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哭笑不得了,这闹得那一出?可是接着我浑身一寒,陡然发现这件事有点不对劲了。
要是胡局长是认真的呢?
那代表什么?
一个能在一夜之间弄好国安证件,还挂着省厅国安督查组名头的巡查组下来,就算我这个对政治一窍不懂的平民,也知道事情大条了。
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到底谁在幕后操纵?
我有点头皮发麻,我知道一定要冷静,不是跟虎子暗暗嘀咕的时候,虎子看起来也非常冷静,于是我笑笑,对胡局长点头道“胡局长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忙吧。”
众人都走了,最后出去的吴局长,还用充满羡慕的眼神看了一眼胡局长,他知道这一次胡局长赢了,他输的很惨,但是输的不冤,人家有本事提前得到消息,傍上大腿,比他强多了。
审讯室,又恢复了安静,看着有点手脚无措的胡局长,我皱眉道“这件事……”
“这件事咱们还是回头再说的好一点,潘组长您看?”胡局长说着冲吴老蔫一努嘴,我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犯人呢。
“哦哦,好吧,那胡局长您先回去,一会我去找你。”我急忙点头道。
“嗯,好的。”胡局长回答一句,跟我重重的握手,这才扭头离去。
门口,小王冲我挤眉弄眼,这小子真是个鬼机灵,在等着我呢。
等胡局长走远了,我才悄悄的推开门,把小王拉到一旁,小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刚刚省厅来了几个大人物,急匆匆的带来两个证件,那阵仗吓我一跳啊,我说潘组长您不地道啊,这么大的事您不提前跟我们通风?吓得我们局长小心肝快骤停了。”
小王埋怨的说着,让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这件事,怎么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先是于得水,现在又是省国安厅,还会有什么?我们面对的敌人,又将会什么?
步步惊心啊。
我好好安抚了小王几句,告诉他我肯定帮他们局长,让他只要好好配合,一定如何如何。
当然我没把话说死,但是尽管这样,小王已经喜笑颜开的不断点头,接着跟我道别,一溜小跑的找他们局长去了。
回到审讯室,我给虎子打了个眼色,我们俩出来,找个没人角落,我把这件事跟他一嘀咕,虎子的脸色也很难看。
“芸子,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中国人,只要能帮到国家的,我们在所不辞,但是假如有人想坑咱们?”
虎子说道这,身上散发出凶悍的气息,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变态,连假想敌都用尽全力,我也是醉了。
我提醒他注意点,先审讯吴老蔫再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朋友,该打死的豺狼,一个都不能少。
我俩统一了战线,这才回到审讯室,果然,在知道我们真正的“身份”后,吴老蔫看我们的表情都变了。
老实巴交的他消失了,一个浑身充满了霸气,一个舍我其谁的吴老蔫出现了。
“没想到,你们动作还挺快,这是好事啊,好事,希望能来得及,可是我真担心一切都晚了……”
吴老蔫喃喃的说着,把双手突然的高高举起,镣铐在“嘎嘣”脆响中四分五裂,我大惊,还以为吴老蔫要动手,却见一旁的虎子一脸冷静的没动,我这才按捺住紧张,看吴老蔫到底要干什么?
他用左手婆娑着自己的右胳膊,动作说不出来的怪异,就仿佛一个恋身癖患者,一边摩挲,嘴里还发出怪诞的声音,听到这声音,虎子终于动容,小声跟我解释道“走阴人的惯用手段,通过身体跟阴魂沟通,师傅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一直以为是虚张声势,看来真有?”
虎子的解释,让我吓了一大跳,原来当初那个老于真的是走阴人?我说当初碰到老潘,手怎么挪不开了,看来这手段很奇特。
吴老蔫呢喃了半晌,他手臂开始寸寸开裂,从里面出现了一块块指甲大的黑皮肤,黑皮肤钻出胳膊后,发出很诡异的尖叫,不断的融合,不断的汇集在一起,慢慢的变成了一张丑陋的人脸。
这张脸,跟老潘给我的那张小脸轮廓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看起来更粗狂,更丑陋。
小脸被吴老蔫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接着他就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软绵绵的栽倒在凳子上,口中喘息道“烟,快点。”
虎子急忙点上烟,递给他,他哆嗦了好几下,才缓缓的吸上一口,接着闭上眼,烟从他嘴中掉落,没了呼吸,仿佛死了一样。
虎子见我吓了一大跳,急忙解释道“没事,走阴人都这德行,我师傅说他们赚的是阴钱,要的是阴命。”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这才把目光放在小脸上。
这张小脸,看起来很坚硬,看不出是谁的脸,薄厚不一,色泽很灰暗,很多地方已经开裂,从裂缝中漂浮着一团团黑色的雾气,我知道这玩意很邪门,不敢去碰它,尽可能的仔细观察他。
越看,我越吃惊,因为这张小脸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某个神秘拼图的一部分,说不清这个感觉从何而来,我急忙拿出老潘给我留下的那张小脸,对比着这张小脸,越看,我越震惊。
七,一个歪歪扭扭的七,从桌子上的小脸内部,缓缓的凝聚,就仿佛被老潘这张小脸拘了出来,那种感觉实在太诡异了,明明我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可是我的意识却在告诉我,那就是一个歪歪扭扭的七。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又是七?
难道这一切,都跟七有关?
等等,这个吴老蔫到底发现了什么?他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小脸?难道他也是转世投胎的人之一?
别忘了,纣王当初可是造下无边杀孽,让无数的投胎鬼进入这世间,难道就是这些投胎鬼搞的鬼?
可是就算这样,他们这么做,又到底为了什么?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纷至沓来,让我阵阵头裂,疼的不行,我知道这是用脑过度的后遗症,急忙停下来,看着虎子道“看来,这件事只有找徐老师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