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用啊！
江落身上的血液一点点流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她眉眼带笑，话间却带着些许讽刺。
“我想……”
“我还是太自私了……”
我还想再见你一面，想让你记住我。
看昭华面上的痛苦已经疏解，她知道或许可以缓解一下。
但要让他醒过来，甚至恢复仙力是不可能的。
手已经止血，她颤抖着去抚摸他的脸庞。
“你说，一个人怎么可以长得那么好看呢？”
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闭上眼，有些痛苦的发抖，从嘴里吐出一颗发着了绿光的珠子，珠子周身还弥漫着丝丝灵气。
灵之本体，丹元。
当她做出这个决定时，她就知道，她活不了了。
可只有这个，才能救得了他，不是吗？
她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似乎霎那间就完全失去了力气。
绿色珠子从昭华嘴中进入。
昭华浑身散发着耀眼的白光。
寒冰床上的人，睫翼颤了颤，似乎要醒来。
江落眉眼弯弯，看着那人睁开清冷的眼睛，眼中的神色在触及到她的那一刻，又从霎那间变成了惊慌。
泪水从眼角潸然而下，沿着脸庞，从下巴掉落。砸在冰面上，开出一朵绚烂的泪花。
昭华睁大眼睛，满是恐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忍住肩膀的颤动，将江落搂在怀中。
他一向清冷的声音染上了些许沙哑，“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你会死的！”
江落笑着，泪水沾落了白色的衣衫，“魔族在此刻进攻天界，本就是想要了你的命。”
我就算不这样做，也护不了你啊。
昭华埋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
泪水一滴滴从少年脸上落下，滴在江落的脸上。
“昭华，你听过一句话吗？”
怀里的人，声音渐弱，似乎随时都会没了生机。
昭华忍着哽咽，从喉腔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你说。”
她手渐渐往上举去，似乎想摸一下他的脸庞。
声音带着颤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生者可以死……”
“死者可以生……”
……
她的指尖触到了他的下巴，带着很凉的温度。
“昭华……”
指尖乍然从下巴落下，伴随着她最后一句话的余音。
“我喜欢你啊……”
昭华，我喜欢你。
少女筱然闭上了眼，嘴角还微微勾着，眼角的泪没有停止。
少女的发根及发梢缠绕出绿色的藤蔓，瞬间长出花骨朵儿，绚然开放。
开出各色的茶花来。
美极了。
最终，一朵粉白色的茶花开在了少女上扬着的嘴角上。
少年微微俯身，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少女不带任何温度的唇上，也似乎吻在昭华的心上。
“落落。”
……
江落。
“我爱你。”
话音落下，怀里的人身体开始变得飘渺，透明。
这世间，无论是妖，仙，还是魔。只要没了丹元，身体都会着生命的流逝消散于世间。
怀里的人身体在一点点消失，最终，化作绚丽的花朵，飘在空中，霎然不见。
最终，留在昭华身上的。只有一朵茶花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