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尝尝！”小薇说着就把嘴里的烟递给时楠。
时楠连忙摆着手，笑着拒绝了。
“这个感觉就像是在天堂，飘飘欲仙，虽然燃烧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却能够让我在这一瞬间忘掉所有的苦恼，包括幸福的事情。”
“幸福的事情也要忘掉吗？”
“如果幸福和忧伤可以抵消，那我宁愿一直都这样！”
烟气越来越大，时楠起身把窗子打开了。
“但这个东西很有瘾的，一旦沾染很难戒掉。”小薇吐出最后一口，将烟在烟灰缸里掐掉了，“所以你问我什么感觉，我真实的告诉你对于我来说很过瘾，但是我还要告诉你最好别碰，它会把你堕落掉的，像我一样。”
“我爸也抽烟，但是这个烟灰缸已经很久没有人再用过了。”
——————
傍晚，夕阳落下去不久还有一丝余温，虽然是初冬，但街坊都是刚刚作业完毕的人，纷至沓来，熙熙攘攘，热闹的人流里自然不会感到初冬的寒气了。
有一处卖蛋糕的地方，门牌上有一个字体的灯熄了，几个工人架着铁架子维修着。
时楠和岩川两个人路过的时候下意识避开了。
时楠从包里掏出来手机，递给了岩川。
“怎么在你这？”岩川诧异地问。
“是易静她们拿走了，现在还给你。”
“易静？听说她不是坐牢了吗？”岩川的眼神里忽然闪出一丝冷冷的光亮，但很快便熄灭了，“怎么？她们找你了吗？”
“我不想说那么多了，总之就是还给你。”
“听说。”岩川停顿了一下，“你前段时间受伤了，严重吗？”
听说……这个词语似乎比冷漠还要更加冷漠一百倍。
“没事的。”时楠说完转身要走。
“唉，等等。”岩川跑到她面前，“你找我出来就是这件事吗？”
“没别的了。”
“你不解释一下吗？或者手机为什么从你这里消失，或者又在易静身上，或者……又跑到了你这里？易静那种人，你也是知道的，难道你该不会？”
“手机丢了的事，我对你说声抱歉，现在手机找见了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了。”
“我会纠缠你吗？你真觉得我那么小心眼吗？时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前的你是那么天真活泼，为什么现在你变了呢？”
“易静确实做过许多坏事，现在也遭了报应，我想每一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承认你和她们一起的事实了吗？”
“就算我和她们在一起怎样？不在一起又怎样？你很想知道吗？”
“你受伤就是因为她们吧？”岩川说道，“你消失的这几天，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我们再如何也是朋友对吗？你的安全，你的状态，以及你的生活里的一切，都不再和我们相关了吗？”
岩川的视线里流露出复杂的光线，在这个热闹的街道里似乎更加令人温暖了。
黑夜来临的很快，路边的行人纷纷加快了步伐。
“你，我，晨洛，阿黄还有诺子，我们都在热烈地期盼你，我不想因为我，而让你的世界关上大门。”
“我……”
我感觉得到你的关心而不是冷嘲热讽，我自己也能深刻地感到最近我很不在状态，但是我不知是何时开始的，我连入口都未知，怎知出口呢？
“不要再请假了，回来吧。”岩川说道，“回来继续上课吧，让生活重新回归好吗？”
两个人告别，随着路灯下数道模糊的人影拉扯，真正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
岩川吃完晚饭将碗泡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了下满是油渍的嘴巴，从冰箱里拿出半根黄瓜啃着进了屋里。
他打开网页在搜索端输入了“不想上学，怎么办”的词语。
网页很快弹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大概浏览了一遍，有劝继续上学的，当然也有劝趁早放弃的。
“不上学？年纪轻轻不上学你干嘛？等你真正离开校园，相信我，不到一个月你就后悔了！”
“当初我为了一口气弃学了，我以为我会有很好的发展，我会当老板当经理，后来的经历才告诉我曾经的我是有多么扯淡。饭店服务员、保安、街上贴小广告，更可气的居然还有清理墙上小广告的工作。所以请你们相信我，一定要上学，不要退学！”
“必须上学吗？你要大胆一些，当然前提要对自己做好全方位定位，你适合什么，比如你画画唱歌天赋好，或者你厨艺很棒，当然还有正在发展的游戏电竞，如果真的适合你，你要做出明智的选择。”
“我从来没上过中学，因为我在我爸公司当副经理，哈哈哈哈！”
“孩子不想上学？没关系，来我们这里，我们有领先全国的高质量一对一教育，保证您的孩子考上理想高中理想大学！”
岩川看了半天，眼睛有些酸痛，在他准备要关闭的时候他忽然间翻到了这样一个帖子：
“不想上学，可以尝试寒暑假期间去打工，去社会适应一下，适应一下再做出选择，这样你至少还有退路。”
岩川觉得这一点说的很棒，他点了个赞。
“妈，我想寒假去打工！”岩川跑到客厅对着他妈妈说。
他妈妈噗嗤一声笑了，“你才多大啊，你出去瞅瞅哪个地方敢收童工，那不找着犯法嘛。”
“真的吗？”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想打工。”
“那……那我连想赚钱都没机会吗？”
“最近缺钱了？”
岩川摇摇头，“也不是，其实，我是想体验一下社会的生活。”
妈妈坐到岩川身边，长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拨动了一下他的头发，轻轻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想长大！”
时钟滴答滴答穿过茶几，像烧好的水一样在玻璃上流下滚烫的痕迹。
“我真的想长大，我想让你们都看得起我。”
“川，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妈妈哀伤地说。
“妈，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不容易，你供我上学供我吃喝，可就是因为你一个人我才想要赶紧长大，想要帮助你！”
“妈妈不需要你这样帮助，你要好好上学，上学才有出息！”
“我不是不上学，我只是想利用假期赚点钱而已。”
“我说了你不能去打工！”妈妈强调着。
“为什么我爸就可以！”
“你没看到他回不来了吗？”
“他回不来了？”岩川顿然地站起身来，“我爸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妈妈的心口猛地一颤，慌忙地解释：“不……不是，他这么多年回不来，在外很不容易，所以我想告诉你不要出去打工。”
“那他去哪了？这么多年，一个消息都没有！”岩川着急地问，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问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是你的妈妈，我能瞒你什么！”她说完便离开了，“以后不许再问这些事情，还有，不许去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