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桃园,此处的山花依旧开得烂漫,争相怒放着,积极允吸着大自然的每片空气,哪儿有盗贼的气息呢?这儿简直就是一片世外桃源,宛如第一天见它一般,深深被它吸引着。
素媛见状,忽然想起了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那个梦就是在一片世外桃源里,她的家人就生活在那里,但那片桃园最终被毁灭了;而这片真实桃园呢!它最终的结局如何呢?也会被毁灭吗?想到这里,素媛不禁打了个寒颤。
甑子樊紧贴着素媛的后背,能够感觉到素媛的异常,于是关切道:“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打颤?身体不舒服吗?”
“忽然想起了一些往事儿,很可怕的场面,很恐惧,媛儿忽然有些害怕。”素媛此时几乎虚脱在甑子樊的怀里了,假如没有甑子樊手臂的力量,素媛肯定是会摔下马的。
已经到了目的地,甑子樊一手扶着素媛,一手支撑着自己下马,接着将素媛从马上抱了下来,一连串的动作很快速地完成,使早已下马的小翠看呆了,王爷太帅气了,不过小姐这是怎么了?
素媛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全身无力,忽然而至的难受使得素媛差点儿就失去了意识;甑子樊检查着素媛的异状,全身除了冰凉之外,气息也开始变得虚弱。
“媛儿,媛儿!看着我,看着我!”甑子樊被素媛的突发症状吓到了,居然开始不知所措了,之前的他可从未有过此种感触,一时慌了神儿。
素媛的眼神很涣散,神情迷离着,但是视线是落在甑子樊身上的。
“小姐!小姐!”小翠见状也被吓到了。
“媛儿!媛儿!”甑子樊不断唤着素媛,素媛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但是她的手是紧紧抓着甑子樊的,她也不想如此,但是此时她却做不了身体的主。
素媛昏迷后,甑子樊彻底乱了分寸,于是重新将素媛抱上了马,打算将素媛带回去治病;悦飞见状,为了考虑大局,拦住了甑子樊的马。
“王爷三思!媛儿小姐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悦飞劝道。
“让开!”甑子樊已经乱了阵脚,他只想要素媛好起来,能够说话,其他的,他都不想了,计划也可以取消,只要素媛醒过来,“我要救她。”
“王爷!”悦飞的心情很复杂,他无法体会甑子樊此时的心境,但是他能够明白甑子樊的心情,但是计划在即,并且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失去后,就再也无法搞清楚敌人的目的,这无异于给了敌人一条生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死路。
这时,李子健、红尘出现在了甑子樊视线里。
“王爷!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晕倒?”李子健着急询问道。
红尘相较于李子健,就显得很冷静,问道:“王爷!小姐是不是有体寒?”
素媛的确全身冰凉,脸色惨白,而且还时不时打冷颤,这明显就是体寒发病的特征;这就是素媛小时候躲在雪地里落下的病根;这么些年,这个病她很少发作,但是由于落水的那一次、加上用蛊的那一次,这两次事故严重损毁了素媛身体内的一些细胞,导致她的抵抗能力下降了不少,这才会诱发这一次的体寒发作。
“嗯!姑娘可有办法驱除这体寒?”甑子樊见红尘如此镇静,于是询问道。
话说着,甑子樊已经抱着素媛下了马,此时,素媛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
红尘走近素媛,瞧了瞧症状,继而对甑子樊道:“红尘知道该如何驱除体寒,并救醒小姐,不过,在这里,我没法儿救,我需要工具。”
“在这儿上哪儿找工具去啊?”小翠着急地都快要哭出来了,并四下张望着,附近根本就没有住户,更别说有救治的工具了。
甑子樊凝视着素媛,见素媛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于是再三向红尘确认道:“姑娘真的可以医治好媛儿吗?可以向本王确定吗?”
红尘肯定地点了点头,“王爷可以相信我,我绝对会救活这位小姐的。”
“嗯!”
接着,甑子樊眼见着红尘与李子健带走晕倒后的素媛;他的心在痛,他不能够亲眼见素媛好起来,但是由于条件所限,素家军还不允许甑子樊进入,姬无夜那儿也正在蠢蠢欲动,西域人马上就会有行动,他的计划必须要进行;但他相信素媛会好起来,红尘不会对他作无谓的承诺,素家军的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医治好素媛。
“王爷!请回吧!”悦飞也相信素家军的人,“小姐是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
甑子樊跨上马,心事重重地向前驰骋着,他现在的气愤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王爷!冷静行事!”悦飞从小就跟着甑子樊,明白甑子樊的一切举动;尽管甑子樊从未失措过,也从未如此不冷静过,但今日就不同了,素媛受伤了,悦飞就不敢保证甑子樊还能够冷静下来,于是内心有些不安,第一次劝着甑子樊。
甑子樊完全没有听进去悦飞的话,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素媛的身上;自责自己不能够在这个时候陪在素媛的身边,于是将自责化为愤怒,他将这些愤怒用在敌人身上,因为敌人还未铲除,素媛的安危就不能够确定,而他也就无法安心。
不到半个时辰,甑子樊与悦飞就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因为还有客人在等着他。
“王爷!赵公子极其夫人在大厅求见。”一下人禀报道。
“嗯!”甑子樊将手中的马鞭交给下人,带着悦飞一同进了大厅。
在赶往大厅的路上,甑子樊与悦飞都察觉到了不对劲,府中多了几位眼生的下人,他们很熟悉自己府内的所有人的面容,可以很确定这些人都是外人,是很可疑的人,准确来说,是姬无夜的人,专门来监视甑子樊的。
“王爷!有动静!”悦飞提醒道。
“我知道!都是姬无夜的人。”甑子樊露出一丝冷笑,“我们不动,也不要紧张,当作对此不知情,吩咐下人,千万不可打草惊蛇。”
“明白!”接着,悦飞转身,往不同方向走去。
甑子樊从容地走进大厅,并随手关上了门;赵伯翰正在与夫人饮茶。
“王爷!”
“王爷!”
赵伯翰夫妇见甑子樊走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赵兄!夫人!多礼了,请坐!请坐!”
随即,甑子樊也就坐下了,但是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拿起了桌角处的茶杯;等了一会儿,直到门外的那人走了过去,甑子樊才开始示意着赵伯翰;赵伯翰极其夫人都明白甑子樊的意思,于是配合着。
“哎!看来王爷也不是好当的,还被人监视着。”赵伯翰打趣道。
夫人推了推赵伯翰,示意着赵伯翰不要说如此无礼之话,而甑子樊却只是淡淡一笑,学着赵伯翰的语气自嘲道:“哎!王爷是真的不好当,时常被人监视着,毕竟是为人臣。”
甑子樊看似在自嘲着,但他的话却很有道理,而且也是发自内心而言;作为人臣,就永远要被人监视着;而作为最高权贵者呢,同样也被人监视着,看似权利至高无上,但是处处被制约着,也是被束缚着的,被道德、人民、敌人、权利等制约着。
赵伯翰明白甑子樊今日的处境,也就不再打趣了,“刚刚也就是一句打趣话,王爷无需放在心上,还是说正事儿吧!毕竟目前也就只有按计划进行了。”
“嗯!”甑子樊并没有口述,而是端坐于桌前,边写边告诉赵伯翰极其夫人他的计划,这才是最保险的方法,既避免了有人监听的风险,也确保了计划的保密性。
甑子樊既然打算将这个计划告于赵伯翰夫妇,就是因为相信他们,并且也需要他们,没有他们的帮助,甑子樊的这个计划就进行不了;在这个紧要关头,甑子樊也就只有这么一搏了。
赵伯翰夫妇知道这个计划后,他们的情绪波动并不大,似乎早就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很从容淡定;但是甑子樊还不确定他们愿不愿意帮自己这个忙。
“赵兄!夫人!拜托了!”甑子樊起身,向赵伯翰夫妇鞠躬道,表示请求。
赵伯翰连忙扶起甑子樊,与夫人对视一眼,淡然一笑,回复道:“王爷!就在我们答应您的第一个请求时,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我们不是背弃朋友的小人,王爷您就放心吧!我们会按照计划进行的。”
夫人婉碧在一旁附和着点着头,神情自若,很有大家风范。
甑子樊对赵伯翰夫妇无所求的帮助行为很受触动,也很感激,于是再三鞠躬,神情郑重道:“赵兄,夫人,我,甑子樊绝不会忘了二位的恩情,日后定会回报二位。”
赵伯翰夫妇淡然地摇着头,“王爷!我们不求回报,我们也是中原人,抵抗外敌是我们每一个中原人的责任,我们当然义不容辞。”
“赵兄!夫人!子樊敬你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