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风执鸢眉心蹙的越紧,皇帝明显对风家颇有顾忌,别说是邻国最受宠的公主,即便是乾东的高门贵女,眼下都势必进不了风家的门,那小公主在这个节骨眼闹这么一出,究竟是任性妄为还是心机深沉?
“答!”
简短低沉的音阶,出自阴晴不定的轩辕凛之口,铿锵有力,透着浓重的压迫感,厅中的伺候的下人皆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个不察便惹了这杀神不悦,饶是风执鸢都狠狠打了个激灵,登时被惊的回过神来。
“公主是来我府中做客,难不成这般我就罪大恶极了不成,惹得凛王殿下如此冷眉冷眼?”风执鸢从善如流,面上笑意盈盈,分明是极为不客气的言辞,却是让人丝毫挑拣不出错处来。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如此对凛王不敬。”
开口的是李香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若不是眼底隐藏的戾色,她都该怀疑她娘是真的担心她了。
风执鸢自嘲一笑,轻启朱唇刚想再说话,便被轩辕凛的声音不疾不徐的打断:“铃仙公主作为邻邦使臣,出使我乾东列席邦聚盛宴,我国自当奉为上宾,但在出了你风家之后便遭遇歹人行刺,本王便是奉命调查此事。”
“王爷也说了是在出了风家之后。”
风执鸢口中据理力争,脑海中却是风驰电擎,心中惊异更甚,为的不是水玲仙遭人行刺,而是在这个敏感时期,皇帝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扔给轩辕凛,为的是打击自己的亲儿子,还是打击他们树大招风的权贵之家?
至于那水玲仙,风执鸢心下冷嗤,行刺?天下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这一出分明是故意给她的下马威。
“民女平日里鲜少出门,今日铃仙公主离开时,也并未察觉有何异样,恐怕是帮不上王爷您的忙了。”风执鸢应声。
许是听出她言语间的推诿之意,轩辕凛突然风马牛不相及的接了句:“本王奉旨来查案,风小姐看来是颇为不满啊!”
风执鸢闻言先是发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不禁磨牙,想不到轩辕凛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如三岁稚童般告起黑状来了。
“岂敢啊,王爷怕是误会了,鸢儿不过是女儿家没见过世面,一时慌乱口不择言罢了。”果然,轩辕凛话音刚落,李香兰毫不犹豫的急急训斥,最后还不忘厉斥催促她:“快向王爷认错。”
这话说的委实不客气,但终究有母女情分在,外人面前风执鸢不愿太驳娘亲的面子,何况父亲哥哥都不在,争口舌之快明显不是明智之举。
“民女才疏学浅上不得台面,让王爷见笑了。”她顺势应声。
谁曾想轩辕凛不但没有见好就收,竟还老神在在的教训起她来了:“既然自知上不得台面,素日里就该悉心学习,今日也不会落得如此做派。”
人前如此落她颜面,风执鸢心中已然怒极,但几番权衡利弊,还是磨牙忍气吞声回道:“王爷教训的是。”
才怪!
最后两个字风执鸢暗自腹诽,两颊已晕染了浅浅霞色,自然不是羞的,而是被她娘和某人联手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