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被车子碾压过,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只觉得浑身散架了,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江睿宸发什么疯,她只知道自己晕过去了,而意识消失之前,江睿宸还乐此不疲的折磨她。
眼皮沉重,即使意识已经清醒了,可她仍旧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只是翻身,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
如同慵懒的猫咪不知魇足,沉沉睡着,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白皙嫩滑,如同水煮蛋,似乎只要轻轻一碰都会留下痕迹。
精致完美的锁骨,凸出的锁骨边沿还留下了深深的牙印,而其余的地方也没有好到哪去,深深浅浅的红痕,暧昧不已。
倏忽,她睫毛轻颤,强撑着睁开眼睛,身边已经没有了余温,显然男人已经离开许久了。
她撑着坐起身,被子下的身体不着寸缕,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不适,令她蹙起柳眉,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许久,只听得她长长的一声叹息。
“咚咚”敲门声唤醒了她的神思,猛然惊觉自己还没有穿衣服,而这一次那敲门的人显然也没有要等到她开口的意思,而是径自开门进来了房内。
叶思琏一瞬间的晃神,见佣人手里捧着礼盒,而另一个手里则端着托盘。
看见自家夫人身上的痕迹,两人也是连忙低下了头,脸颊微红,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男女欢愉以后得气息,说到底还是未经人事的女人,见到这种尴尬的场景也有些错愕。
叶思琏回过神才将被子拉高,遮住了自己身上的暧昧红痕,看着眼前的人,低声开口,“有事吗?”
她声音还有些沙哑,如同许久未曾饮水的迷路在沙漠中的旅途人,许是听见自家夫人开口询问,两名女佣连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好,并恭敬开口回答,“回夫人的话,是先生让我们送东西过来,还请夫人用完餐后,务必换上衣服。”
叶思琏点头轻嗯了一声,两名女佣连忙从房间退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她挫败的垂下眼睑,余光瞥见那托盘上还冒着热气的碗,以及旁边放着的精致礼盒,心内微微一凝,沉思了许久,她才掀开被子。
脚才刚碰到地上,就觉得很不舒服,强忍着难受快速钻进洗漱间。
热水包围自己的那一刻,她才觉得身上的酸疼感被缓解了,身上就没有完好的地方。
与其说昨晚江睿宸是动情,倒不如说是发泄,江睿宸究竟在恼怒什么?
将自己完全淹没在浴缸里,感觉到水流波动,她闭着眼睛,许久她终究是熬不过这窒息感,猛的从水里钻出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低低咳嗽了两声,脸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水面上,泛起了点点涟漪。
睁开眼睛,还有些许恍惚,在浴室呆了许久,她才从洗漱间出来,身上仅仅只裹了浴巾。
看着那摆在桌子上的食物,她全然没有胃口,视线转移,看向那礼盒。
她愣了许久才踱步走过去,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件礼服,她伸手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
一展开才发现这是条鱼尾裙,深蓝色的面料柔滑如同丝绸,而上面似乎还嵌着小碎钻。
礼服?是要带她去参加什么聚会吗?
美眸满是疑惑,直到感觉到举着礼服的手有些酸了,她才回过神,抿唇看着手上的礼服。
既然没有胃口吃东西,那她干脆先将衣服换上,也省得招惹的江睿宸不高兴...
好不容易才将衣服换上,可她却被后面的拉链难住了,她手不够长,根本拉不上。
试了许久,她挫败的垂下了手,鼓捣了这么久,手都酸了。后面的拉链还是没能够拉上,仍旧是敞开着秀背裸露。
倏忽,她的手被人握住,微微用力,她整个人便往后仰,正好跌在男人怀中。
看见江睿宸,她还有些懵神,眼眸内满是惊慌无措,如同受了惊吓的小鹿,他爱怜的吻了吻她眼角。
反应过来,她蹙眉,手抵着男人的胸膛,似乎是想要将他推开起身。
可却被男人牢牢禁锢住,她只能够坐在他腿上,后背的拉链还没有拉上,以至于衣服还有些往下掉,她捂着自己的衣服,努力拉着不让它往下掉。
如同古井般幽深的黑眸看着她,眸底似乎隐隐有墨色翻涌,她只听见男人喑哑的声音,“很漂亮。”
....于是她应该感到骄傲还是应该感谢他的赞叹?
兀自出神的叶思琏被后背的不适惊醒,因为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正沿着她后背轻轻摩挲游走,不由得一僵,声音轻颤,“不要...”
眼前男人的清俊的容颜被放大,她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却没想到他只是轻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嘴角边漾着好看的笑意,原本漆黑的双眸也隐隐闪烁着笑意,光华千转。
只听见他戏谑的话,“不要?我不过是帮你拉上拉链,还是说江太太,比较想做点别的?”
脸颊微红,身子往后仰了仰,撇过头不去看眼前的人,连耳尖都微微泛着粉红。
看着她娇羞的样子,黑眸沉了沉,只是扳正了她的身子,在她唇上落下轻柔一吻。
大拇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怀着无限眷念,“乖乖在这里待着,待会会有人来帮你化妆。”
随即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紊丝未动的食物,眼眸闪过一丝不悦,“没胃口?”
叶思琏乖乖点头,见男人脸色阴郁,心内咯噔一下,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忙软下了态度,怯懦的看着江睿宸,手微微拉了他的袖子。
“我...我太累了,不是很想吃东西。”
看着她许久,江睿宸才渐渐柔和了神色,“抱歉,是我昨晚太过分了。”
心内偷偷松了口气,叶思琏只觉得自己现在对江睿宸简直就是如履薄冰,生怕他不高兴。
她只是咬着下唇,并不开口说话,心内却是思绪万千,复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