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溅的鲜血，让在座的商人们浑身颤抖、胆战心惊。
他们的同僚，几秒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如今却被割喉，毫无生机地倒在他们的面前，死不瞑目。
面对眼前的血腥，燕洵平和地说：“是啊。既然如此，你们跟着本王，賺下万贯家财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这是对朝廷不忠？你们征燕北的赋税的时候，怎么没人说这是对朝廷不忠？现在要提着脑袋打仗了，你们这才想起来，这是对朝廷不忠。啊？”
最后一个“啊？”，燕洵却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一直对这样的背叛表现的极为平和，几乎让人忘了，他是本该愤怒的。
喜怒不形于色，心事勿让人知，每一分表达出来的情绪都要经过计算，为争取最大的利益服务。
这就是为王的悲哀。
燕洵微微抬手，身后的程鸢立刻走上前来，从室外拿进来一个大布包，猛地往桌上一扔，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一直滚到桌上正中央，带了一路血迹。
众人认出，竟是欧阳家的那个和他的两个兄弟。
一个人终于受不住了，晕血直接一头栽了过去，又被人扶起。
燕洵的神色冷到极致，眸光一片寒冰。
“一个个的，都怕死。这本没什么，可却又都贪财。”
“一个个的，都怕燕北一旦战败自己就会身首异处，想捞够了就跑？没门！当年你们跟着风眠上本王这条船的时候，跟你们说得都是清清楚楚，现在才知道怕了？”
“你们怕战败身死，可怎么就不怕本王呢？都在赌本王会软弱地就让你们带着从我身上捞的钱，平安离去，是吗？”
“这世上从来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本王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怕死想走的，行，把你这些年跟着本王赚的钱尽数吐出来，本王放你们平安离去。只要以后不与本王为敌，不与燕北为敌，本王拿人格保证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不会被本王所伤。”
“可要是想走却还不想吐钱的，皆以叛国罪论，株连九族！欧阳家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欧阳家这两年在贤阳商会是拔尖的，这次也是他带头。擒贼先擒王，燕洵自然拿他杀鸡儆猴。
还有那几个在他这儿高谈阔论什么“不忠朝廷”的，不株连家人，但却要以儆效尤。
“本来，光凭你们现在这些作为，就已经该是人头落地，但是你们的王是仁慈的，念你们一时糊涂，只要从现在开始赤诚不二，把那些赋税交出来，还给百姓，以前的事，都既往不咎。”
吓唬完了，燕洵开始动之以情：“燕北现在虽然有很多问题，但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都能客服难关！你们在座的，或许一时不慎，但都还和我一样，是燕北的儿郎，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血性！只要我们身体里的血性还在，一息尚存，奋斗不息，魏狗皇帝想要我们的脑袋，他做梦！”
底下的人都情绪激昂起来，纷纷表示请求殿下饶恕他们之前的糊涂，他们以后一定赤诚不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