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焕然到的时候,高梦还有江酥酥正坐在透明玻璃窗旁。高梦依旧是猫着身子,拿帽子挡着半边脸,时不时瞄一眼对面的花店。
突然玻璃窗外停下一辆深蓝色机车,挡住了她的视线,车上男人戴着头盔盯着她,伸手敲她面前的玻璃!
这情景似曾相识,高梦想起了昨天晚上钟焕然隔着的士窗户玻璃的样子,开车这人不会就是钟焕然吧?
男人跨坐在机车上,长腿踩着地,穿着黑色皮夹克外套,衣领是羊毛羔的,整个人身上透露着一股阳刚帅气的气息。
不太像钟焕然,阳光帅气怎么可能跟他沾得上边,那人邪乎得很!高梦翻了个白眼,以为是搭讪的陌生人。
男人不耐烦地又敲了敲,似是反应了过来,右手抬起透明玻璃镜片,“嗒嗒”的一声,露出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
高梦懵了一下,竟然真是那钟焕然。她又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看到扇南柯。
钟焕然说了什么,因为隔着玻璃窗听不清,他抬头往奶茶店门口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叫高梦出去。他跨坐在机车上,打量着她。
她今天穿搭简单但很好看,一顶黑色针织帽,披着长发,杏色毛衣和她肤色很衬,紧身牛仔裤勾勒出那一双纤细修长的腿,脚上是黑色马丁靴,带子随意地打着结,整个人看起来干净整洁,透露着一股清爽飒气。
见她不动,钟焕然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眯着,眼角溢出邪气,瞳孔里跳跃着破碎的光,火花在四溅。手一动,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将整条街炸开。
而高梦,被那喇叭声吓了一跳。
他这一番操作,本就出场高调,再加上身型出挑,戴着头盔更添加了几分神秘,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奶茶店里,邻桌的小女生,花痴地尖叫着。
对面街道上原本在逛街的姑娘们,纷纷停留下脚步,叽叽喳喳往这边看过来。
舒姨送客人离开的时候,听到尖锐的喇叭声,还有旁边路人的讨论声,也往这边看了过来。
高梦被钟焕然盯得脊背发毛,示意他停手后,一手拉下头上的帽子挡着半边脸出了门,畏畏缩缩的样子来到他面前:“扇南柯在哪?”
她问钟焕然,瞧见舒姨还站在店外,猫着身子躲在机车后面,正要把帽子拉得更低一点,只感觉头皮凉凉,冷风飒飒,钟焕然抽走了她的帽子。
我靠!可不能让舒姨看到她!
高梦急忙用双手捂住脸,从指缝中盯着那莫名神经的人:“有病吧你,脱我帽子干什么,扇南柯到底在不在你那?”
她没有戴眼镜,眉眼嗔怒的样子,墨眉紧皱,纤细的手指挡住那清丽的五官,眼角微微勾起,收敛着风情,手背上依稀可见青色血管还有涂了药的伤口。
是昨天两人打架时留下的淤血和红肿!
钟焕然看着她身上留有自己的痕迹,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骨血里的兴奋因子在激动狂欢,唇角不受控制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如久旱逢甘露,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所有淤积成泥的郁闷烦躁,仿佛突然间被瓢盆大雨冲刷而尽。
虽然她语气有点冲,也没有对他笑,甚至还问着别的男人的事情,但他心情好,丝毫不介意,从旁边取下另一个头盔,按进她的头,手指尖触碰到她顺滑的长发,有一丝丝舒畅绕过心尖。
大大的头盔戴在她身上,使得她看起来多了三分可爱与憨厚,他忍不住嘴角上扬,敲了两下那坚固的头盔外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宠溺意味。
他头一撇,眼角笑意,吩咐到:“上车”
江酥酥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那一束满天星,见高梦手扶着自己的脑袋,她拦住钟焕然要拉高梦的手。
“扇南柯到底在哪?”
除了高梦,他见了谁都讨厌,尤其是这江酥酥,饶是她长着一张高冷美丽的脸,一想到她和高梦是一对,他就浑身不自在,心底厌恶如藤蔓疯长。
钟焕然冷冷睨了江酥酥一眼,“想知道?”
而后他转头目光转向刚拉开自己头盔上透明镜片的高梦,他盯着高梦那一双娇媚好看的桃花眼,漆黑的瞳孔像无尽的深渊,嘴边扬起嘚瑟的坏笑。
“那小子发烧了,烧得很厉害,走路一摇一摆的,偏偏性子倔得很,也不求人,不知道这会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他微仰着下巴,对高梦说到:“想知道他在哪,你,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