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李明就在热闹的人群里发现了那一抹亮眼的红色。坐在苏小对面，对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把一杯将尽的外带咖啡吸得咕噜咕噜直响。身前的桌子上已经颇为浪迹，估计在这里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李明打量完苏小，对方似乎不打算给他个眼神的面子，李明只能主动说道:“你是系统管理员吧？”
咕噜咕噜的声音突然停止，紧接着是苏小的一串咳嗽声。
李明只恨自己手头没有一杯咖啡，能让他咕噜咕噜地喝。所以他只能干巴巴看着门外的大街，装出一副高人姿态。
“你是什么人？”苏小刚刚咳嗽完，嗓子明显有些不自在。
李明小人得志，一脸得意地清清嗓子:“刚在体育馆指点徒弟灭了个大武师，嗓子都喊干了。”
苏小气愤地离开，几分钟后不甘地将一杯外带咖啡放在李明面前说道:“我请的，不用客气。”
李明抽出吸管，直到咖啡杯发出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还在吸着。最后觉得实在无趣了才把咖啡杯放在一边说道:“你们最近是不是丢了个系统？”李明抛出这个话题之后，就开始盯着苏小的脸，看她表情慢慢发生变化才点头说道:“嘿嘿，我干的。”
“难怪一个评价只有一星的任务这么难！不过杀死一个系统管理员可比完成个一星任务强多了。”苏小的眼神里杀意满满，却也是贪婪满满。
李明把头转向一边，假装不见，不屑道:“切！小菜鸟。你杀过人吗？”
“你！你找死！”苏小狠狠地一拳打过去竟然毫无杀伤力，甚至没有引发李明的金身插件。
李明打开苏小的小拳头，认真道:“别闹，我来跟找你是有正事儿的。”
苏小气鼓鼓暼着眼睛冷哼一声:“你有什么正事？”
“你不是想要杀神系统吗？给你。”
苏小一惊又一喜，但立刻拉长了脸问道:“条件呢？”
“听说你们在系统移植方面有独特手段？林飞还在另外一个空间做屌丝医生呢，你们能不能把杀神系统给他。”
苏小撇撇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我怎么觉得你没安好心呢？领导说了，你们对付我们的原则是毫无底线，毫无道德。”
李明默默点头，试探地问道:“那你们对付我们的原则呢？”
“以牙还牙。”
“这尼玛是不死不休了。话说我们有那么大仇吗？我是新人，对事不对人，要不咱俩开创一下合作的先河？你们把杀神系统移植给林飞，就当没丢系统。你完成了你的任务。我们也能消除一个差评，双赢啊。”李明一边说一边摆弄着桌子上的空咖啡杯，说得煞有其事。
苏小摸着脑袋想了半天，活脱脱一副笨女人被人骗的样子。半晌之后才犹豫着问道:“我怎么感觉没捞到什么好处呢？”
见苏小开始犹豫，李明有了种老鸟般的优越感:“怎么会没好处呢？你来这里不就是让叶凡放弃杀神系统吗？现在就是这么个机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有我在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完成任务吗？”
“算你说得有道理，可我还要向我们老板汇报。”说完苏小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就像在向上帝祈祷，可李明却知道，她是在连线老板。
不过一分钟，苏小就睁开了眼，样子有些不甘心:“我们老板同意了，但我们可不负责把林飞弄到这个地方。”
对方的老板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如此随和的老板让李明觉得有点儿羡慕。
“嘿嘿，我已经有计划了。不过不是把林飞弄过来，而是要把叶凡弄过去。合作愉快！”李明伸出手。苏小很不情愿地跟他握了一下，就快速把手抽了回去。
见李明准备离开，苏小赶紧问道:“你为什么要把系统给林飞？难道你因为偷了他的系统感到了愧疚？”
“我只是不想让他在我生前的世界里祸害女人。我杀不了他，就让他升天去吧。”
“可是你们的系统丢了一个，对你好像没有任何好处吧？”
“这是私人恩怨。”看了一眼苏小俏丽的面孔，苦大仇深地叹息一声道:“单身狗的痛苦你不懂。单身狗对林飞的恨你就更不懂。”
苏小一脸懵懂问道：“狗？林飞和狗有什么仇恨？”
感觉自己和苏小的代沟是位面级别的，李明用一句“没事”敷衍过去，神情颇为失落。
“可是……可是叶凡很快就会和林召有一战，他要被打死了……”苏小不好意思地笑着。
叶凡和林召的仇恨跟她的挑唆有莫大的关系。本来还指望着林召能把叶凡打得只剩下一口气，自己再努力一下就能拿下他的系统了。这个计划有很多的漏洞，比方说林召会直接把叶凡给打死。跟李明合作之前，苏小觉得自己被杀神数次羞辱之后能想出这么个下策完全可以理解。现在既然有更好的办法，苏小开始为自己这个漏洞百出的下策忧虑起来。
李明信心满满地一笑：“呵呵，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打死谁呢。”
“林召现在可是宗师等级，白天他出手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要不是杀神出手恐怕叶凡已经完了。”苏小有点儿着急了，她觉得李明就是个盲目的自大狂。毕竟老板曾教育她，末日公司都是一帮自大狂，自认正统，却把她们叫做山寨公司。如今看见了李明，苏小觉得老板说得简直太有道理了。
李明觉得苏小这个来自山寨公司的员工就是没见过大世面，也难怪只能被山寨公司招揽，优越感也油然而生：“既然杀神能出手一次，就能出手第二次，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莫要大惊小怪的。”
“切，你有没有提前做功课啊？杀神现在可是一缕残魂，每次消耗对她都是致命的。你以为我会怕她把我打飞吗？还不是因为怕她消耗过度，影响了杀神系统的品质才让着她的。你要再让杀神出手叶凡体内的系统很快就会崩溃了。”
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李明的兴趣，他一脸严肃地追问：“怎么说？”
“杀神系统是以杀神灵魂为核心建造的，和普通系统以公司编制的规则为系统核心相比有人性化的优势也有脆弱的劣势……”苏小似乎是找到了某种满足感，滔滔不绝讲着。李明觉得她生前应该是戴过眼镜的，因为一句话讲完她都扶了两次眼镜了。
苏小提供的信息倒是引起了李明不小的兴趣，虽然已经知道杀神在变弱却没料到她会如此弱。本来还害怕自己一通操作之后被杀神直接扔出外太空，现在连这么点儿顾虑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