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鸽了的人第二天还要见面怎么办？在线等，有点急。
昨天玩的太嗨，以至于我完全忘记了赵敏敏今天要来面试。
“你为什么会选择我们公司？”coco一本正经的面试，她的身高配上气场，让对面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噤若寒蝉。
“你知道我们公司最新的产品是什么吗？”
“你对我们的公司理念怎么理解。”
“你会如何和上级沟通？”
“你喜欢什么颜色？”
“结婚了吗？”
“未来三年有要孩子的意向吗？”
“你会和同事谈恋爱吗？”
讲真的，我都不知道面试要问这么多问题，幸好我创业了。
“我们只有三个岗位名额，你觉得自己有什么优势，能从这32个人里脱颖而出？”coco的犀利在WAI是出了名的，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只要过一眼，她就摸明白个七七八八。
只剩两个了，我在心里默默的想，关系户已经抢走一个名额了。
面到一半，赵敏敏终于登场了。
我和coco还有其他三位主管并列而坐，主要输出是coco，我只管听和拍板，因而存在感不强。但是，再不强的存在感，赵敏敏也不会看不见我。
“听说你的家境不错，为什么会选择到我们公司做一个小小的秘书？”不愧是铁娘子，coco上来就是硬刚。
“因为我喜欢这一行，我……”出乎意料的，赵敏敏回答的很不错。
Coco又问了些常规问题，她都答得上来。臭了一天脸的coco终于对我来了个笑脸，意思是对这位关系户很满意。
忙碌了一上午，32位里只剩四位还停在我的桌子上。
“老板，我觉得这三个都比赵敏敏好怎么办？”coco忽闪着她迷人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询问我。
“能怎么办？”我抬了抬眼，反问她。
“要不我们把赵敏敏……”coco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你敢，这是犯法的。”我喊道。
“哎呀，我只是比喻。”coco委屈的嘟起了嘴。
我揉了揉眉心，指了指公司最新的标牌‘DBU’，语重心长的说道：“coco，我们不是行业的龙头老大了，我们现在只是一个刚起步的小公司，我们要在京都生存，就要学会低头。七年前，我们刚开始做这一行的时候，不也是到处低头吗？DBU，DO BEST US，做最好的我们，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说完这番话，coco显得低落极了。
我是个能接受不公的人，我小时候就因为单亲常受同学欺负，邻居的闲言碎语，我更是早早习惯了听听就好，别忘心里去。后来去美国上学，我怀揣着一腔梦想，却被歧视和偏见压倒了七七八八，后来做出点成绩，又被董事会踢了出去。我是看过水洼有多泥泞的人，因而一点的凹凸不平我从来不大放在心上。可coco不一样，她是篮球场上的人，看不得半点的污泥和杂碎。
“行吧，我去安排。”coco把桌上的文件收拢至一处，落寞的往外走。
该死的，我完全抵抗不了这种苦肉计。
“等等。”
“怎么了，老板。”coco一脸开心，笑的褶子都要出来了。
多年老友，coco太了解我了。
“加个名额，四个人，实习一个月，末尾淘汰制。赵敏敏排第四是吧？让她努力一点，要是一个月以后她被淘汰了，赵家和学长那边我来说。”我表面上大手一挥，心里忐忑不已，说的时候豪情万丈，发工资的时候哭成泪人。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拟通知。”coco活蹦乱跳的走了。
三月一过，京都彻底暖了起来。不过几天，公司就多了很多漂亮的裙子，其中最漂亮的还要属秘书室新来的实习生——赵敏敏小姐。
“赵敏敏，把文件拿到会议室。”
“赵敏敏，把这个复印200份，发给每个部门每个员工。”
“赵敏敏——”
“敏敏——”
“敏——”
此次招聘一共招了四名秘书，其中两名分派给了陆何，辅助他的一些工作，赵敏敏和李华则分派给了我，而我这儿又归coco管。
惨，太惨了。
“惨什么惨，我还没让你跑外勤呢，下午你和李华换换，你跟着白总去出外勤。”coco训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整个18层都听的到。
“终于可以歇歇了。”李华的叹息声。
“好了，别训了，十二点了，订的餐到了，快去吃饭吧。”我打开办公室的门，让其余员工解散。“还有你李华，跟我出外勤有这么累吗？”
“怎么会呢，跟白总出外勤是我的荣幸。”李华用手指扶了扶黑框眼镜，笑嘻嘻的跑去迎接午饭了。
“赵敏敏，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交代。”我朝赵敏敏招手。
赵敏敏入职一周，这还是我第一次单独找她，当然是因为——私事。
“白总，您找我什么事？”赵敏敏眼里还有将掉未掉的泪滴，看的我还有点心疼。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爸爸给我打电话了，他希望能跟你好好聊聊。”我指了指桌上的电话，示意她接一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如果不是赵父打电话来，我真心看不出赵敏敏的生活也这么水深火热。
“喂，我跟你没什么好讲的，你不要打搅别人，我过的很好，不用你操心。我挂了。”赵敏敏的火爆和果断真是和coco如出一辙。
我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更也不知晓事实真相。但这份火爆和果断我是要给90分的，要不是气氛不对，我都要为她鼓掌叫好了。
电话挂的干脆，赵敏敏和我面面相觑，尴尬不已。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赵敏敏眼睛微红。
“唉，等等，还有一件事。”我从高高的文件堆上取下一页，生活是生活，工作室工作，该说的我还是要说的：“这是我的行程表，有关外勤的部分你好好准备一下。”
“好的，白总。”赵敏敏接过文件，语调带了潮意。
家庭关系不和睦，爱情爱情求而不得，工作又被上司训。人生三大悲剧，今天她全占了，真可怜。
“你别太在意coco秘书的态度，她说话就是那样的，看起来凶巴巴的，但都是为了让你们上进，你表现已经很不错了。”我曾经也经历过这么悲惨的阶段，便无故多嘴了几句。
“白总，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对我期望值低才这么说？”谁知我不仅没安慰到，她反而哭的更凶了。
“当然没有。”
我眼睛眨也不眨的说着假话，关系户，我能有多大期待值，只求她别惹麻烦就行，但现在她大大超过了我的期望值。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三个名额改四个，采用末尾淘汰制，你只是想让我爸看上去体面一点。”赵敏敏你是福尔摩斯吗？
“你先别哭呀，谁说我一定会淘汰你呀。”我被她哭的头痛，这种哄小女生的事早知道就不该招惹。“你看，你和第三名现在只差2分了，上周你们还相差5分呢，这是进步啊，只要你努努力，coco一定会给你公正的分数。”
赵敏敏拿着我给她的成绩单，看起来好一点了。
“下午我要去趟医院，你吃完饭准备一下，换个舒服点的鞋子，我们要走好多路。还要，不要再哭了，下午有媒体拍照，注意公司形象。”
“好的，白总。”赵敏敏抽抽了两下，止住了哭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