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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个条件

楚国皇宫,太和殿的偏殿中。

程婉和陆烨到达皇宫后,皇帝先召了陆晔进入正殿,让程婉在偏殿候着。而萧仪公子因为身体不适,方才遣了人进宫禀告皇上稍后进宫,皇上关心的询问了一番小厮萧仪的身体情况后,让小厮回去转告萧仪,身体好些再进宫便可。

此时,坐在偏殿里候着的程婉俨然已经换了一副容貌,虽同样漂亮,但原貌还是比易容之貌要美上几分,且比之前更多了几分贵气与灵气。程婉坐在桌边轻轻的抚弄桌上插着的牡丹花,她自认知道皇上先召陆晔进去的目的,无非是问陆晔交给他的差事办得怎么样了,而陆晔方才在清香居时对她说他不会让皇上知道香囊的事,而没有陆晔香囊的保护,萧仪的命石他是碰不得的,是以这命石的安置自然还需要陆晔亲自放进去。只是回想起陆晔是裹着一个密不透风的斗篷进宫,全程都没让程婉看他一眼时,程婉还是有些疑惑,问他他也不说,不知道陆晔这家伙又在搞什么。程婉抬眼扫了下偏殿中满屋的牡丹,各种颜色,开的鲜艳。又透过窗户看见正殿的门还没有动静,便又随意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想着这京城贵裔圈子中,她唯独与陆烨交情不错,是以陆烨也是唯一清楚她双重身份的人。说来也奇怪,她五岁那年,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时,一切都很陌生,但是看见陆晔的第一眼,那种感觉,嗯,很亲近,很想和他靠近。现在回想起来,难道是因为程家和陆家是京城仅存的两个大世家的缘故,虽然现在陆家已被当今陛下封为异性王?是以当时福至心灵的对他有相惜之感?思及此,程婉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候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程婉在偏殿里走来走去,只觉十分无聊,都一个时辰了,怎么事还没办完。程婉忍不住,迈步走出了偏殿,恰好看见陆烨从正殿出来,还是一身密不透风的斗篷,她快步迎了上去,待走近后,程婉道:“陆烨,你怎么去这么久?”陆烨抓住程婉的手腕,道:“婉婉,不要怪我。”程婉疑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意思,陆烨就晕了过去,程婉连忙接住他,低头看着他抓着她的手腕的那只手,密密麻麻的痘疹,程婉干脆把他的斗篷脱掉扔到一边,果然,她入目之处,他露出的可见之处,全部都是。程婉瞬间明白了陆烨的想法,以身犯险,赢得君心。

程婉把陆烨交给了看见陆烨晕倒早已十分焦急的舒玄,道:“快带你家世子回去找大夫医治,记住,找萧公子,皇上那边我去说。”

“是。”舒玄接过陆烨后,就感觉到陆晔靠在他身上的身体,十分滚烫,可见这病局势凶险,耽误不得,当即便带他出了宫。

这边,程婉进去正殿后,便看见当朝皇帝站在窗边,目光所望正是舒玄离去的方向。

“陛下,陆世子在殿外忽然晕倒,身体滚烫,病症看着实在凶险,所以臣女就让陆烨身边的舒玄先行带他回去找大夫了医治了。还有,臣女听说萧仪公子医术冠盖天下,便让舒玄去寻萧公子帮陆晔治疗,还烦请皇上让萧公子择日再进宫觐见。”程婉对皇帝温珩行礼后说道。

“婉婉,朕说过,你见朕不必行礼。”温珩转身走到程婉面前,看着她说道:“陆烨晕倒了,自然该赶快医治,他此次晕倒,不找太医去找萧仪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先前萧府的小厮进宫的时候,朕已交代让萧仪身体好些再来见朕。”

程婉起身,对温珩道:“陆烨的病情不能耽误,如果萧公子不愿让皇上久等,撑着病身进宫,只待进宫后才去陆府,岂不是白白耽误救治时间。且萧公子身体本受损,若先进宫再去陆家,来回奔波,岂不是让陛下心疼表弟?”

温珩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心疼陆烨的紧。朕应你便是,小泉子,你现在去萧府跟萧仪说,朕过几天再宣他进宫,让他今天不必进宫了,去陆府给陆烨医治。”

程婉见皇帝应允,同对皇帝笑道:“多谢皇上,臣女与陆烨自小一块长大,自然感情深厚,如果可以,臣女总是希望他可以身体健康,无病无害。”

温珩自然听出了程婉语气中对他的不满,知道她在怪他让陆烨以身犯险,他深深的凝视着程婉,道:“朕与你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你为何只待他好?”

程婉直视温珩的眼睛道:“君臣之义,自然在自小相识情分之上。”程婉心中担心陆烨的伤势,不愿再在宫中多做停留,对温珩行礼告辞道:“皇上若没有其他事,臣女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不等温珩回复,转身便要离去。

在程婉即将要出宫殿门时,温珩在她身后突然开口道:“婉婉,偏殿中的牡丹你可喜欢?”

“臣女只喜欢开在宫墙之外的牡丹,宫中的牡丹,太过国色,臣女不敢喜欢。”程婉脚步顿住,背着身说道。

“若朕要你敢喜欢呢?”

“皇上说笑了,皇上是一代明君,怎会做为难臣女之事。”程婉说罢,再不停步,渐渐消失在皇帝的视野中。

温珩靠在身后的椅背上,似自言自语道:“你既说朕是明君,朕又怎会轻易说笑。婉婉,婉婉,你就这么不愿意做朕身边的国色牡丹吗?”

陆府

萧仪刚到陆烨房间,陆王爷和陆王妃就迎了出来,陆王妃眼睛红肿,明显是刚刚哭过。萧仪拱手道:“王爷,王妃。”陆王爷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道:“劳烦萧公子了。”陆王妃爱子心切,忙引萧仪到陆烨床前,问道:“萧公子,你看烨儿是怎么了?身上一直滚烫的厉害。”说完,看到陆烨昏迷不醒的样子,又忍不住掉了眼泪。

萧仪指间弹出一缕金线,缠到陆烨手腕上,片刻后,萧仪收回金线,对陆王妃道:“王妃放心,萧某医治后,陆世子身体自会恢复。”

“如此,多谢萧公子。稍后本王便会派人将诊金送到萧府。”陆王爷看了下不停啜泣的陆夫人,无奈道:“现下夫人情绪有些不稳,本王先带夫人去客厅等候公子。”

萧仪点了点头,坦然的收下了陆王爷的诊金。

萧仪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陆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被安置在床上的陆烨。

“萧公子,您看,我们世子这情况该如何医治?”舒玄见萧仪只站在这里看着他家世子,实在忍不住的问道。

萧仪看着陆烨身边的属下舒玄着急的似乎想按住他立即给舒玄医治,只是碍于不敢只能干着急的样子挑了挑眉,道:“让这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你也出去,另再备双份诊金亲自送到到晨逸手中。”

舒玄听到双份诊金时,嘴角忍不住动了动,王爷送到萧府的诊金必然不少,萧公子还要再双份,但面对萧仪淡淡的目光,舒玄只能道:“是,公子,世子就拜托您了。”

萧仪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出去。

舒玄看着萧公子随意的模样,百般不放心的出去了。

舒玄出去后,萧仪继续好整以暇的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陆世子,道:“陆烨,你再装下去,一会程婉来了,我就将你的所做所为都告诉她,听说你们关系很好?”

陆烨听到程婉的名字后,不情不愿的睁开了眼,略带幽怨的看着萧仪,道:“萧公子颖悟绝伦,想必猜出了很多,只是可否能答应陆某,暂时不要把这些告诉婉婉?”

“可以。”萧仪很干脆的回答。在陆烨惊讶的目光中,萧仪又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个条件,我现在还没用到你的地方,但是这一生,这个条件都有效,无论何时,只要我向你提出了这个条件,你必须要答应。”

“好。”陆烨闭了闭眼,答应道。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让婉婉知道,时机还未到。

这时,外面响起了程婉和陆王妃对话的声音,萧仪和陆烨齐齐不再开口说话。

很快,程婉便进了内室,道:“萧公子,陆烨。”,陆烨冲程婉露出了一个平日里很英俊的笑容,奈何陆世子忘了他如今满脸痘疹,如今的笑容让人一点都欣赏不出来英俊。程婉对着陆烨撇了撇嘴,看向萧仪,还是萧仪养眼。萧仪对程婉点了点头算是回应,看着此时的程婉,一袭淡紫色衣裙,简单发髻,未施粉黛,却依然当得起倾国倾城一词。程婉看着萧仪盯着她的眼神,有一丝心虚,他不会认出她就是刚算计过他的那个女子吧?不过很快程小姐就恢复了镇定,她的易容术,绝对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不可能被认出来。是以程小姐开始关心起陆世子的伤势,看见陆烨已经完全清醒,她松了一口气,应该没大碍了。只是程婉皱眉看着陆烨身上的痘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滚烫的,疑惑的开口问道:“萧公子,陆烨已经清醒了,但是这身上的痘疹怎么还在,而且身体怎还是这般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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