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五,我漫步在去单位的小路上。今天的阳光格外明亮,我的心情也随着即将放假而灿烂。
“当老师可真没有这个待遇。双休日的假期,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手里插在兜里,哼着歌曲边走边唱。正唱着,忽然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李校长?他找我有什么事呢?”我心里一阵疑惑。
“吴为,我是李明德!”
“李校长,有什么事啊?”
“刘老师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现在高一7班没有班主任,其他教师都不想接任,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李校长的这番话让我震惊和疑惑。
“李校长,我已经不是嘉毅实验高中的老师了!”我再次向李校长明确我新的身份。
“我知道,我把你选上当老师了!你有其他老师没有的特质,我希望你能回来,我觉得你是一个优秀的班主任!”李校长坦诚相待,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合盘托出。
“你当7班班主任的那段时间,学生是有变化的;自从你走了以后,整个班级又恢复了一个可怕的迹象。我怕这届孩子最后,……,可怜的孩子,……!”见我没有回话,李校长接着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和吴为沟通。
“我,我真不想当老师!我下个月就结婚了!”我害怕我会被李校长游说成功,但一听到“孩子可怜”这个事情,我的内心的确有些触动。
“我听从你的意见,但我希望你能仔细听从你内心的意见!”李校长见我非常决绝,不情愿地挂断电话。
“这愁人的电话,害我放假的心情也变得坏了起来!”这上午的时间,我连一个字也没写出来。中午就交稿了,但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李校长打电话的场景。
医院每天都是人满为患,刘老师的病房在第六层。李校长打完电话,就急匆匆地去医院探望刘老师。
刘老师得的是肺癌,家里的人怕刘老师知道这个消息接受不了,他每天都面带笑容,刻意地瞒着他们家里的顶梁柱。
李校长询问完刘老师的病房,他并没有直接去看刘老师,而是先和他的妻子聊了起来。
“林老师,老刘的病情怎么样了?”李校长见到已经哭成泪人的刘老师妻子关切地问道。
“李校长,你说我家老刘怎么这么惨呢!明年他就退休了,怎么还得这病呢!”林老师见到李校长眼泪一下子又迸发出来,无法控制。
看到这个场景,刘老师的儿子连忙挽着她的妈妈,“妈!你声音小点,别让爸爸听到了!李叔问你话呢,你别一直哭啊!”
刘老师和林老师都是嘉毅实验高中的教师,一个教物理,一个教历史,两人因同事而相识,因同业而相爱,他们最骄傲的最愧疚的就是他们的儿子。
因为教师行业的特殊性,经常是两人都需要加班加点去给别人的孩子上课和批改作业,而自己的儿子,两位尽责的人民教师却无暇照顾。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一个小男孩自己写完作业,趴在办公桌上就睡着了。
但孩子非常争气,这小男孩基本在放养的情况下还是考上了南京大学。这才大学二年级,刘老师就出事了。
李校长仔细听完刘老师儿子的叙述,叹了一口气,“林姐,你们有什么困难一定和我说。我去看看老刘!”
李校长进病房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见到刘老师,李校长还是震惊了。刘老师虽然刚刚住院,但瘦削的面容已经严重脱相了。
李校长见刘老还在睡着,不好意思叫他,反而是林老师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不好意思,老哥!打搅你睡觉了!”李校长看刘老师醒了,摸着他的手说。
“李校长,你来了!”刘老师挣开眼睛,一看校长来了,立即就要起来。
“老哥,你可别起来!你还很虚弱。”李校长和林老师连忙按住那个已经虚弱的躯体。
“你们别说话了,马上就上课了!”刘小梅每天课前都要大喊一声,但每次效果都不是很好。
高一7班已经一周没有班主任了,班级一直处于无组织无纪律的混乱状态。8班庄姝贤倒是来得比较频繁,因为7班的吵闹程度已经严重影响邻班的上课和自习状态。
“你们能不能别说话了,刘老师都那样了,你们就不能争点气!”庄姝贤拍打着桌子就是一顿臭骂。
“我们是一群没人管的孩子!”
“我们想你了!虽然我有点烦你,刘老师!”
“吴老师,你不能回来管我们啊!”
……
这是高一7班每天课上课下孩子的碎碎念。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李校单独聊聊!”刘老师用手指着他的妻子和儿子,示意他们出去。
“李校长,我的病是不是很严重!”刘老师见家人出去了,立即询问他内心的疑惑。
“你的病——没什么——只是……!”李校长显得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刘老师的问题。
“你就别瞒我了!我儿子都回来了,估计我的病好不了了!”刘老师瞅着一眼天花板,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
“李校长,我觉得当老师挺无奈的。我当老师一直兢兢业业的,加班加点工作,为了教育事业我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你觉得我值得吗?”刘老师把这几天所有的心理话都说出来了。
“是啊!我们种了别人的地,却慌了自己的田。”李校长也深有感触。
“虽然现在教育有些问题,但刘老师,你要相信咱们国家,现在教育的风向正在发生改变!”李校长毕竟还是见识广博,他对祖国的未来还是充满信心。
“高一7班孩子怎么办啊?”在病床的刘老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自己的学生。
“这个问题还在解决!”李校长也对这件事有些困扰。
“小吴回来就好了。高一7班还是喜欢他啊!但可惜……”刘老师也叹了一口气。
而医院外面的另一个角落,陈天来正和爸爸走进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