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八年,蔡玉洗和董宁文共同主编了两本“中国最美的书”:一为《凤凰台上》,一为《我的开卷》。在《我的开卷》一书中,有我的一篇《饮水思源,情系〈开卷〉》。此文将我于二〇〇〇年九月与董宁文相识与《开卷》结缘一直到二〇〇八年“《开卷》百期庆典”在南京召开前夕,说了个八九不离十。这里再简单地回顾一下:我曾经的创作是以诗和散文等文学作品为主,且当时从事的工作也是一个文学杂志的主编。因为《开卷》杂志于二〇〇〇年九月邀请流沙河先生夫妇作“江南行”,成都的龚明德特邀我与他一道陪同前往,这样,我才有机会认识了董宁文、蔡玉洗、薛冰、徐雁、王稼句、范笑我、陈子善……也是从这次开始,我才开始对“读书界”这个特殊的群体有了非常的兴趣。套用一句颇为时髦的话便是:我开始了一个华丽的转身——从文学创作转向书话和文史类的写作。也还是这一次的江南之行,让我坚定了将我的近楼打造成一个书楼的设想。一九九九年,我在长沙的捞刀河畔砌了个四层的小楼,原本安排了三楼的两间做书房,从那次“江南行”归来之后,我便将二楼的一间和整个的一楼都做成了书房。从此,近楼成了真正的书楼,我也就慢慢地成了一条十足的书虫了。
二〇〇四年三月,董宁文到了长沙,屈尊小住在近楼。后来,董宁文在岳麓书社出版的《开卷闲话续编》中写道:“《开卷文丛》第二辑能在第一辑出版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得以面世,不由得让我想起今年(二〇〇四年)三月初在岳麓山下、橘子洲头与彭国梁、丁双平、杨云辉诸先生的愉快晤面,也就是那次短暂美好的晤谈之中,催生了这套书的问世。”继《开卷文丛》第二辑在岳麓书社出版之后,第三辑又顺利地在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了。值得说明的是,此时岳麓书社的社长丁双平已调到了湖南教育出版社。也就是说,第二辑和第三辑的《开卷文丛》都是因为丁双平先生的慧眼识珠与情有独钟才得以顺利出版的。蒙董宁文兄不弃,将我的《书虫日记》纳入到了《开卷文丛》第三辑之中,且意外地受到了书友们的欢迎。此后,依然是董宁文兄厚爱的缘故,让我的《书虫日记》第二、三、四集连续地在他主持的《开卷文丛》和《开卷书坊》中出版,让我的喜怒哀乐与书虫岁月得以与众多的书友们分享。
现在全国的读书民刊已有二三十种之多,但从创刊号至今一本不缺的,在近楼之中,只有《开卷》。我在《饮水思源,情系〈开卷〉》中有这么一段:“《开卷》这本小小的杂志从二〇〇〇年四月创刊,已快出到一百期了。我从第一期至今,每期都认真地看,一期都没有落下过。在我的近楼之中,现存《开卷》两套,一套散装的,一套合订的。不管散装的,还是合订的,全都是董宁文先生一本一本在信封上写上姓名和地址寄过来的。我没有问过董宁文一次寄出多少本,但如果有五百的话,那这么多年来,他所写过的信封就有五六万个之多。这是多么大的工作量,这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来支撑。”这文章是二〇〇八年写的,现在又过了五年多。《开卷》的合订本在近楼的书架上有了长长的一排。董宁文从创刊至今到底因《开卷》写了多少个信封呢?只怕他自己也算不清了。
今天是二〇一三年的最后一天了,明天便是二〇一四年。前不久,宁文兄又到了长沙,在我的新宅住了一晚。在我的印象中,宁文兄还是我在二〇〇〇年初次见到时一样的年轻,一样的随和,只是遇事更加淡定,见人更加从容了。现在,他的《开卷闲话》已出到第八编了,他要我也写上几句话。谁知我一写,就啰啰嗦嗦地写了这么多。总而言之,我和董宁文是感觉特别投缘的。投缘,几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