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的虽说地位不高,但因戏剧并非普通百姓能看得起的,所以一般戏班子收费每人最少在200文钱。
可没有想到这程家班竟然低了一半的费用,而且整个的大厅若只有她们两位客人,那连日常基本费用也不够啊!
两人正犹豫着,从舞台后面走出个约莫50多岁的中年男人,此人脸上留着络腮胡子,双眼皮大眼睛,鼻梁高挺,唇微翘发紫,着一身灰褐色布衣,眉宇间沟壑深邃,写满沧桑阅历。
本是个严肃的长相,但表情却也客气友善。
出来便笑着对小林子道:“算了,不收钱了。”
“师父!”小林子楞了一下,紫霞的话便跟了上去,“师父,咱们……”
她的话欲言又止,却让男人脸色更加沉重,眸光中一抹痛楚极快的闪了过去。
宋繁华疑惑道:“不知师父贵姓,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公子抬举,鄙人姓程,就是这戏班的老板,难处嘛?哎!自从上个月开始,戏班的客人就越来越少了,店没客人,已经开不下去了!不过公子放心,便是今日是咱们最后的表演,也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的!”
程老板笑了笑,声音沙哑,如被熏过一般。
程欢道:“我们是被客栈掌柜的介绍过来的,说您这曾经去京城表演过,怎么如今落得如此境地了呀?”
程老板侧眸看向程欢,却突然愣了一下,眸底翻涌波涛,见程欢又探究的看过来,这才忙垂下眼帘,掩盖住心中不安。
“这事说来话长了,咱们当初可是这苏镇的头牌戏院,可自从两个月前我女儿去世之后,班子里没了台柱子,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上个月京城来了个京华班,咱戏院唱的好的,就跟着人家走了。戏院要撑起来,怎么也得十个人,花销太大,如今这般情况,着实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程老板无奈摇了摇头,想到自己当初的风光更是心痛。
宋繁华看两眼四周,皱眉道:“听程老板所言,既然当初可称的上头牌,自然也是赚到银子了,何不再雇几个唱的好的过来,那戏院不就可以起死回生了吗?”
程老板道:“屋漏偏逢连夜雨,只能说老朽的命苦,女儿被大火烧死,我这嗓子也被烟毁了,连带着全部家当也都没了,如今剩下的只有徒弟们走的时候赔的银子,赶明这厅就要往外租了,所以今个赚不赚银子已经不重要了!”
“那老板有什么打算啊?”宋繁华又问道,想到程老板从辉煌到如今只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失去了女儿,毁掉了嗓子,相依为命的徒弟相继离开,眼前的老人真是可怜。
“等铺子转手还能拿到一些银子,到时候给这些徒弟们都分了,我就回老家种地去了!”程老板无奈说道,眸光环顾四周,心中是浓浓的不舍。
“师父呜呜!”小林子第一个哭了起来,他本是个孤儿, 从小跟着师父,哪有什么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