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酒吧在h市极为繁华的市中心,霸占了h市最为寸土寸金地段的一部分,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
事实上,1984的确是一个酒吧,而且是全亚洲排名前五的高奢酒吧。
但1984也不只是一个酒吧,起码比起一般的酒吧,这里的客人和老板都非同一般。
很少人知道这里的老板是谁,也很少有人知道这里客人的真正身份和动向。
比如最里面角落里的那个乞丐,是这里的常客,每次只点一杯白水,也偶尔有一些客人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会儿,然后丢给他一点钱,但也从没见有人把他赶出去。
又或者现在被保安劝离的这个胖子,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人,起码穿了一身不错的西装,领带夹、手表、车钥匙、房钥匙或者高级钱夹这些一概不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错的凯子,应该深受酒吧欢迎的那种,但却只在酒吧里待了一分钟,便被拉出了门去。
一辆看起来有些低调的黑色轿跑停在了离1984有些距离的地方,然后有一个面色极其冷峻却眼带笑意甚至拉出长长眼尾的男人下了车,左右看了看,便走进了1984的大门。
男人穿着一身和家居服差不多的衣服,在这么一个高奢酒吧里却也不显得突兀。
因为真正属于酒吧的客人身上都带着一种相似的味道。
像狼的味道,也像金属的味道。
或者说,是像血的味道。
h市从来都有截然不同却又交相辉映的两面。
一面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明星璀璨,歌舞升平,是这个时代里整个z国最为灿烂辉煌的地方。
另一面则同样出彩,那是在整个z国都赫赫有名的极道组织“隐”的所在。
而这两面在1984都可窥见一斑。
就像刚刚进来的男人,明面上是演艺圈里有名的明星,这看起来没什么要紧,但在h市,演艺圈的明星都是“隐”捧起的“星”,要么互惠互利,平等合作,要么便是强买强卖,却偏偏又愿打愿挨的交易。
“老丐,我要的消息该到了。”
男人进门后,便直奔乞丐的所在,刚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便直接开口。
甚至并非是询问,而是决断。
“原来是二哥到了,消息已经来了,这是钥匙,二哥收好啊。”
乞丐嘴上称着“二哥”,可偏偏既不起身见礼,也不客气几分,不像是熟人,到像是有旧怨。
“你已出了我门,这个‘哥’字就不该再说。内门称‘哥’,外门称‘爷’,你该叫我二爷。”
“隐门皆兄弟,二哥这是不愿再见我?”
乞丐还是那样懒洋洋的调子,可这句便就有几分涩意。
“逐出门的,便不可称兄弟。”
“二哥是因为我被逐出了门,还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二哥还没有原谅我?”
“身债了,前事清。我张松是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清楚,不会要旧人还旧债。”
乞丐笑了一声,抬眼去看张松,张松也是一愣。
乞丐被长且厚的刘海挡住的额头,似乎有一道很深且长的疤。
看颜色模样,不像是新的。
“是谁做的?”
“身债了,前尘清……二哥、二爷又何必管我这个旧人?”
张松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眉头比方才皱得紧了些。
“叫我二爷,这是帮里的规矩,但你叫过我一声哥,便有情份在,我为你出头,天经地义。”
乞丐忽然笑了起来,“二爷还是像以前一般自欺欺人。这一刀,是我还了嫂子的,和别人没有关系,二爷还要替我出头吗?”
“你疯了。”
“我早就疯了。”
两人相互对视,却也更像是在对峙。
到底还是乞丐先移开视线,不再看张松。
“二爷来找我要消息,哈,这算什么?算准了不是我做的吗?你这是信我,还是瞧不起我?”
“你不会骗我。”
乞丐脸上的笑刹那间凝固,然后流出一滴泪来,只是他很快便低下头,不肯教别人看见。
“二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