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带着红儿和青儿回到宣阁,素媛正半卧躺在床上,听着小翠给自己讲的故事,故事是关于许仙与白娘子的神奇故事,令人泣泪……
“那位公子并没有遗忘他的娘子,欲归还……”
“姑娘,两位丫头就留在宣阁了,请安排任务吧!”老管家进屋,对素媛道。
小翠被打断了,于是停住,“小姐!翠儿晚间再继续讲。”
“嗯!”素媛继而看了老管家一眼,随口道,“就让她们帮衬着翠儿吧!我就不具体安排了。”
“谢谢姑娘!”两人异口同声道。
小翠知道素媛有话要对管家讲,于是起身拉着红儿等二人,热情招呼道,“我们出去说说话吧!好久都没有好好玩耍了。”
“嗯?”两个丫鬟等着素媛的许可,素媛微微点头。
“谢谢姑娘!”
接着,两个丫头随着小翠离去了,老管家立在素媛的床前,静候着素媛的吩咐。
“王叔!请坐吧!”素媛指了指王管家附近的椅凳,“坐下谈。”
王管家儒雅地坐下,神情自若,“姑娘,请问有何事?”
“额!”素媛踌躇了一会儿道,“我想明日就前往汴京,不需要王爷派人来护送。”
“不可!”王管家丝毫没有考虑过素媛的想法,直接回绝道,“不可!前往汴京的路上会遇见各类人,不知有多少意外与变数等着小姐,小姐万万不可前去冒险。”
素媛淡淡一笑,她知晓管家是好意,是替自己着想,但是她执意如此,就不会改变。
“王叔!我知道前往汴京的路上不会很太平,但是我想尝试。”
“小姐!老奴是不会同意的。”老管家态度很肯定,“小姐您的身体还未恢复好,不宜上路,再者,王爷说了会派人来接小姐过去,小姐不可着急。”
“如果我执意如此呢?”素媛无奈道,“王叔,求你答应我吧!我不会出事的。”
“不行!”
素媛见状,老管家是绝不会答应自己,于是就只好改变方式了。
“罢了!”素媛低声道,“既然王叔不同意,那就作罢吧!”
“嗯!”老管家得到素媛的这句话,放心多了,“姑娘多加休息,老奴忙去了。”
老管家退出房间,素媛整个人躺了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嘟囔着:“只能如此了。”
屋外传来小翠与红儿她们几个一起嬉闹的欢声,素媛忽然间有些恍惚,她从小就遭受家门血案,接着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几乎没有伙伴,也没有无忧无虑地嬉闹过了。
继而,素媛想起了她的家人,再次记起了那个梦,眼中的泪水在翻滚着,眼眶不禁湿润了。
“父亲!母亲!是您们给媛儿托梦来了吗?”素媛自问着。
显然,不会有人回答素媛,但素媛仍在自问着,“父亲!母亲!媛儿一切都好,您们不用再记挂着了,媛儿不愿您们受累。”
“小姐!您在想些什么呢!如此出神!”小翠进屋来,见素媛的眼神呆滞,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当中,于是好奇问道。
素媛微微回过神儿,有些恍惚,感觉身处在不同的时代与地域。
“啊?”素媛惊呼了一声。
小翠的神情变得紧张,她担心素媛的身体状况,连忙握住素媛的手,声音颤抖着,“小姐!您不要吓我啊小姐!您怎么了?为何哭泣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素媛微微摇头,拍了拍小翠的手,轻声道:“无碍!只是想起了一个梦,梦中我与早已故去的家人们团聚,如今又想起他们了,有些无奈伤心罢了!”
“小姐!”小翠神情忧伤地抱了抱素媛,“翠儿也很早就失去了家人,并且翠儿还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印象,所以呢!翠儿就当王爷以及这座王府是自己的亲人与家园。”
“或许,回忆不起来那些痛苦的往事是一件幸事。”素媛道。
然,小翠摇了摇头,“小姐错了,翠儿想记住那些往事,这样我才算作是一个正常的人。”小翠道,“不妨告诉小姐,翠儿一直做噩梦,梦中的那些人是我的家人没错,但是我却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了,因为我对他们根本就没印象,翠儿有时候很痛苦。”
素媛紧握小翠的手,给予她温暖,“以后就可以和我谈这些心事儿,我们都是些苦命的孩子。”
“所以,翠儿最不喜欢夜晚,夜晚代表着黑暗,也代表着噩梦的来临。”小翠在一本书中记住了这句话,此处加以引用再合适不过。
夜幕还未降临,还不是最恐怖的时候,因为梦魇还未开始。
“你个傻翠儿,说些什么疯话。”素媛玩笑地捏了捏小翠的鼻子。
“小姐就知道会打趣翠儿。”小翠撅着嘴,可爱极了。
素媛看向窗外,吹进来一阵微风,忽然想起了战场上的烈风,于是露出严肃神情。
心事儿重重,小翠明显感到素媛心神不宁。
“小姐!发生了何事?为何总是露出如此不安的神情呢!”
素媛犹豫良久,无奈颔首,附在小翠的耳边道:“翠儿!明早我们偷偷出发去汴京。”
偷偷?那就是不告诉管家也不告知王爷,私自前往汴京;小翠很诧异,吃惊地看着素媛,素媛脸上的神情很笃定,小翠就明白素媛是非如此不可了。
“小姐!您可曾想过后果?”小翠提醒道。
素媛微微点头,“既然做此打算,肯定就想了后果,但是,我仍想要徒步前往汴京。”
“王管家不赞同小姐的想法?”
“嗯!”
“那小姐?你为何如此啊?王爷既然说要派人来接您,您就应该多等几天再出发,不是更好吗?”小翠不解道,“小姐您的身体还未恢复好,仓促上路会伤身的。”
素媛听不进去劝道,这是她的一个臭毛病,也是她固执的一个体现。
“无碍!”素媛感觉此次汴京之行,肯定会有很多收获,她不想错过,也不愿放弃自己所想;再者,她不愿一直被保护在襁褓当中,她太需要历练了,也需要自身强大起来。
小翠无奈一罢手,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既然小姐执意如此,翠儿就只有照办了。”
“翠儿!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为难之事,你可以拒绝我的请求,我一个人也行。”素媛一直不愿强人所难,因为她自己就不喜欢。
“不不不!小姐去哪儿,翠儿就前往哪里,毫无怨言,翠儿很开心与小姐一起。”
商定后,小翠就为素媛收拾着相应的物什儿。
“翠儿!切记一切从简。”素媛提醒道。
“翠儿明白!”
素媛知道朝内的有些事情不可随意打听,但是她必须要找知道;如今汴京是朝廷关注的一个对象,而甑子樊说与她或许有些关联,她就必须要亲自前往去打探清楚。
素媛不知自己的身世,甑子樊猜出了几分;但既然甑子樊没有戳破这层秘密,就说明甑子樊心中有数,素媛也就无需多此一举,自己前去暴露身份。
汴京之行,有多少凶险在等着素媛,有多少秘密在等着素媛揭开;这些都吸引着素媛前往。
“小姐!翠儿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万一,在路上,我们遇到盗匪、强盗,该怎么办?”
“那就随机应变!”
“万一,万一,我们受到伤害,那该如何?”
“翠儿!无需想这么些坏事,或许,我们会遇到贵人相助,会很有趣的。”
“小姐!翠儿还是很担心。”
“翠儿,你忘了一件东西,我们有这个。”
素媛从枕头底下取出一个令牌,是甑子樊的令牌;小翠惊讶地合不拢嘴。
“小姐,小姐怎会有王爷的贴身之物?是王爷保管在小姐这儿的吗?”小翠很诧异。
素媛微微点头道:“今早他趁我没注意留下来的,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这个玩意对我就相当于是保命符,翠儿,你认为呢?”
“我的傻小姐啊!这几乎算作是个免死符了,是我们王爷最心疼在乎的小玩意。”小翠道。
“那就多谢王爷了!”素媛调皮道。
小翠松了一口气,道:“有了王爷的令牌,翠儿就放心多了,我们就可以安全到达汴京了。”
素媛深深凝视着手中的玩意儿,这就是甑子樊的令牌,作为出征的王爷,这个令牌应该是不能够离身的,而甑子樊却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她,到底是何意呢?难道真的是上心了吗?就凭这几天的相处,甑子樊就爱上她了吗?素媛从不相信说书人所说的一见钟情,感情是需要慢慢经营与培养的。
“王爷到底是何意?难道他早已预料到我会私自离府,所以才会留下令牌?”素媛问。
“或许吧!”小翠摇着头,“我们的王爷一直料事如神,并且呢!王爷的心思也是最难猜的,王爷会如此做,肯定是另有他自己的深意吧!”
“翠儿,那你说说,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素媛问,她也在思考。
“是个厉害的王爷,也是一个神秘的人物。”
“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