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黑下来,索信是夏天,睡在外面还能勉强凑合,谢程嘴里还念叨着魏思水,不知道能不能一路顺利。赵霜反而觉得不要抱着太大希望,就这个破路,买到粮能不能运进来还是两说。
一天就这样慢慢过去,第二天却出现了意外情况,原本聚集了三百左右的人,一夜之间多涌出一半,早上煮的粮食自然就不够,可能是大家彼此跟相邻通气,有免费的粮食,不管家里有没有遭灾的人全部过来,反正不吃白不吃。
赵霜看了看拥挤的人群,要是这样下去,原本吃十五天的粮根本吃不到十天。而且大家都是附近几个村临时聚集,也不能全识得。
领头的青年似乎也很头疼,人也撵不走,而且分不出来,一个村的人还会相互包庇,在他指出来几个后,人却依然:不走,既然是免费得来的,大家都有权利吃,凭什么不给。
赵霜考虑了一会儿走到青年附近:“我觉得可以建个登记制度,分别组派一个小队去村里登记,要是有粮的在家吃,没粮的过来,再出一个负责人每天监督发粥,虽说麻烦一点,但是好歹也能撑一段时间。”
“有理,姑娘能看着点吗?”青年很高兴的采纳。
赵霜本就待着无事,所以点点头表示同意。谢程在一边扯了扯赵霜:“我跟着你”他虽然不太聪明,但是也知道这样能节省粮食,为大家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就越来越信任赵霜。
为了表示公正,每个村个派出一位代表,赵霜再跟着谢程五人开始从就近的村子出发,已经吃过早饭不用盯着发粮,青年也跟着一起。
先是第一个大场村,损毁是比较严重的,基本的房屋都被水冲毁,地里也是一塌糊涂,估计跟居住的地方太平展有关,村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吃的,一共五十户,山上十多家家猎户都还好,所以最后是三十八户一共188人,一次性占掉一半的口粮,赵霜心里也有点发突,要是全这样,粮肯定不够的。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希望后两个村情况好些,一行人面色都有些沉重,这么大面积损毁,重建没有几个月是不行的,那些粮无论如何都不够,如何活下去就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再往前走是西面的望坡村,是个不大的村子,只有二三十户的样子,而且大多数依山而建,滑石的一面基本全部损毁,还有一面则大部分完好,需要吃饭的人口是68口人,因着两个村相距并不近,几人走到这里也准备往回走,另外一个村并不在这个方向,赵霜望着浓郁的山林,想着还有什么可以吃,现在这种情况再不未雨绸缪就晚了。
天色已经傍晚,早上每日都是一碗稀粥,中午没吃,这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走路都没力气,赵霜更是觉得腿都是千斤重,最近几天的劳动量有点超纲。
回到露宿的地方,已经搭起简陋的棚子,已经大致的了解过两个村,有过摸底,就让各村的村长自己清理多余出来的人,这次还是有人闹,不过一会儿就小声了,估计被劝回,还有遭到本村其他人攻击的,毕竟现在粮食就是活下来的资本,有粮还来吃那就不行。
看着事情顺利,这时赵霜肚子开始疼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饿狠了,谢程在她附近,第一时间发现找领头的青年商量,给她煮了一锅粥,几个没吃的人凑在一起,也是看赵霜这次主意出的不错,不然当下情况,肯定是没有管的。
吃碗热粥,虽然什么都没加,也没什么味道,但是赵霜感觉自己好像是略好一些,她今日什么都没吃,不可能是闹肚子,结果还一抽抽的疼,只能半躺着休息,不一会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肚子疼了,她来了姨妈,还是在这种时候。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地方连口饭都没得吃,哪儿还有姨妈巾这种东西,现在已经很尴尬,动也不能动,周边一个女性朋友也没有,难道她要跟谢程说帮她去找姨妈巾,估计有得拿有色眼镜看她。
这时候领头的青年坐过来:“我叫陈春来,你叫什么?”
虽然此时很不想说话,但是目前这个面子还不能不给:“我叫赵霜”
“你是他们家丫鬟吧?你觉得你家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着目前的路况,他估计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你挺聪明的,眼前粮是撑不住多久,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赵霜此时筋疲力竭,一点也不想动脑筋:“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可以发动下大家有没有什么好主意,比如说在米里加上野菜什么的”
赵霜昨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估计煮饭的大婶也只多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都不提,发挥大家的意见,要是有什么办法撑住一个月,其实好多地就可以秋收了,然后再内部协调,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也不好协调,赵霜也没提。
“你这点子不错,我等下就召集大家公布下去”
赵霜没有回复,她只想躺着,而陈春来看她确实在无心说下去,就离开了。
晚风还有些凉,赵霜缩成一团,她有个小包裹放了一套换洗衣服,先拿出来盖着,明天再想办法。
天微微亮,有妇人先起来生火,现在一天三顿都是粥,赵霜也喝的厌烦,人群渐渐散去,昨日自从说了法子,大家需要修整房屋和育苗的已经回家,没有事情的孩子和年老体弱的都上山下河找吃的。
赵霜乘此机会找到一家还算完好的房屋,换了身衣服,谢程今日无事也是一直跟着她,比较两人比较熟,不过有个人在一起安全,赵霜也没反对,换完衣服就去洗衣服,准备晾晒,要是能找到人家买到一点棉布也是好的,可惜最近的这个村基本冲毁的差不多,看起来没有,赵霜失落的坐在一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