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
“着火?哪里着火了?”
“乾……乾清殿着火了!”
“快去救皇上……皇上在哪呢?”
“快救火啊!火越来越大了……”
宫人侍卫忙做一团,纷纷拿着桶去装水来救火,因齐凌吩咐每个宫殿都需放几口大缸,故而取水很是方便,火很快被灭了。
众人还没平复好因着火而紧张的心情,一声“皇上驾到”又将他们的心提了起来,纷纷让道行礼。
齐凌皱着眉看着烧了一半的乾清殿,“找到火源了吗?”
一旁的侍卫回道,“火似乎是从主殿着起的……”
“主殿?”
主殿怎会无缘无故的着起火来?
“陛下。”暗卫突然出现在齐凌身边。
“何事?”
暗卫不敢当众说出这事,但不能不说。
齐凌便准许他附到他耳边说。
“陛下,藏在密室的玉玺不见了!”
齐凌内心自然大惊,却不能表现出来,玉玺失踪不是小事。这么多人在这,得糊弄过去。
“俪妃娘娘怎么了?”齐凌大惊道。
暗卫上道回答,“俪妃娘娘被闯入的贼人劫走了。”
“你们怎么办事的?连一个人都看顾不了,快,派出人马把俪妃娘娘救回来,等抓到那个贼人朕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是!”
站在一旁的宫人侍卫才知道原来是有贼人闯入,还劫走了俪妃娘娘,这可是个大消息啊!
这么说乾清殿着火也是贼人使的计策了,也不知道贼人到底意欲何为?
事后尽管齐凌吩咐宫中各人不允许讨论此事,但乾清殿着火那日京中的百姓大都看见了宫殿方向上空有烟飘起。
故而乾清殿着火与俪妃娘娘失踪一事传遍京都。
京都的生活变得紧张起来,京中百姓们发愁,希望事情尽快过去。而权贵们则依然如同往日般纵酒声色,只相比以前要隐晦些,以防惹了皇帝的眼。
又过了一月,俪妃娘娘仍然还是没有找到。京中的人都议论俪妃娘娘找不回来了,即使找回来,估计清白……
乾清殿
“哐——”杯子摔成了碎片,“你们这群废物,这都一个月了,居然还没有找到人!”
众暗卫跪在地上低头不语,他们无话可辩驳,的确是他们实力不行,枉他们还是暗卫却一点踪迹也找不到。
起初在乾清殿的时候齐凌以青离被贼人掳走一事来掩盖玉玺失踪,却没想到未央宫的暗卫来报,人真的不见了。
齐凌大怒,派遣暗卫前去找回玉玺与失踪的青离,却没想到一月过去竟一点线索都没有,就仿佛世界上完全没有这个人一样。
想到他们的不同,齐凌不由猜测青离难道是回到现代了?抱着这种好的猜测,他压住了怒气,平稳心情,“再去查,以查玉玺为主。”
这是要放弃俪妃娘娘了?
“是!”暗卫们压住心中的思绪,这不是他们该想的,暗卫只需执行命令。
暗卫们离开后,乾清殿内便只有齐凌一人,他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直到天明。
*
“娘娘,陛下吩咐,最近不太平,您还是待在宫里比较好。”
苏晴笑着应道,“应是如此,公公传旨也是辛苦。”话音落下,身侧便有宫人塞了一个袋子给传旨的太监。
来人掂量了下袋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原本假意的笑变得真诚,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毕竟现在这位娘娘可是被皇上厌弃了的。
传旨的太监离开后,便有皇宫侍卫包围了储秀宫,美名其曰保护,其实是监禁。
苏晴暗恨,不就是因为俪妃失踪那天皇帝在储秀宫吗,这还是她第一次碰到一个这么棘手的男人。
等着吧,她一定要让他爱上她,然后虐他个死去活来!
【宿主,我们的任务都失败了】
“我知道!”但如果不报复回去,她消不了这口气。“下次你给我挑一个s级的任务,这样咱们的损失就可以抵消了。”
【s级会不会太难了?】1107有些担心。
“不会,我可以!”苏晴坚定道,风险大收益也大,她不能再在初级任务者阶段停留了,她的目标是那最高的位置。
*
“那只兔子呢?”唐木木从河边抓了几条鱼回来发现那只怂唧唧的兔子不见了。
“不知道。”陈砚环视一周,摊手道。
唐木木看了他一眼,带着嫌弃的意味,“要你何用?”
“我可以吃。”
这是他们离开皇宫后暂时居住的地方,两间简陋的木房子避风雨,吃食则从山林里获取,勉强可以生活。
唐木木将鱼用木头插好放在搭好的架子上烤,时不时翻转一下,撒上偷偷跑到附近城镇买的调料,香味顿时弥漫在空中,钻进鼻子里,让人不由咽口水。
陈砚在一旁帮着添火,“你不好奇你的系统为什么要把玉玺给我?”
乾清殿那把火是眼前这个女人放的,为的是偷出玉玺,但当她偷出来后玉玺却给了他,对此,她没有一点好奇。
“关我什么事?”唐木木啧了一声,“我只是做事的,玉玺给谁都是零号的自由。”
“至于你跟零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那就更跟我没关系了。”
陈砚听完唐木木的话笑了笑,“也是。”
“差不多了吧。”看鱼的样子。
“可以了,大的归我。”
“行。”
在山林里两人又度过了一个月的野外生存体验后,终于离开了临时建筑的木屋,往城镇去。
当然去城镇还得装扮一番,两人分别扮成老汉与老妇,对外说是夫妻。
两人一进城便直奔市集,装模作样的买了些物件,等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便进入一家酒楼,在一楼大厅挑了个位置坐下,点好了菜后,便一边喝着水一边听着酒楼内的谈话。
“何兄,最近可有做出什么好诗句?”
“唉,未曾。”被称作何兄的人叹道。“不过,最近倒是看到一首好诗。”
“哦?何兄不若念来听听。”
“幽兰生前庭,含熏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行行失故路,任道或能通。觉悟当念还,鸟尽废良弓。”[1]
“这……好诗啊!只是其中含义有些……”大不敬啊,在这特殊时期。
“所以才说是好诗啊!”
“是是……”说话的男子不欲多说,便问其诗的主人是谁
“胡兄可知陶乐翁?”
“自然知晓,此人画技甚是奇妙,所画之景让人犹如身在其境,真是妙笔啊!”男子感叹一番后,似醒悟过来,“难道这诗也是……”
见其点头,脸上的赞叹之情更甚,“要是能与此人交谈一番定受益匪浅。”
“是啊……”
接下来两人聊的话无非是书生间的学问交流,便不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了。
正好菜上了,两人边吃边说着话。
“这不是陶渊明的诗吗?”
唐木木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是啊。”
“文化水平还不错。”
“彼此彼此。”
在两人说话之际,原本只有两个文人的桌子聚集了许多人,看衣着打扮也是文人,似乎是陶乐翁又出了一首新诗,众人聚集在一起评议着。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呢?”
“不可能吧,哪家不娶两三个小妾的。”
“不过这陶乐翁实在是个痴人……”
这是男子们的想法,而女子们则不同,“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2]
“陶乐翁一定是个痴情的男子……”
“要是未来的夫君也能如此……”
“也不知是哪个女子这么幸运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唐木木陈砚默然无语。
“这不是纳兰性德的词吗?”
“是啊。”
“迟早会翻车吧。”
“管她呢,我又不是她妈。”
过了会,饭菜也快吃完了,两人准备结账走人,坐这么久也没听到有人谈皇室的事,事情应该过去了。
“说起痴情,以前不有个例子吗?”
“你是说宫里的那个?”
“是啊,想当初那位进入宫后可是独占恩宠,无人可及。”
“但佳人已逝,纵然有情也早消散了,更何况是处于至高地位的人。”
“听说最近有一位很是得宠啊,陛下要检验大运河工程,从京都行船到扬州这一路都带着她呢。”
“你不知道吗?最近得宠那位与之前那位俪妃娘娘长得十分相似……”
“哎……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刘兄,过于伤春悲秋了,啊?哈哈……”
“哈哈,是啊,今日大好兴致,不若去城外踏青一番,如何?”
“此举甚好,走?”
“走。”
聚在大堂的书生们逐渐散去,唐木木陈砚也结了账离开了酒楼。
“既然危险解除了,我们就各走各路吧。”唐木木说完便要走。
“等下,有个问题。”陈砚叫住了她。
“什么?”
“你听到刚才他们说的心里不会难过吗?毕竟“你”可是对他有感情的。”陈砚特意加重了“你”的语气。
“不会,她是她,我是我。”唐木木回答,然后打量了陈砚一番,“怎么,你会被原身情绪影响?”
“以前会。”陈砚也没隐瞒,“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居然可以逃过‘共情’。”
“知道太多的人一般活不久哦。”
陈砚笑了笑没再追问,“那再见了。”
“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毕竟,下一次保不定我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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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晋诗人陶渊明的诗《饮酒·幽兰生前庭》
[2]出自清代词人纳兰性德的词作品《画堂春·一生一代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