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旋绝对不是个会谈情说爱的人,她更像一只雄狮,向君铃参观自己的领地——羌古部最大的马群。
上万匹马变换成各种队形,君铃站在山坡上,俯瞰这场由马匹组成的军事演练,惊得合不拢嘴。
执锋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这些马都是她自己和人打架赢的,输家要给赢家两匹马。”
君铃粗略一算:“那岂不赢了七千多场!”
“差不多吧,也有一些是父亲在世时赏给她的。”执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君铃一番。
君铃被他看得发毛:“你干嘛?”
执锋调侃道:“她这么膀大腰圆的,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文弱小子,还没她高呢。”
我知道我矮,您不用特意把它说出来。君铃翻了个白眼:“人格魅力。”
正说着,马群停止奔跑,拓拔旋从中挑出一匹极高极壮的黑色骏马,说:“这匹怎么样,送你。”
黑马刨了两下地面,不屑地看着君铃。
执锋皱眉,直截了当地说:“这匹马不适合她。”
拓拔旋却不这么认为:“难得的千里马,比你的寻踪快一大截呢。”
执锋的爱马寻踪也恰如其分地嘶鸣一声,似是反驳。
“这马脾气不好,难训。”执锋皱眉。
拓拔旋固执己见:“那是你不会训。姜铃铃,上来试试。”
执锋露出担忧的神色,阻拦在君铃身前:“她本来骑术就不好。”
“没事儿,你我都在呢,还能让她摔了去?”拓拔旋正在兴头上,执意让君铃试试看。
根据最近恶补的医书和相马籍来看,的确是匹好马。君铃也想试试,便去摸马头,想与它拉近关系。
黑马却张嘴就咬,要不是君铃缩的快,定是要被它咬中。
君铃打退堂鼓:“我俩的确不适合。”
拓拔旋却觉得失了面子,重重一鞭抽在黑马的脖颈上,怒喝:“不知好赖的东西!”
黑马吃痛,又或许是蓄谋已久地逃跑,它突然甩开牵马的人,踏向君铃。
马蹄在眼前放大,君铃手中射出一枚石块,正中黑马的腿。同时她也被猛地拉开,撞在执锋胸口,眼冒金星。
黑马扑了个踉跄。不等它再次站起来,三个绳套飞来,将它箍住。
“孽畜!“拓拔旋怒极,鞭子如同雨点一般落在黑马的脖颈,后背,侧腹上。
血和汗打湿了皮毛,黑马痛苦地嘶鸣,挣扎,却被绳子越束越紧,渐渐失去了力气。
君铃于心不忍,劝道:“算了吧,挺好的马,别打死了。”
执锋却冷然道:“不能为我们所用,再好的马也不过是煲汤的命。”
拓拔旋深以为然,收了鞭子对驯马人说:“一月之内不能训好,马杀了吃肉,你们也不用再出现我面前!”
驯马人唯唯诺诺地带着黑马离开,拓拔旋愧疚地说:“本想给你个惊喜,却弄成写到模样,怪我怪我。不如再挑一匹,姜铃铃,不如你亲自选。”
话音未落,就有一匹通体雪白的马主动站出来。有了黑马的教训,驯马人及时将它拦下。
它不急不气,就那么定住脚步,专注地看着君铃。原本乌黑眸子竟在阳光下泛出浅浅的紫色,一闪而过。
君铃怔怔地走向它,不自觉地低声唤道:“兰……”
白马亲昵地用嘴唇拨弄君铃的衣领。
“就它了!”拓拔旋当即拍板,将这匹马赠与君铃,“起个名字吧。”
君铃抚摸白马的头,柔声道:“霜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