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旋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便邀请君铃去参观她的马群。君铃不擅长骑马,相比之下她更愿意骑牛,慢是慢了点但是稳当。
但是草场离城很远,骑牛走一天都不一定能走到,估计还会被偶遇的人笑死。更郁闷的是,刚般到东王都的时候,君铃就把马匹送给了姜泉。
眼下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小尖耳在自己的窝前刨坑,然后抱着前两天埋进去的骨头一顿狂啃。
总不能骑着小尖耳去吧?君铃郁闷,一直磨蹭到中午,执锋乐颠颠地跑来蹭饭。
想到昨晚他和拓拔旋你一言我一语地“公平竞争”,君铃就气不打一处来:“没饭,懒得做。”
寄玉就住在客房内,耿直地插了一句:“我可以做。”
哎你这丫头,看不出来我想赶人的嘛?君铃无奈,抱了新收的草药到院子里的草棚顶上去晒。刚摊开药草,却看见策马飞奔而来的红衣少女,君铃的心又是一梗。
“姜铃铃~~~”拓拔旋向她招手。
君铃直接从草棚顶上跳下来,进屋薅住执锋把他往院子里推:“公主殿下来了。”
执锋失笑,顺着她手劲往外走,和拓拔旋打招呼:“啧,够勤的。”
院子的围墙就是意思一下,还没有膝盖高,拓拔旋策马一跃就可以过来,笑容顿时收敛:“三哥,你不是被母亲叫去聊天了么?”
院子太大,君铃将它分成几块,雇佣附近的孩子帮忙,种了些常用的草药,中间只留了一人多宽的小径。
拓拔旋马蹄一甩,就踩到了草药刚毛尖的小芽上。君铃心疼不已:“公主,我刚种地草药,爱护一下呗。”
“对不起对不起。”拓拔旋还真没意识到自己脚下是什么东西,小径又太窄,她左移也不是,右拐也不是,反而踩中的范围越来越大了。
我可怜的小药草啊,刚冒尖啊。马蹄每落一下君铃的心都在滴血,她急忙止住拓拔旋,让无处安放的马蹄先不要动,说:“前门附近有空地,狼窝对面有个棚子,公主的马儿若是不怕惊的话可以栓在那里。”
哪有马儿不怕狼的。
执锋看不下去,引导拓拔旋的马往后退,一直退出君铃的院子:“栓我家门口得了。”
爱栓哪栓哪,别再进来才就行。君铃松了口气,三人一同回到屋里,发现屋里又多了个人,是姜泉。
“见过右贤王,见过公主。”因为经常遇见,姜铃也不怕生,笑吟吟地对君铃说,“二哥这里好热闹呀。”
君铃因为女扮男装,又比姜海小四岁,所以被姜泉叫做二哥。
哪是热闹,分明就是造孽。君铃给每个人倒了茶说:“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倒显得我家里拥挤。”
拓拔旋也这么觉得:“就是,三哥,当初你要了这么大一块地,结果怎么就盖了这么小的搂。”
执锋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你们会盖房子一样。”
“还不是因为你把木匠给剁了,害得我们还以为那封信有多特殊呢。”拓拔旋说话声音大,嗓子也干得快,端起茶水就喝下去,表情立刻变得扭曲起来,“姜铃铃,你这是毒药么,苦死了。”
执锋噗嗤笑出来:“花茶,还是霜国最便宜的那种,南市的商人就有卖。”
君铃习惯性地往壶里放点茶叶,复杂的工序泡茶工序她不会,就是单纯地加开水沏开,添添味,提提神。
寄玉不挑剔,执锋更不挑剔,姜泉刚一来二去也熟悉了这个味道。再加上君铃习惯独居,竟忘了拓跋旋喝不惯这个。
拓拔旋连着喝两口白水把茶味冲下去:“这东西运到咱这来都能卖上天价了吧,你每个月那么高的诊金都用来买这个了?”
“差不多吧。”君铃盘算了一下,将近四成的收入花在茶水上了,但是,“我攒钱干嘛?”
拓拔旋指着外面院子说:“享受生活呀,你看你院子光秃秃的,多没意思。”
估计拓拔旋是把满院的药草当杂草看了,虽然它们的确长得差不多。君铃举举茶杯,笑道:“我这不是正在享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