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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小瑞英姑姑二人大惊失色,却也无法应对,反倒是珍珠一脸欣喜,认为只要有瑞哥哥在,就一定不会有事。

一路上,小瑞忐忑不安的跟在珍珠身后,犹豫着一会要不要趁机劫了太子做人质,然后逼他放了珍珠……思来想去,只有这方法是最好的,只是解药又该怎么办?难道真要空手而回?

“小瑞子……”

“瑞……”

小瑞灵魂还在肆意狂奔,身体已不知不觉随二人到了太子东宫,直到珍珠偷偷拉扯他袖子,才把他惊醒。

小瑞抬头,见珍珠一脸焦急,而那恶心太监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脸上的笑变态、恶心。最终默不作声,跟随珍珠而入。

才踏进门槛,珍珠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连粗神经的小瑞也能感觉出她的紧张和害怕。

两人继续前行,迎来另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跟随着他,疾步向正殿走去。

太子东宫很大,一路疾行倒让小瑞复杂的脑子静了下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英姑姑说太子武功高强,而且身边近卫隐卫无数。

进入正殿,小瑞飞速瞟了一眼,殿堂很大,摆了许多书,极宽大的书桌上并没有像一般大富人家那样点着熏香,太子正貌似认真的看着什么东西?奏折?正殿庄严肃穆,没有一丝声响,倒像是皇帝的御书房,殿里除了太子,己方两人,便只有他身后伺候笔墨的小太监,那太监面目清秀,身形瘦小,看起来似没有武功,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之前领路的小太监早已将殿门合上,小瑞下意识的便考虑制服他的成功率到底几何?

珍珠已经紧张得汗湿手心,都忘了参拜,急忙福身,深呼吸几次,才柔柔开口:“珍珠拜见太子哥哥。”

太子没有应答,依旧全神贯注在奏折上。

小瑞看珍珠一直福着身子,不敢抬头,身子还瑟瑟发抖,又气又怒,奏折里有黄金屋,有颜如玉么?真想出手擒了这狗屁太子,让他跪在地上向珍珠道歉,而且十分郁闷的是,他一进殿门,便跪在珍珠身后了,若是平时,谁敢让他下跪?可是英姑姑的告诫不能不听啊……而且之前虽是匆匆扫过大殿,却看得完全,并没有发现隐卫的存在,姐姐说,看不见的才是最危险的……只得偷偷拉拉珍珠的裙摆,希望能给她安慰,让她镇静安心一些。

这小小的动作还真起了作用,珍珠心里的不安消散很多,相信有瑞哥哥在一定会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小瑞怀疑膝盖是否已经没有感觉了,才听得太子的天籁之音:“起身吧。”急忙起身,好麻好酸,原来久跪没感觉是骗人的!只是这太子声音好耳熟呢,像是在哪里听过似的?却不敢抬头,他只是个假太监,要是被发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知太子哥哥召珍珠前来有何事?”珍珠低声道。

不像以前那么胆小,奚夜痕有些惊讶,终于从黄金屋颜如玉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淡笑道:“听说皇妹前些日子遇到刺客了?”

连小瑞都听出他诈她,珍珠却没听出来,一下炸毛了,急声道:“没有,没有,珍珠没有遇刺。”

奚夜痕更加吃惊,他不过是随便一诈,知道这位皇妹天真无邪,也许说单纯无知更为恰当,难道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握?淡淡道:“本宫不过随便一说,皇妹为何如此紧张?难道,真有刺客跑进了曦霞宫不成?”

珍珠吓得手足无措,小脸通红,“扑通”一声便跪下了,结结巴巴道:“没,没有,珍珠真,真没看见刺,刺客……”

好熟悉的声音!特别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调,小瑞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恒夜!

他竟然是奚国太子!

恒夜正一脸严肃看向珍珠,突然发觉一道灼热的视线,潜意识看去,小瑞!还穿着一件太监的衣服,也懵了。

小瑞脑子里全是白花花的碎片,又迅速转成姐姐昏迷不醒的样子,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的身体,气得眼睛都红了,顿时英姑姑的叮嘱和告诫一下抛到了九霄云外,飞身而起,连射两只银针,向奚夜痕掠去!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暴怒之下,小瑞的轻功还从未发挥至如此境界,眨眼之间,便到了奚夜痕身旁,可惜先发的两只银针都被他躲过,迅速抽出袖中紧贴手臂的锋利匕首,太过急切,连划伤自己也顾不得了,须臾之间,已连刺出好几刀,刀刀直至要害!

奚夜痕脑子里闪过千百个念头,并不攻击,也不喊人,只是狼狈躲闪。

珍珠已经愣成榆木疙瘩了,大大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二人,没了反应。

奚夜痕轻功了得,小瑞很难近其身,好几次快要刺中他,又让他躲过了,只划破一点衣衫,突然感到耳后呼呼声响,条件反射的低头、矮身、侧翻,身轻如燕,稳稳落在一旁,脑子里闪过两个字:隐卫!正欲发起第二轮攻击,便感到腰上一痛,不是刀剑入肉的那种刺痛,而是拳脚的钝痛,可见此人力道之大,很想骂娘,竟然有两个隐卫!但这点痛比起昏迷的姐姐,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让他更加清醒,银针已经使完,匕首也被磕飞,骤然出拳,此刻竟全是拼命的招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恒夜,这念头竟强烈得忘了问他索取解药!

小瑞虽是招招狠辣,却因为愤怒激动,屡屡露出破绽,两个隐卫却是身经百战,且都用锋利兵器,瞬间小瑞已全身沐血,却毫不妥协,即使身体越来越重,也拼着最后一口气,定要取奚夜痕性命!

奚夜痕苦笑,猝然抬手,迅速按下手中一个奇怪镯子上的一个凸起按钮,三只细如牛毛的银针喷射而出,小瑞不妨,整整三只,全没入肉中!大喝一声:“卑鄙无……”“耻”字未曾出口,已经“砰”的一声倒下,脑子却出奇的清醒,要站起来,要杀了他,可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身体软得就像一团棉花,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其中一个隐卫习惯性的快速矮身,操起手中长剑,便要切了小瑞的手筋脚筋,这几乎是他们的潜规则,一旦遇到刺客,若无生擒的把握,便拼力杀掉,若是能生擒,便要让他对主子再无威胁。

这隐卫身材姣好,面目清秀,不难看出是女子,小瑞奇怪的是她为何如此眼熟,见女子一步一步接近,面露凶光,哀叹一声:吾命休矣,师兄们说死有何可怕?砍头也不过碗大个疤,可是,姐姐……黄泉路上,怕也再无面目去见姐姐了……想到此处,不自觉红了眼睛,酸了眼眶,泪水控制不住直往下掉。

女子一愣,没想到刚才还虎虎生威、张狂豪放的一个人一下哗哗流泪,但她从不感情用事,她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泛着冷光的剑尖快要刺入手腕,却被“叮”的一声打歪,一旁的地上赫然躺着一枚森然的银针,女子惊讶的看向她的主子——太子殿下。

奚夜痕淡淡道:“你们都退下吧。”

“主子,这贼人分明是那贼婆的弟……”另一隐卫大声道,语气充满愤怒。

丝毫动弹不得的小瑞这才有时间用余光去打量另一名隐卫,分明就是当日恒夜身边那全身黑衣黑裤,毫无存在感的仆从!

奚夜痕皱了皱眉,声音略高一个调:“下去!”

话音刚落,女隐卫迅速退下。

钟南无奈,只得退下。

惊得目瞪口呆的珍珠终于灵魂归位,却发现她的瑞哥哥已经全身沐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吓得“哇”的一声哭开了,眼泪颇有水漫金山之势,急忙跑到小瑞跟前,用力把他扶起来,惊恐得语不成句:“瑞哥哥,瑞哥哥你有没有事?呜呜呜呜……你不要吓珍珠啊……”

小瑞冰凉的心暖了几分,想要抬手像平日那般拍拍她的头,却连指头都动不了一分,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没事,瑞哥哥没事,珍珠切勿担心。”

两人正是你侬我侬时,中间突然插入一个极煞风景的声音:“我这麻药可比你那‘三日挺尸丸’人性化很多,至少口还能言,呵呵呵呵……”这类似“暴雨梨花针”的暗器其实是专门为千影定做的,以前奚夜痕虽是十分谨慎,但自认武功极强,没想到一出去便遇到个克星生死冤家,便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于是不再托大,定做了这暗器,以防万一。

小瑞这才想起他此时已是案板上的鱼肉,语言上却丝毫不落下风:“我姐姐说有些人即使笑,也是七分变态,三分禽兽,我本不相信,现在才发现,姐姐说的话果然是真理,哼。”

换作别人,太子哥哥此刻一定勃然大怒,为何表情这般奇怪?还笑得……变态?又带着几分苦涩……若是平时,珍珠一定拍手叫好,可是,就算她再脑残也明白太子哥哥是宫里最大的官,急忙放下小瑞,“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哽咽哀求道:“太子哥哥,你放了瑞哥哥吧,他不是刺客,他真不是刺客,珍珠敢保证,他不是!”

他当然不是刺客,想来那天夜里是小瑞被当作替死鬼了,然后又恰好被珍珠所救,只是他不跟在影儿身边,来皇宫作甚?腹诽许久,见珍珠美丽的流已经满是眼泪鼻涕,不由得叹息,皇宫里竟还有如此单纯的人,还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故意邪邪一笑,道:“也许他没有行刺父皇,可他现下行刺了本宫!”

珍珠一愣,眼泪更加簌簌直掉,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变态,要杀就杀!”小瑞厉喝一声,他十分不愿珍珠掉眼泪,她应该和姐姐一样,天天都笑,天天都开心。

“瑞哥哥……。呜呜呜呜……”珍珠已经哭成泪人儿。

奚夜痕终是不忍,笑道:“本宫若要杀他,又岂会等到现在?”

“真的?”太子哥哥的笑容好奇怪?是温柔吗?不,一定是瑞哥哥说的变态!珍珠惴惴。

变态是什么?就算是骂人的,也不觉得生气,看小瑞咬牙切齿的样子,奚夜痕十分畅快,因为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他在这里,那影儿就算不在皇宫,也会在京城!沉声道:“青竹,带五公主去偏殿歇息。”

话音一落,之前被小瑞评判为身形瘦弱的小太监鬼魅一般飘了进来,小瑞吃惊得张大了嘴,这轻功,若是天涯大哥在,一定要与他较个高下!

珍珠用力挣扎,不愿离开,青竹无奈,向奚夜痕递眼神,却不被理睬,只得点了她睡穴,顺手一操,便抗在肩上,大步出去。

小瑞大惊,恨声道:“你个死太监,你把她怎么了?”

青竹瘦弱的身形貌似有一丝停滞,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的出去了。

奚夜痕呵呵笑出声:“你很关心珍珠嘛。”

“那又怎么样?”小瑞倏地红了脸,半点没有被擒住的觉悟,嘴上毫不认输,反而恶狠狠的。

“哦,既然如此关怀备至,那本宫就下旨让珍珠认你做结拜兄长,他日珍珠和亲离国,本宫可封你做个侍卫统领之职专门送公主出嫁。”奚夜痕好整以暇道。

“你放屁!珍珠不会和亲的!”小瑞大急。

“哼,你现在都是案上鱼,板中肉,还想管别人?”奚夜痕冷笑一声,继续道:“你到皇宫有何贵干?为何闯本宫父皇寝宫?”

此刻小瑞真是恨死自己了,终于找到了恒夜,却不是人家对手,对不起姐姐,对不起药王谷教他武功的那些师兄……虎目含泪,叹息一声,罢了,就算死,也不能让这狗贼看轻!若不是平躺在地,定要唾他一口,讽刺道:“父皇?叫得还真亲热,谁不知道你是癫道人的野种!”

“放肆!”奚夜痕一愣,不知是惊讶小瑞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惊讶他知道这个事实?半响,才怒喝一声,这次是真怒了,飞起一脚踢在他身上,力量之巨,小瑞顿时被踢飞好几米,撞在宽大的书桌上,把桌上的笔墨纸砚震得“碰碰”作响,最后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奚夜痕却看都没看那些被墨汁染黑的奏折,看来真是怒得不轻。

小瑞强忍着疼,硬是没呻吟一声,冷笑道:“恼羞成怒了?若不是被我说中心事,你会如此恼怒?嗤——刚才那名女子便是毒杀皇帝的吴良人吧?”怪不得觉得那女子眼熟,分明就是那妖媚女子素颜的样子!想到反正已经落入贼手,反倒冷静下来。

奚夜痕一双大手握成拳状,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压了下来,沉声道:“你到父皇寝宫到底所谓何事?不会只为揭穿我的身份吧?”

“混蛋!要不是你给姐姐下了‘沉睡’,我才懒得来你这狗屁皇宫,你有什么龌龊心思、无耻勾当关我屁事!”小瑞厉声道,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飞奔而出。

“你说什么?影儿,我不是给她解药了吗?”奚夜痕大吃一惊,竟将小瑞之前对他的羞辱忘得干干净净,脑里心里只有千影娇俏的模样。

“住嘴!姐姐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小瑞喝止一声,讽刺道:“解药?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姐姐已经沉睡三次了,哪有什么劳什子解药?”

奚夜痕巨惊,急声道:“那日你给我下了‘三日挺尸丸’,我来不及说明,只得用最后的力气将解药放在影儿腰上的香囊里了!”

“放屁,我姐姐从不佩戴香囊这种东西!”小瑞气道。

“不可能!我放在香囊里了,淡绿色的!”奚夜痕肯定道。

见他神色不似作假,小瑞一愣,回想许久,喃喃道:“对,是如儿姐姐缝的,说是避幽莲山上的毒草毒虫……”

奚夜痕心惊后怕,气道:“你们这些莽夫,难道都不曾想我那日未曾说完的话吗?”

小瑞又气又恨,不想再和他吵嘴,只希望天涯大哥他们早日发现姐姐香囊里的解药,但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姐姐一向不好佩戴那些累赘的饰品,怕是回船的时候便不知扔哪里去了,可恨那又只是个小东西,自己都记不清姐姐是否有摘下那香囊…。。

看小瑞眼泪直流,奚夜痕也不想再计较他之前的羞辱,况且,因为千影的关系,他也不愿得罪于他,问道:“他们如今在哪儿?我亲自送药去。”

“你有这么好心?”小瑞冷笑,若真如此在乎姐姐的生死,当初为何又要下毒?

奚夜痕沉默片刻,认真道:“我喜欢影儿,不,我已经爱上她了,你们的死活我没兴趣,但是,我不能看着影儿死,距离南原城那事已近三个月,若是没有解药,还有三个月,影儿便会……”

小瑞吃惊,爱,好奇怪的字,几乎很少听人说过,即使天涯大哥也未曾对如儿姐姐说过这样的字……可是奚夜痕的表情着实真诚,甚至可称得上是虔诚,反问道:“你才见姐姐一面,便爱上她了?真是可笑!而且,如果你真的在乎姐姐生死,为何还要给她下毒?”

奚夜痕苦笑,眼睛有些迷蒙,陷入回忆,脸上竟是充满幸福,深情道:“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我甚至不相信爱情,可是,见到影儿,我觉得我错了,我真的一见钟情了……我习惯掌握一切事,可是,遇见她,她扰乱了我的心,也让很多事脱离掌握,在你们和那些黑衣人厮杀时,我曾想过趁乱杀了她,结束这种纷扰……可是,我握着‘雪刃’犹豫了、发呆了、纠结了……但看到别人偷袭她时,我却毫不犹豫的射出‘雪刃’结果了那人……”

小瑞目瞪口呆,他一直觉得这人很淡,就像一谭死水,也许美丽,却波澜不惊,可是,现在突然发现他好多面、好复杂,也许,并不变态……

奚夜痕轻笑一声,充满自嘲,继续道:“‘沉睡’是我在马车上下的,我本想要挟她,我想带她回来,我想拥有她……而且早就听说安千影的大名,元海郃你还记得吗?当他带着一百多水师惨败归来,我气他,也气影儿,却没有恨,更多的是佩服、倾慕,当得知她便是影儿,我简直欣喜若狂,却不想,一切爱慕之意还没有机会说出口,便被你下了‘三日挺尸丸’,见你们要走,我才惊慌失措,想要告诉她,却来不及说完……”

小瑞后悔莫名,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错!

奚夜痕后退数步,在挂着一副狂草字画的墙边停下,不知触动了什么地方,那字画自动卷上去,字画后的墙上显露出一个暗阁,暗阁不知用什么方式锁住,奚夜痕又拧又敲的,片刻后,暗阁门如同字画一般自动卷起来,这才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奚夜痕端着匣子,认真道:“那‘沉睡’已是世间最后一颗,解药只有两粒,一粒我放在影儿香囊中,这里剩最后一粒,再不可丢失!”顿了一下,道:“她如今在哪儿?我亲自送去。”

“在……”小瑞突然住口,沉声道:“我不会告诉你的,现在船员们一蹶不振,姐姐也昏迷不醒,你去了定会强行带走姐姐,甚至会把我们一网打尽,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你的解药!”

“那你不在乎你姐姐的生死吗?”奚夜痕厉声喝道。

“哼,看看你生活的地方,势利、卑鄙、无耻、肮脏、邪恶、还充满算计,若是被你囚禁在这皇宫,姐姐一定生不如死;而且,姐姐早就说过,就算某一天她不在了,我们不许悲伤,定要让暗夜旅团更加辉煌,响彻云霄!况且,如今还有宝宝,他们将比姐姐更加优秀、伟大!”小瑞平淡道,毕竟和奸商同出一脉,脑子里还是有奸诈的天分,见恒夜因为姐姐慌乱的样子,便故意做出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做了决定,如果他不妥协,就算暴露“夜之魂”的位置,也要带他去。

“你!”奚夜痕气结,脑子飞速转动。

见他不语,小瑞继续道:“你既然毒杀了皇帝,说明你当太子已经当得厌烦,想要做皇帝了,现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你若是离宫,就不怕功亏一篑?”

奚夜痕气得说不出话来,这的确是症结所在,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便为了这一刻,这时若是离宫,真的怕……可是,若错过这次机会,天大地大海更广,怕是再也找不到那美好的女子!

小瑞并不逼迫,闭上眼睛等他的回复,面上看起来淡淡的,其实心里着急万分。

许久,奚夜痕叹了口气,妥协道:“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但要派一人护送你前去,虽然你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万一解药被人抢走……”

小瑞冷笑一声,打断道:“护送?你是想探听我们的位置吧?哼,无缘无故,谁知道我身上装有如此重要的解药?况且,这解药于我有用,于别人,可是半点益处都无!”见他神色不愉,小瑞灵光一闪,缓声道:“其实你不必担心再见不着姐姐,我们之所以出海,是因为姐姐偶然获得一张藏宝图,里面有数之不尽的财宝,当然,这并不是吸引姐姐的重要因素,姐姐是喜欢探险的人,她向来追求过程,等找到那个宝藏,便会回来,要知道,南越城还有她的亲生爹娘。”

奚夜痕心里一喜,追问道:“不知影儿的爹娘姓甚名谁?”

小瑞心里笑翻了天,嘴上仍十分严肃道:“我说得已经够多了,若是姐姐知道……”

爱情果然让人变得白痴,奚夜痕是深信不疑,还深思了一番,才壮士断腕般道:“好,你走吧,带上解药,越快越好,这毒,无论如何不能超过半年!”其实心中已经做了决定,如今这种形势,他不便离宫,更不便把影儿带回来,毕竟,朝中各大势利需要他慢慢瓦解收复,这期间不论是大臣还是皇子们的报复刺杀都是层出不穷,影儿要是进了宫,反而危险,待稳住朝中形势,再去南越城,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影儿的爹娘找出来……况且,还有珍珠……说完不知在小瑞头上涂了什么,小瑞顿时觉得身子轻巧许多,片刻,便能动弹了。

小瑞大喜,哪里还顾及什么招式卖相,狗熊似的爬起来,接过奚夜痕手中的精致匣子,诚恳道:“你今日有恩于我暗夜旅团,他日一定还你人情!”

奚夜痕苦笑,拿出一个金黄的牌子,道:“这是出宫的令牌,正好你也穿的太监服,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为我出宫办事。”

小瑞也不客套,接过,走出数步,突然回身,有些腼腆道:“我想带珍珠一起走。”

奚夜痕心喜,还以为他忘了,面上却十分淡然,正色道:“珍珠毕竟是堂堂五公主,怎能随随便便就跟人离开?”

小瑞嗤笑,讽刺道:“五公主?那破房子还不如街上的客栈,整个宫殿只有一个宫女?连生病传太医还要看人脸色?”

奚夜痕脸色薄有怒气,最终叹息一声,道:“皇宫不比寻常人家,宫人们向来攀高踩低……你不会懂,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她。”

“照顾她?直到把她嫁到离国吗?她根本不喜欢,离国皇帝脸上的皱纹可以夹死苍蝇,老得可以当她爹了,你怎么忍心?她怎么也是你的妹妹,我若是有妹妹,一定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小瑞愤愤道。

奚夜痕又好气,又好笑,这小瑞看起来像十八九岁的少年,听他说话,怕是只有十四五岁,不禁想起多年以前,幽幽道:“皇宫中,兄弟姐妹何其多,我也曾有妹妹,亲妹妹,可惜,不到三岁,便被害死了……本来,皇族中,公主向来不被重视,又有谁愿花那个时间精力去害一个公主呢?呵,罪魁祸首还是我,那人本欲毒害我,却因妹妹贪吃,替了我……”

小瑞大惊,愤怒道:“竟有如此歹毒之人,连幼儿也不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她吧?”

这小瑞和珍珠到是绝配,脑子里只有一根筋,奚夜痕苦笑道:“那时,我也不过五岁,妹妹去了,母妃伤心过度,也去了,想来你也知道了,母妃江湖出身,更无外戚撑腰,如何报仇?后来,义父来了皇宫,净身做了公公,一直护着我,也教会我圆滑、隐忍……付出了很多,奴颜媚骨、卑躬屈膝,甚至义父的生命……终于讨得皇后喜欢,认她做了母亲,才有后来的权势,可惜,当年毒害妹妹的女人也不过是别人的垫脚石,邪恶的皇宫,早就将那女人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呵,当我能报仇的时候,才发现,仇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年……”

小瑞怔愣,想不到他看起来高高在上,却比他还可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才呐呐道:“对不起,我之前的话太……太……”

“哈哈哈哈……”奚夜痕哈哈哈大笑,多年以前那般痛苦的事,如今翻出来,才发现几乎没有感觉,早已麻木……反而不相干的人觉得伤痛……真是可笑!若是珍珠能跟了他,两人定是非常幸福吧!许久,才止住笑,低声道:“你并没有说错,他本就是我亲生父亲,妹妹也是同母异父的妹妹,过去的事……算了,不想再提……”

小瑞脸上有些讪讪的,呐呐道:“那珍珠……”

绕了半天也没把珍珠绕忘,奚夜痕笑道:“谁说离国皇帝老得皱纹可以夹死苍蝇?离谦洵幼年登基,如今不过二十黄金之年,比我还要小上两岁!虽没有亲眼见过离皇,但听闻其英俊潇洒、俊美无双,珍珠能嫁给他,实是她的福气。”

“英俊潇洒又怎么样,珍珠并不喜欢!”小瑞恼道,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听到那皇帝很年轻很英俊反而比听到他老得皱纹可以夹死苍蝇还生气……

“哈哈哈哈……”奚夜痕大笑不止,突然止住,认真道:“给你一个机会,一年!一年以后,若你还惦着珍珠,亲口向我提亲,我便把她嫁给你;若是一年以后你没有出现,我便把她嫁到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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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来不及

    来不及

    沿着濑户内海东侧的海岸线一直向外延伸,临近伊予滩的地方有几个相连的小镇。这几个小镇合称万天,它们虽经济繁荣却相对封闭,类似巫术妖魔一类的东西,还是被大多数人相信着。顺着东万天有一条建到一半废弃的铁路,由于万天四周矗立着险要的高山峻岭,工程不得不被搁置。传说那条铁路的尽头,是取之不尽的黄金珠宝。万天人从来没见过太阳,他们头顶的天空总是阴雨连绵,夏冬两季占据了整年的五分之四。这会儿正值夏季,闷热潮湿的空气里充斥着聒噪的蝉鸣。
  • 花式宠婚之席少你栽了

    花式宠婚之席少你栽了

    在临川,人人都知席家少爷席沐辰是商场上的奇才,后起之秀,力压群芳,处事手段狠辣,杀伐果断,人人都想成为席太太,可是他却不近女色。只因小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早已闯进了他的心房,幼年初见,便在心上。小安笙:“你是沐辰哥哥吗?”席沐辰:“你认识我?”小安笙:“听爸爸说今天有个漂亮的哥哥到家里来。”接着,他直接把人家给拐跑,还一小心迷了路,最后还是被家里的大人找到,而这匆匆一别竟是多年后再次相见。可许安笙早已忘了他,身边还有了一个众所周知的男朋友。不过,竟然她是自己的女人,他又怎会轻易放手呢。某一天,天时地利人和,席沐辰蕴量了许久:“许安笙,留下来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许安笙望着他那闪着光芒的眼眸,不由想起一句话“青山灼灼,星光杳杳,秋雨淅淅,晚风慢慢,也不及公子眉间的星辰。”“席少爷,你长得可真好看。”席沐辰邪魅一笑:“那你可是看上了本少爷的美色?”许安笙撇撇嘴:“我可没有那么肤浅。”“那就当是我看上你的美色,如何?”“原来席少爷是这般的肤浅。”席沐辰俯身靠近她的耳畔,“是深还是浅,以后你就知道了。”
  • 那个抑郁的女孩

    那个抑郁的女孩

    一个患抑郁症的女孩儿,她自卑、失落、孤独,但骨子里也有一股不屈服的倔强!多年的痛苦挣扎后,她决定,往后余生,要努力微笑,努力快乐,努力追逐阳光!在她的奋斗征程中,有艰辛,有打击,也有一次次被抑郁拖进无边的黑暗深渊,但也收获了快乐的能力和意外的甜蜜、幸福……
  • 推理门徒之恋曲1990

    推理门徒之恋曲1990

    一幅被盗的油画“就是这个了?”周帆回头问道。作为这次事件的委托人,西城最著名的画商王安意只能无奈地点头:“你要求看的昨晚录像就是这个了。”他语气中透着笃定,没有一点受害者的样子。王安意今年五十三岁,在中国,这个年龄算是已经步入老年人的范畴了,可如果不看他花白的头发,任谁都只会认为他只有四十岁左右。王安意是西城公认的最成功的商人之一,名下的洗砚阁在世界各地都有分管,每年的营业额说出来就足以让人对眼前的老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