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后,穆冰出了集团就看见倚着车身等着她的季之奕。他亦如以往一般帅气,却多了分成熟的魅力。
“想去哪吃饭?”季之奕拄着拐杖,迎上穆冰问道。
穆冰莞尔,“随便。”
“OK。我新发现了一家好吃的西餐厅,带你去吃。”季之奕绅士地打开车门,穆冰坐进了副驾驶。
总裁室内,南宫爵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看着季之奕的车载着穆冰,扬长而去。
他一脸的怅然若失,随即他拨通了简诗影的电话。
三分钟后,简诗影出现在了南宫爵的办公室,爱慕地看着南宫爵笔挺的背影,柔着道,“爵哥哥,这么急着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诗影,我们分开吧。”南宫爵低沉有力的声音突然响在寂静的办公室内。
简诗影浑身一僵,泪水瞬间滑落脸颊。
一想到她要和他分开,她的心就像凌迟一样痛,他还没爱过她,怎么可以分开?!
曾经有许多次南宫爵想找她谈谈,可她因为猜到了南宫爵想找她谈的内容,所以每次都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了,可为什么今天就逃不过去了呢?!
简诗影忽尔环住南宫爵精壮的腰间,哽咽道,“爵哥哥,我哪里做得不好,我可以改,求求你,不要跟我分开。”
“诗影,”南宫爵蹙眉了浓眉,“你哪里都好,只是我不记得我爱你,我知道一定有哪里搞错了,但因为爷爷的施压,所以没有人敢告诉我错在哪里,而爷爷极力想让所有人隐瞒我的,应该是一个女人,一个我愿意用生命去爱的女人,一个我当年昏迷醒来后,记忆混乱,把你和她搞混了的女人。”
简诗影粉红的嘴唇瞬间毫无血色。聪明如南宫爵,她早就该猜到,即使他的记忆不恢复,也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推敲出事情的真相。
“爵哥哥,这……这是你的胡思乱想,这不是真的。”简诗影急着矢口否认,“是不是……是不是穆冰说了什么?所以你才会想跟我分手的?”
“跟穆冰没关系,很早以前我就想跟你分手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南宫爵生硬地拿掉简诗影环着他腰间的手,转身,锐眸看向简诗影。
“我不爱你,你于我而言只是妹妹,所以我不能再跟妹妹生活在一起了,否则痛苦得是我们两个人,我们要纠正这个错误。”
“纠正?你以为这样就能纠正吗?”简诗影苦笑出声,搬出最后的筹码,“那尹哲呢?他是可以通过纠正就回到没出生之前吗?”
“这个时候提尹哲,你以为拿孩子就能绑住我吗?”南宫爵唇角勾起冷笑,“我是他的父亲没错,但我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过。”
简诗影呼吸一窒,抱住南宫爵双腿的双手无力下滑。
听说,男人之所以爱自己的孩子,最主要的原因是爱孩子的母亲,因为那是爱的结晶,看来这句话一点儿也没错,南宫爵不爱她,所以并不爱尹哲。
“我会给你集团的股份作为补偿。”南宫爵说完这句预示着和简诗影正式分开的话,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快刀斩乱麻,只会徒增烦恼。
穆冰,她的身上有种魔力吸引着他,他一定要找出原因。
……
听不见南宫爵的脚步声,简诗影终是趴在地上,失声痛哭。
她害怕的一天,终于还是降临了。
哭了良久后,简诗影抬起头,泛着血丝的美眸如染了腥红。
不管南宫爵是爱夏暖还是爱穆冰,她都会让她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
环境优雅的餐厅里,昏黄蒙上暧昧的情调,小提琴声悠扬悦耳,每张桌上都摆放着装有一朵玫瑰朵的小花瓶,营造出浪漫的气氛。
季之奕和穆冰坐在位于靠窗的位置。
季之奕将切好的牛排放到穆冰的面前,说,“可以用了。”
“谢谢。”穆冰微笑着道。
“是我该谢谢你。”季之奕凝视着穆冰的美眸,勾唇浅笑,“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会继续堕落下去,你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动力。”
“我吗?”穆冰眸底闪过一抹诧异。
“对。”季之奕肯定地说,“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怎么特别?”穆冰冷笑,“你们男人都只会油嘴滑舌。”
“六年前,我对你确实只是玩玩的心态,但现在不是了。”季之奕思及,拿起刀叉,递到穆冰的手中。
他的心脏迎上穆冰手中的刀叉,“现在我的命在你手里,这就是我对你认真的态度。”
穆冰冷静地分析说,“这不是你对我认真的态度,而是你认定了,我不会伤害你。”
季之奕闻言,忽尔身子一-挺,刀叉刺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渐渐阴红了他白色的衬衫。
穆冰拿着刀叉的手抖了一下,瞪大了眼睛,惊慌地看着季之奕,“你疯了吗?”
“我没疯,”季之奕大手握住穆冰发抖的手,笑容迷人,“而是想告诉你,这就是我对你认真的态度,我愿意用命来搏一个你。”他说完,身子前挺,刀叉一寸一寸没入他的胸膛。
穆冰松了刀叉,终是妥协,“季之奕,我相信你对我是认真的。”
“谢谢!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相信!”季之奕如释重负。
他知道,他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改变穆冰对他的印象,显然,他赌对了。
穆冰看着季之奕的白色衬衫不断阴出鲜血,她担心地说,“我们去医院吧。”
季之奕笑得桀骜,“不用去医院,小伤,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
穆冰见季之奕坚持,思及说,“你要是坚决不去医院也行,那就去我家吧,这里距离我家近,我家有医药箱。”
“好。”季之奕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
南宫爵身处客厅,看着一本财经方面的书籍,他一会儿坐在沙发上,一会儿站在地面上来回走,整个人处于焦躁,坐立不安的状态。
忽尔,听见门外有了声音,他立即放下书,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着外面。
穆冰正在开门,而季之奕站在她的身边,两人有说有笑的。
南宫爵当即就不爽了,可等他开门的时候,穆冰和季之奕已经进了房子,并且把门关上了。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关什么门啊?!”
南宫爵大力地拍着门板,像个吃了醋的暴躁小青年一样,“穆冰,开门!”
“要不要给他开门?”
这一次季之奕学聪明了,先问了一下穆冰的建议。
穆冰完全无视南宫爵的声音,对沙发上季之奕说,“不用理他,我去取医药箱。”
“好。”季之奕唇角勾起得意地笑意。虽然南宫爵和穆冰是邻居,但显然穆冰并不待见他。
穆冰取出医药箱后,为季之奕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南宫爵暴躁的声音都响在门外。
穆冰和季之奕充而不闻。
季之奕眸底泛起笑意。穆冰讨厌南宫爵,这让他对追求穆冰更有信心了。
门外,南宫爵渐渐没了声音。
内外,穆冰已经为季之奕包扎好了。
穆冰本就是一个懒得会客的人,何况上了一天的班,她看着季之奕道,“我累了。”
季之奕当然明白穆冰的意思,虽然他很想多和穆冰多呆一会儿,可来日方长。
“早些休息。”
季之奕走后,穆冰洗了个澡,此刻,她穿着吊袋睡衣坐在电脑前查资料。
忽尔听见门铃响起的声音,她疑惑地走了过去,透过猫眼见是小区的物业人员,她将门打开,一抹鬼魅般的高大身影瞬间闯进了她的房子。
“不好意思啊,是这位先生让我按的门铃。”物业人员解释完,灰溜溜地离开了。
穆冰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瞪着南宫爵咆哮道,“你太过分了!”
“如果我真的过分,就应该直接让物业给我你家的钥匙了。”南宫爵有条理地说,“你不用紧张,我进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些话。”
穆冰极不耐烦地说,“有话快说,说完快走!”
南宫爵深邃的紫眸凝视着穆冰清澈的冰眸,“穆冰你听好了,我跟诗影已经结束了,所以你跟季之奕也应该结束了!”
穆冰不屑道,“请把你的这套霸道范儿和伪装出来的深情,演给别的女人可以吗?”
“时间会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南宫爵掷地有声地说。
穆冰冷笑一声,“你对我是真心的,那夏暖呢?”
“夏……暖?”南宫爵的头略感疼痛,困惑道,“夏暖是谁?关我什么事?”
穆冰脸上的冷笑更浓,“我讨厌男人,而你是我最讨厌的那种男人!”她愤怒地说完,大力将南宫爵推出家门,紧锁了门。
倚着门板,穆冰嘲讽道,“原来他的记忆里都已经没有夏暖了,更没有穆冰。夏暖,我们所谓的爱情真是可笑的存在,我们都瞎了眼。”
南宫爵怔在门口,莫名其妙。
回到自家客厅,南宫爵眯起狭眸,咀嚼道,“夏暖?这个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哦对了,有一次季之奕提起过这个名字,难道这个叫夏暖的女人不是季之奕喜欢的女人吗?”
思及,南宫爵取出裤袋里的手机,拨通一组电话,“秦浩,给我查一个叫夏暖的女人。”
手机另一端的秦浩,一脸惊恐,“夏……夏暖?”
南宫爵微一蹙眉,机敏地说,“听你的语气,你也认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