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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癌症

在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程茜茜可以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从他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温暖,那种类似于太阳般的温暖,足够温暖她这颗心。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是没有幻想过,未来会有一个人,能够做她一辈子的依靠。就算是在见识了父母失败的婚姻以后,她的心中也存着这样的一个幻想。

可能是每个女孩年少时候,都会有的少女心吧。程茜茜她清楚的记得,当同龄人在父母的关爱之下,开心长大的时候,她却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很早就肩负起了家庭的重担。

寄人篱下的滋味,不是亲自体验过的人,可能永远也无法了解。尤其是当她的舅妈和表姐,都不喜欢她的情况之下,那时她每一天的生活,可谓是如履薄冰。

所以才那样的一个前提条件之下,当她在高中,认识了如阳光一般的少年林慕言以后,才会对他渐渐生出那样一些不该有的情绪。

在黑暗中生活久了的人,对于光明对于温暖的渴求,总是要比其他人多的多。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她,把那个人当做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一个变数。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以后,她居然还在坚持着自己的梦想。就算是放弃了曾经最喜爱的唱歌,但她摄影这一个梦想,却没有放弃过。

“对了,若白,你刚才这么着急的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啊?”

可能是刚才,太过于沉浸在过去的记忆里,一时半会儿,反应可以说上很迟钝的程茜茜,居然忘记了他刚才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儿。

见到女孩儿可爱的反应,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一瞬间炸开在脑海中的吴若白,很是宠溺地勾了勾嘴角:“笨蛋!”

曲起手指,轻轻的在女孩额头上敲打了一下,薄唇噙着一抹宠溺的笑容,看着程茜茜的眼神,像是看着他这一生最珍贵的宝贝:“周姨和我爸回来了。”

委屈地揉了揉自己刚才被打疼的额头,虽然刚才他的力道并不是很重,可是,从来没有被其他人这么过的程茜茜,顿时觉得心中充满了委屈。

那些委屈,就好像是恋人之间的调味品一样,无伤大雅,反而可以增加两人之间的感情。

“很疼的。”

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很是委屈的望着身边笑容美好的男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笑容里的开心,也不知为何,刚才心中的那一点点委屈,瞬间消失,没有一点踪迹可寻:“走吧,白白。”

无比诱人的红唇,因为心情很好的缘故,勾起一抹美丽的笑容,很明显为自己刚才给他取的外号,很是满意。

如果说刚才看见了程茜茜的笑容,让吴若白心情很好的话,那么当他听到她给自己取的外号时,之前很好的心情也就变成了无可奈何。

虽然他也很想,见到不同性格的女孩儿,可是为什么要建立在,他被取笑的基础之上。无奈的摇了摇头,在看见程茜茜红唇边,那一抹很是灿烂耀眼的笑容时,即便此刻心中有再多的无奈,吴若白也是甘之如饴。

“调皮。”

宠溺的揉了揉女孩儿的头发,直到把她那头柔顺的长发,弄得乱乱的,吴若白才缓缓停止,笑眯眯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有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两人一起手牵着手回去,还没有走近,就听见锅碗瓢盆砸在地上的声音,那种声音,像极了童年时的梦魇,让程茜茜身体猛地一颤。

“静姐啊,你咋啦!你可不要吓我呀!”

还没来得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接踵而来的吴明惊慌失措的声音,就像是安静无比的环境里,突然爆发出来的热闹一样,让程茜茜觉得心生不安之余,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

“妈!”

猛地挣脱开吴若白的手,朝着家中奔跑而去,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激动的缘故,明明院子里没有任何的阻碍物,心情太过于紧张的程茜茜,居然险些摔倒在地,要不是在她身后的吴若白,及时上前稳住了她的身体,今天出事的肯定有两个人。

就算是现在还不知道家中的周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能够让他爸如此的惊慌失措。可那种内心深处不容忽视的不安,却让吴若白狠狠的皱了皱眉头。

他记得之前和程茜茜的谈话中,曾经有一次,她对自己说过,她的母亲最开始离开她的原因,是因为患了乳腺癌,而那个时候的家中实在是一贫如洗,为了不拖累她,她不得不离开。

可是在此之前,周姨她不是已经做了相对的措施吗?怎么现在又有了新的情况,希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不然的话,他可以肯定,只剩下她母亲这么一个亲人的程茜茜,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而不管是不是打击,都会对她造成一定的伤害,就算那个伤害可以尽量减到最低,却也是伤害。

不是之前说好了要让她幸福快乐一辈子吗?怎么现在就开始失言了?

“妈,妈,你怎么样了?”

焦急的在吴若白的搀扶之下,来到他们家的厨房里,因为刚才锅碗瓢盆砸在地上的声音,太过于明显,所以说现在,她才能够如此肯定,出事的地方肯定是厨房。

可当她冲进厨房里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心脏停止跳动。

躺在一堆锅碗瓢盆碎片里的周静,头破血流,一双逐渐开始浑浊的双眼,在看到程茜茜进来以后,突然流下了泪水。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能够留在她身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原谅的女儿啊。上天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就不能让她陪伴着她的女儿,看着她结婚生子吗?

颤抖着双手,跪坐在周静的旁边,曾经对于生离死别,一点儿也不害怕的程茜茜,今天居然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她深刻的记得,小的时候父亲死的那一天,她并没有过多的伤心。舅舅死的那一天,她也只是伤心了那么一小会而已。

原本以为自己是天生的冷心冷情,却没想到,原来她也会有这么害怕的一天。

对,程茜茜她就是害怕。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但他就是很怕。她怕,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一个亲人,能够陪伴在身边,她也怕,那个为了她苦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在还来不及享受生活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享受的机会。

在程茜茜的情绪,几乎快要崩溃了的时候,也还是吴若白能够冷静地拨打了120的电话。虽然他们这里只是一个小镇,但是像医院这种东西,也还是有的。

救护车救护病人的效率,真的是很快的。当程茜茜她还没有从刚才得恐惧中,走出来的时候。周静她早已经被医生,推进了小镇这家医院的急救室。

随处可见的白色,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都让程茜茜十分的厌恶。对于医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的经历有关,那一次她曾经高烧到四十多度,却还是一个人来到医院输水。

一个人在医院中待了好几个小时,那种绝望的痛苦,是她就算相隔了这么多年,也还是记忆犹新的。

几个小时的等待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你用这段时间,用来正常的睡觉,那么可能还不够你睡。但是,如果你用这段时间,用来等一个你生命中一个重要的人苏醒,那么你肯定会觉得异常的难熬。

程茜茜她就是这样的心情。明明很担心很担心周静,却只能通过重症监护室外的玻璃,看见在里面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的她。

那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在里面受苦,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的无力感。真是要人命。

还好,几个小时以后,主治医生推开了急救室的大门。心情十分焦急的程茜茜,当然是第一个上前询问。

“医生,请问我妈怎么了?她有没有什么事儿?”

焦急的询问着周静的情况,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害怕心情的程茜茜,哪还有往日里的那种冷静。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担心自己亲人的小女孩儿罢了。

“病人身上的伤是小事,可是,之前她的乳腺癌,因为处理的并不是十分恰当的缘故,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身体各处,情况十分危急。”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医生沉重的说道。

如果说刚才听到他的前半句话,没有想到母亲的情况会这样的严重,程茜茜她还在窃喜的话,那么听到“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身体各处”时,之前所有的一切勇气,就好像是一个气球泄气了一样。

险些不能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幸好身边有吴若白在,不然的话,收到如此刺激的她,肯定会跌倒在地。

“那医生我妈妈她还有多少时间?”

虽然很不想说出这句话,可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的情况不同,纵使心中再不情愿,未来她离开她,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癌啊,想想都很可怕。

“情况好的话可能有五六年,情况不好的话,可能也只剩两三年。”摇了摇头,看着为人子女的她,那一瞬间的绝望,绕是在这个行业工作了好几十年的医生,也有那么一点的怜惜,“今天晚上是观察期,如果能度过今天晚上,再让病人保持一个好的心情,可能会延长她的时间。”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他们脸上的表情究竟如何,在医院的时间久了,看惯了生离死别,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也算不上是什么了。

一夜的时间,匆匆而过。

当第二天才接到消息,听说周静生病住院的乔易轩,也不知怎么的到消息,来到这家医院的时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瞌睡的吴若白,也才幽幽的转醒。

情敌见面,真的是分外眼红。

虽然在此之前,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但是,吴若白能够从他眼神里,看出他对程茜茜的爱意。

那种爱意,即使并不知晓,也会让他生出几分紧张来。因为不管是什么也好,眼前的乔易轩,都比他好上了不知多少。

“你是谁?”

刚昨天知道周静生命住院的时候,他本来就很想来的。只是可惜昨天有一些事情,不得以耽误了一些时间,要不然昨天那么难熬的一天,他肯定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吴若白。”

假装没有看出男人眼神中对自己的敌意,吴若白依旧温润如玉地笑着。相比较于,第一次见到乔易轩的那种感觉,这个时候的他,才可以印证这么一句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白白。”

昨天守了大半个夜,刚睡下没多久的程茜茜,却是梦见了,她的母亲不久以后离开她的一幕。那样的感觉太过于真实,让她即使是睡觉,也只是睡了一小会。

一起床发现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一个认识的人,心中很慌的她,急忙出门,正好看见了刚才的一幕。

“乔哥,你怎么来了?”

一边说这话,一边投入到吴若白的怀抱,感受到他手掌心处的温暖,一颗刚才惊慌不已的心,也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见到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乔易轩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为什么,不过才一个半月的时间没有见面,他的女孩儿就属于其他人了。

如果程茜茜最后选择和林慕言在一起,他也许还不会这样的震惊。因为他知道,他看上的女孩儿,对感情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所以那个男人,凭什么可以拥有这样美好的她?

想到这里,刚才眼中还满是笑意的乔易轩,一瞬间,就像是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随便的一个眼神,那种在商场上积累而成的气势,让即便是镇定如吴若白,也不禁有些心慌气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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