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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定坚有4个外甥,年龄越小的对他的评价越低。
老大对他的评价是一个“闹”字,说他要达到目的全靠一个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学霸却让为这个评价发在栾世鸣身上比较贴切,张定坚从来不主动闹,他是预感到威胁才去闹,防患于未然。他节省精力。
老二对他的评价是一个“馋”字,他回忆说当年割肉要肉票,因此很少吃肉,张定坚总是能够及时赶到。有一回专门做了好菜,等在外地读书的老大从省城回来,那时交通也不方便,要从火车转汽车,汽车转两次,等老大辗转赶到家,张定坚已经等得不耐烦,然后和老大抢肉吃,倒是他吃得多得多。
老三对张定坚的评价是“奸”,说是没有好处的事他绝不干。例如介绍自己到建筑社做点工,结果拿到工资后就叫他“给舅舅买包烟”,还要好烟,然后又叫“请舅舅吃顿饭”,结果饭吃下来,工钱就花完了。
“他真是做得出来!”老三感叹说。
老四的评价是张定坚特别“装”,什么吃香他就是什么,一天之内都可以变两三次,变过去变过来,哪种得势他就是哪种。他总是满口的高大上。
2
好在张定坚是虚怀若谷的,又是毫无虚荣心的。
他外甥们那些评论,即使当他的面说,他也不会生气。
他说,不闹?你吃哑巴亏?孔乙己孔乙己!
他又说,关于“馋”,那是当年条件差,不怪他。
至于“奸”,他说当年他姐夫已经回学校教书,收入比他高,他外甥的打工就是个玩,额外收入,不用来抽烟喝酒干什么?
他最不能苟同的是那个“装”,他说他是真心真意的。
3
学霸就说:“那你一天之内一会儿鲁迅为准,一会儿梁实秋为准,关键是你一天之内变来变去理直气壮!”
学霸进一步说:“所以对你的评价我也是一个字。”
张定坚问:“什么字?”
学霸说:“钱。是非对错不是你的目的,钱才是你唯一的目的。”
张定坚说:“书呆子,谁不爱钱?”
学霸说:“问题是你又爱钱如命又要口口声声说你不是为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