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沉以彻不以为然。
“小女的心思，，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感情这个事强求不得，这方面我还是替小女和你说一声抱歉。”
沈父说道。
沉以彻看着沈父，都说沈父对沈欢没有多大的感情，但他并不这样觉得。
可能是爱的方式不对吧。
“无妨，我和沈欢之前还是朋友，只当是一个玩笑而已。”
“这样最好，之前也是欢儿在我面前提起你的好，我才直接选择你们，你们是一个让我放心的集体。”
“我知道。”
沉以彻明了，沈父这样说，无非就是想要缓解他和沈欢的关系，让他知道，沈欢只能够帮他的。
可是他错了，他沉以彻从来不需要任何一个人女人的帮助。
“哎。”
沈父没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
“与其在这里和我讲说这些，沈老爷倒不如想想自己，也许沈欢要的从来都不是表面这些。”
沉以彻是一个律师，察言观色是他必修的课堂，沈老爷绝对不像表现上的那样，对沈欢一点父女的情谊都没有。
沈父一愣，静静的看着沉以彻，沉稳的说道。
“沉律师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这是您的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或许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是不赞成，具体怎么做，还是要看沈老爷自己，毕竟沈欢也是一个人。”
沈老爷没有说话，转着手里的杯子。
“公司还有些事，如果沈老爷是为沈欢来向我道歉，这大可不必，我从来没有发在心上。”
沉以彻起身，拽了拽自己的西装。
沈老爷也起身，对沉以彻点了点头。
二人对视一眼，沉以彻就离开了包间。
沈老爷看着沉以彻离开的背影，漏出了欣赏的表情，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和当年的慕承霖像极了，她就知道，自己女儿的眼光一定没错。
“以彻哥哥。”
沈欢一看到沉以彻出来，赶紧上去，一脸担忧的看着沉以彻。
沉以彻并没有看她，一直往前走。
沈欢看了一眼包间内，还是选择和沉以彻走。
“以彻哥哥，父亲和你说什么了。”
沈欢在后面跟着沉以彻，一直担心父亲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以彻哥哥才会这么冷淡。
“你父亲很好，什么都没说。”
沉以彻停下来，淡淡的说道。
他只不过是从沈父的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影子，那种望子成龙，明明很担心，却一直不曾表达出来的情感。
“真的吗。”
沈欢走到沉以彻面前，怀疑的看着他。
“沈欢。”
“你说。”
“你爱你父亲吗。”
沉以彻眼神有些迷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欢心一沉，没想到沉以彻会这么问。
爱吗，当然爱啊，可她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或许在父亲的眼里，也就没有爱这个字。
“爱吗。”
沉以彻看着沈欢，再一次问道，眼睛里翻转着的情绪让沈欢有些慌张。
以彻哥哥这是怎么了。
“我爱有什么用，我的感受谁在乎过。”
沈欢有些落寞，从小到大都是父亲一手把她拉扯大，这样的恩情她一直都记在心里，怎么可能会忘记，又怎么能不爱。
“我之前也一直认为师父不爱我，觉得我是收养的，可是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事情不像表面上这样，或许有更深的涵义你没有发现，爱是需要心去体会的，不是眼睛，你明白吗。”
沈欢看着沉以彻的眼睛，这是沉以彻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么说的话，她没有感叹这个，而是想着沉以彻说的这一番话。
用心。
沉以彻看到沈欢走神，低了低头，知道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了，深吸一口气。
“走了。”
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次沈欢没有追上去。
沉以彻上了车，手握着方向盘，想到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他是一个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孩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要抛弃他，或许对父母这个词没有多大的感情。
从小到大，是师父一直在悉心教导，虽然很严厉，只要自己犯了一点错，他就会很严厉的惩罚。
那时候看着师父对慕安好，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因为自己不是亲身的，所以才会这么严厉。
这样的想法小时候会很强烈，长大之后他就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毕竟自己确实是被收养的，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还是趁早的磨灭。
收养之恩大于一切，这是沉以彻一直都在对自己说的话。
直到师父病倒，那天晚上和自己谈话，他才知道，原来师父一直都是爱自己的，甚至和慕安一样，一直把他当做是亲身儿子。
“我对你那么苛刻，就是怕有一天我走了，你因为从小没有父母没人耻笑，所以一直希望你变优秀，用你自己的努力，让那些人闭嘴。”
沉以彻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师父临走前说的话。
眼眶有些湿润，谁说他不难过，他心里的痛不比慕安的少，只不过慕家当时需要自己来撑，他只能选择死扛。
沉以彻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开动方向盘。
沈欢回去之后，沈父正在看着窗外的风景。
“父亲。”
沈欢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回来了。”
沈父没有回头，声音还算是平淡。
“我就是想问问……。”
“想问问我和他说了什么。”
沈父打断了沈欢的话，沈欢低下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自己的父亲。
“他喜欢慕安，你也就别强求了。”
“我知道，可是当初明明是因为慕安父亲的遗嘱，所以他们才会在一起，如果没试过，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可能。”
沈欢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赶紧闭嘴。
“你觉得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吗。”
沈父回头，看着沈欢，没有了往日的严厉，有的只是一个当父亲的慈祥。
沈欢看着沈父，有些失神，是自己听错了吗。
“你小看沉以彻了，你也小看慕安了，感情这个事，讲究的永远都是缘分。”
沈父说这些话的时候，想到了沈欢的母亲，眼睛一闪而过的柔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