转身走了。
回到住所,皇上却已经在了。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莫纤笑着走前去。
皇上笑着伸手扶她,道:“朕刚来,见你不在,便在这里等你,你去哪了?”
莫纤低柔一笑,实话实说道:“臣妾闲着无事,去看望杨月妹妹了。”皇上嗯了一声,道:“她现在怎么样?”莫纤叹道:“还能怎么样,她现在这个境况,只是可怜见了罢。”
“这都怪是她是杨威的女儿,朕没法好好对她。”皇上皱眉道。
莫纤点了点头,道:“摊上杨威这样的父亲,杨月妹妹也真是可怜,不过臣妾觉得她年纪还小,希望皇上对她还是存些怜惜吧。”
皇上笑道:“朕若怜惜她了,小柔你不吃醋么?”莫纤笑道:“臣妾没有那么小气,而且臣妾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可怜的小妹妹罢了,再说了皇上对臣妾怎么样,臣妾心里明白。”
“杨威和晏明有消息么?”莫纤问道,想起昨天皇上说的话,不由得心里有些害怕。
皇上摇了摇头,道:“没有。朕今天已经处决了杨威的一个宗侄。”皇上轻描淡写的说着,莫纤心里一惊,心道若是杨威再不出现,只怕皇上真会一个一个的把杨家宗亲杀光,但是就算是杨威和晏明现身,皇上也不会放过杨家人的吧。
莫纤想起从前在三元山行宫的时候被晏明劫持,那时候是躲在一个妓院里,只怕类似的藏身地点不只在那里有,估计在这里也会有的。莫纤知道皇上派出来搜查的人肯定会漏掉类似妓院的地方,一定不会想到晏明和杨威会藏身于此。想到这里,莫纤心里苦笑,只怕这才是杨威晏明一直未露行藏的原因吧。
她心里怀疑,但是却不能把这个说出来。上次的时候,她被晏明劫持,和皇上根本就没有说实话,如果此时说出来,只怕皇上会疑心自己和晏明之间有什么关系。
“小柔,每次闻着你头发上的香气,朕就身心愉悦!”皇上拈着莫纤道发丝,沉醉的说道,一边还满足的叹息。
莫纤心里一紧,这个迷迭香的香气的秘密,至今莫纤都不知道,本来慕远是要帮她打听的,但是现在慕远也死了,只怕这个秘密只有晏明知道了。
她心里隐隐觉得,这个迷迭香香膏,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杨威所谋之大,是整个天下,他的儿子晏明一直在为杨威的阴谋而做事,他劫持自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个香膏自然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香料。而且晏明也好几次隐隐提到过,这个香膏似乎有什么大秘密。
不安在心里蔓延开来,莫纤心里突然觉得十分惊怕。明明知道有危险就在身边,却根本看不清危险是从那里来的,这种不安和惊惧,让莫纤无所适从。
“皇上,若是我死了呢。”莫纤低声向皇上说道。
皇上一怔,道:“你是说要找峨眉山的事情吗?”莫纤一怔,想起曾经骗皇上说过,如果三年之内不能找到峨眉山,自己会就有薄命之相。便道:“是啊,皇上你能为臣妾找到峨眉山吗?”
“朕是一国之君,天下虽大,莫非王土,你放心,朕一定会不让你薄命,朕要你和朕携手共享这天下江山!”皇上郑重说道。
莫纤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臣妾相信皇上。”皇上长笑一声,轻轻搂住莫纤的腰肢,解开莫纤的发髻,贪念的闻着长发上幽幽的香气。看着皇上满足的表情,莫纤心里大是不安。
要找晏明问个清楚,莫纤在心里想着。
见莫纤一个人在行辕无聊,皇上便对她说,可以出去走走。莫纤听了,便问可以不可以出行辕走走。
皇上搂住她道:“这个不行,虽然现在这里都已经在朕的控制之下,但是还是有一些杨威的余党的,所以还不是多么的安全。”
莫纤搂住皇上的脖子,撒娇道:“皇上放心,我改装出去,皇上最近还要忙很多事情,臣妾实在无趣的很。”皇上笑道:“你怎么改装?”莫纤笑道:“女扮男装,怎么样?”皇上哈哈一笑,道:“你这个鬼机灵,好吧,朕答应你,不过你可不能乱跑,而且还要让宫人跟着你,否则朕可不放心。”莫纤点点头,道:“皇上放心吧,臣妾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用过了午膳,莫纤便吩咐宫人找来了男装,那男装莫纤穿着有点大,不过胖瘦倒还合身。等莫纤把衣服穿戴好,小宛拍手道:“小姐穿上男装倒真是少年美如玉呢。”莫纤手拿一把扇子,闻言轻轻在小宛头敲了一下,道:“别胡说了,你也换上,和我一起出去。”小宛也觉得好玩,便笑嘻嘻的也换上了男装。
莫纤和小宛走出行辕在外面的街上的时候,果然惹得许多路人频频回头注目她二人。
小宛在莫纤耳边笑嘻嘻的道:“小姐,好多人看我们呢。”莫纤一摇扇子,道:“我知道,你别这样偷偷摸摸了,免得人家看了怀疑。”小宛嘻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走进一个酒楼,酒楼里的小二一见莫纤二人进来,见她二人衣饰华贵,非富即贵,急忙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口中殷勤道:“两人楼上雅间请。”
莫纤便带着小宛,跟着那个小二,走上二楼去。小二带两人进了雅间,莫纤见雅间里果然布置得十分雅致,便道:“这里环境不错。”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银锭子,抛给小二道:“这个先赏给你的。”小二急忙塞中袖中,请莫纤和小宛坐下,笑道:“两位客官两要点些什么,小的酒楼虽然不大,但是样样齐全,山南海北的,天上地下,水里陆上的,应有尽有。”
莫纤道:“你们这里好东西不少啊,不过我们就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你就捡几样你们这里得意的菜,和几样精致的点心,本公子吃好了,还有赏赐。”那小二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
“小姐。”小宛东张西望着。莫纤瞪了她一眼,小宛急忙改口道:“啊是公子,咱们就来这里吃东西啊?”莫纤笑道:“带你出来逛逛,你还这样不知趣,你还想去哪玩?”小宛吐了吐舌头,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小二说得太夸张,我不信这里的东西里宫里的好吃。”莫纤道:“死丫头,你说话小声一点,恐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啊。”小宛嘻嘻一笑,道:“好了,我不说了。”
不一会儿,小二就把菜和点心流水介的端了上来,果然菜品不错,点心也颇为精致。
莫纤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子,递给小二道:“你们这里的菜和点心不错啊,本公子向你打听个事儿。”那小二笑吟吟的接过银票子,心里想今天是遇到金主了,忙不迭的道:“公子但请吩咐。”
莫纤突然压低声音道:“你们这里那里有烟花之地么?”那小二一听,脸上神色古怪,随即换上一张笑脸,但是那笑颇为猥琐,笑道:“自然是有的。”莫纤哈哈一笑道:“本公子不是本地人,是来做生意的,这几日在这里闷的很,想找点乐子。”小二忙点点头,道:“小人省得。”莫纤笑道:“那就劳烦您给指个道吧。”那小二点点头,道:“咱们这个地方,所有的馆院都在一条街上,这条街叫朱衣巷,朱衣巷就在城西边上,公子去了就很容易找到了。”莫纤笑了笑,道:“那就多谢了。”小二识趣的道:“公子慢用,有事吩咐,小人先出去了。”莫纤点点头,小二便退了出去。
“公子,你要逛妓院!”小宛见小二出去了,不由得惊异叫道。
莫纤点了点头,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你要是不想去,那你就先回去,我一个人去。”
“好好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小宛抱怨道,“我不能自己回去,你去那种地方,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莫纤摇摇头道:“我又不是去砸场子的,只是好奇去看看而已。”小宛叹息的道:“好吧,不过我要跟着去。”莫纤不能把实情告诉小宛,也没法让她一个人回去,只好点头道:“自然是要你跟着,这种好玩的事情,我一个人去也没意思。”
小宛无奈的叫道:“这叫好玩的事情啊,分明是惊世骇俗的事情,一个皇宫的嫔妃竟然女扮男装的去逛妓院。”
“哈哈,就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才会好玩嘛。”莫纤从碟子里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口里咀嚼。
吃过了饭,结了帐,和小宛出了酒楼,莫纤便依着那个小二的指点,向朱衣巷而去。小宛一路抱怨不停,总是想着让莫纤改变主意。但是她那里知道,莫纤只所以要去朱衣巷,却是猜测那里有晏明的藏身地点,只是想去找晏明问清楚关于迷迭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