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你班的运动会成绩有点问题啊?”学校体育组负责人刘老师很严肃地看着我。
“这么回事啊。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脚伤?第一?这帮孩子啊,这是要干什么啊。”我浆糊的一团糟的脑子一下子清晰了。
“吴老师,我们没有错啊。我们就是希望给咱班争个奖状。我们虽然成绩不好,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自尊啊!”赵奎一近乎嘶吼。
站在一旁的陈天来一句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地瞅着我。
“吴老师,谁举报的。我们找替跑没有人知道啊?”智多星侯赢表示极度地怀疑。
“是不是姜云兮。只有她知道咱们这点事…。”胖子孙浩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了一下陈天来。
“你胡说什么?你找抽啊。陈哥和姜姐是什么关系?”侯赢迅速拍了一下孙浩。
“吴老师,替跑这事我自己承担。”陈天来扬起下巴,一字一顿道。
“学校已经决定取消高一7班运动会成绩,精神文明奖也一票否决。在闭幕式上,学校还会通报批评。”看着他们四人近乎滑稽的举动,我生气地说着学校的处理规定。
“你们是高中生,我承认你们有集体荣誉感。但奖状不是这么争来的?我对你们很失望。”说完这话,我头也不回,径直走出校园。
9月中旬,秋风飒爽。中午的秋老虎热得我们要死,早晚的天气又把我们冻得要死。一个女孩,在操场中孤零零地站立。晚上的操场虽有路灯,但行走的学生们也没有格外注意这个特殊的女孩。
高中的放学铃声是所有学生最喜欢的音乐。这个音乐一起,我们学校的学生就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跑出班级,奔向学校大门。
放学后的十分钟是学生回家的高峰期。一个成队,两个成群,三个成伍的学生回家大军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渐渐散了。
操场里的路灯稀稀落落的,但还是可以清晰地看见一个女孩孤零零地站在操场中间,她目光呆滞,形容枯槁。
“高一班主任事可真多啊。都放学了,傅主任还给我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什么要紧的事啊,还不是天天叨咕的学习、卫生、纪律吗?”我肚子憋憋的,也顾不上回办公室,顺手拿着开会的小本就要回家去。
“啊!这不是王越吗?她自己站在操场中间干什么啊?”我吃惊地走到她的旁边。
“吴老师,我妈妈公司破产了。我家没有钱了,现在我妈连学费我付不起。我没钱,我就没有朋友,我不想活了。”王越眼睛通红,声音沙哑。
“你怎么没有朋友了。我也是你朋友啊。你妈妈破产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怕你担心,我和你妈妈一直瞒着你。至于学费吗,我已经帮你跟学校申请国家助学金了。虽然钱不多,但这学期的交费肯定没问题。再说咱班同学和我都会帮你渡过难关的。”
“我不需要别人帮助,我还有压岁钱。我妈妈破产了,她也能借到钱。你千万别把这件事告诉咱班学生。否则,我就没朋友了。”王越情绪激动,近乎疯狂。
“真的朋友是不存在利益关系的。你很漂亮,性格也很豪爽。周围的人都很喜欢你的。”
“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教一个好办法。你可以准备一个小本子,你把想说的话写下来。这些话你可以自己偷偷看,也可以给你最知心的朋友看。我们的心一旦打开了,所有烦恼也就没有了。”我正准备拍一下王越的头,忽然我又缩了回去。男老师这么对漂亮的女学生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好了,你到家了。”不知不觉,我和王越已经走到了她家的紫电公寓小区。这是我们市最繁华、最昂贵的高档小区,我也没有太多时间逗留和欣赏。看见王越走进小区,我就急急忙忙往家奔去。
“吴为。你死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刚一进家门,亚茹的声音就穿透我的耳膜。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我送一个女学生回家了。”我吃惊地看着亚茹,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吴老师!什么时候开始搞师生恋了,我可知道你们学校化学老师把一个女学生肚子搞大了。这事闹闹沸沸扬扬的,你也想啊!”亚茹打开门,头也不回,扭头就要走。
“宝贝儿。我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我还惦记什么女学生啊。你就放心吧,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一把拉住亚茹,趁机亲了一口。
“老婆!我饿了,你准备吃的了吗?”我看亚茹没有反应,又摸了一下亚茹圆润的屁股。
“啊,流氓啊!”
“你抓疼我了”
“没有吃的,你爱吃自己做,我要走了”
“我饿,没有吃的,我就吃你……!”
“救命啊!”
“行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
王越回到家里,饭也没吃就走进自己的小屋。她昨晚得知妈妈破产的消息,王越想死的心都有。今早,几个要好的朋友因为王越没给她们拿吃的,又挖苦讽刺一番。
王越哭了,哭得非常伤心。要不是今晚遇到吴老师,她自己不一定会站到什么时候,也许更可怕的事情还会发生呢。
王越想着想着,又笑了,“这个老吴,开始我挺烦他的。今天他还有点可爱。”想了一会,她又羞涩地脸红了,“第一次有人送我回家。”心里有点暖暖的。
王越此时已经忘记了吃饭,她找出一个精美的本子,把自己的不快和不舒服一下子宣泄出来。
“嗯!这招还挺好使。心情好多了!”王越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你也可以写给知心朋友看…”王越清醒了一下,顿时这句话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
“我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跟我说真话的朋友。我想和你聊聊……”我刚到办公室就发现一个精美的小本。我好奇地打开一看,一排排俊秀的小字展现在我面前。
“老师,我可以喜欢你吗?”这几个字一下子撞击到了我内心的最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