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本以为一辈子不会分别的人,却消失的无声无息,不留下一点痕迹。
突然觉得,大概这种一眼万年的感觉就是面对生命中突然消失的人,有些措不及防、难以接受和面对这样的现实吧!
边境
游走在与傲轩相隔不远的林间小道上,一名着一袭白衣的女子以?遮面,缓步前行,身后留下一排排细小的脚印,如若不细看并不觉得有什么。
女子容颜倾城,非常人能比,头略低,眼帘轻垂,有细小的泪珠沾在上面,似是一眨眼便会落下来一般,眸中那化不开的淡淡忧愁,只叫人心伤。
美人垂泪,饶是万千铁骨也化成了柔肠,狠不得将那招惹美人伤心的人给碎尸万段。
走了十来里路女子便停了下来,找了个茶寮坐了下来,虽说她如今武功已然少有敌手,然被宠惯了的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已属不易,又怎肯再走下去?
“老伯,来一碗茶水。”女子拾袖擦汗,莺莺柔柔的嗓音唤着正在添茶的老伯。
“好嘞,来了……”搭着一条毛巾的老伯动作迅速的添上了茶,转眼便到了女子跟前。
“老伯,这里人烟稀少,路人可多?”女子本只是那么随口的一问,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却不想之后的话语让她打消了想离开傲轩,离开那个让她爱入心扉的……男子。
“姑娘可是从傲轩过来的?”老伯放下手中的茶水,询问的看着女子,见女子轻点了点头,方才细细道来。
原来,当今的太子殿下早在几天前便率兵大张齐鼓的进了皇宫,不废吹灰之力便拿下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至于当今圣上……不,是谋逆之臣,对的,就是谋夺皇位的大皇子,则当场被斩杀了。
冷血无情如冷寒轩,狠厉嗜血如七潇公子,手起刀落,不到两天时间便清除了所有有意动或准备意动的逆臣贼子,拿出先皇的圣旨,威严十足的上了位。
面对如此强势的冷寒轩,本十分支持他登基的大臣们则很是激动,以往太子殿下无欲无求,不理朝政之事,倒是叫小人给钻了空子,如今却一反常态,轻而易举就拿下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至于早前拥立冷寒烟的几名大臣此时已被吓得冷汗淋淋,对于自己站错队的事情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一切都不曾发生。
“太子殿下可真真是一名奇才,虽然手段狠厉,然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却是好得很,听说太子殿下是因为未来太子妃不见了,恼羞成怒才逼的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知道太子殿下当真是爱惨了太子妃的,不然也不会……唉,算了算了,不说了,免得被有心人听见了可就麻烦了。”老伯挥了挥手,一脸可惜的模样,偏生将几欲出口的话语收了回来,吊足了女子的味口。
女子汗颜,看着老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无奈,开口,不免有些好奇的问着,“老伯,现在这里又没有旁人,又怎会叫人听去?”
老伯四处看了下,见此处今日已没有人要路过的样子,不免有些放心了,张口,缓缓的与之道来,“听我那婆娘的侄子说,太子殿下好像是因为什么怕太子妃受伤,说了令太子妃伤心的话,太子妃才要离家出走的,太子殿下也真是痴情种,太子妃走后,太子殿下愣是把后宫给空置了,饶是大臣们百般联名上书要求殿下立后立妃,他都无动于衷……”
受伤?
什么受伤,难道凤霄婉说了假话?
也是,她爱慕轩已久,又怎么与她说真话?
自己也真真是傻,听信旁人所言,却不信……
呵……真是可笑。
不过,我要求休书一封的事,看样子是没传出来的,可离家出走又是什么鬼?
谁离家出走了……好吧,确是离家出走了,哭哭……
女子在内心深处无声的挣扎着,就连老伯接下来说的话都无心在听,直到……
“……哎呀,真是的,你瞧瞧我这记性,太子殿下已经登基了,该改口叫皇上了……”老伯拍了拍头,突然想起自己的称呼有误,幸好四处无人,不然叫人听见了怎好。
女子一怔,回过神来,反复回想着刚才老伯的话,是啊,曾经那么爱她、那么宠她的人又怎会轻而易举的移情别恋,转身爱上别人?
她对他的信任是多么的脆弱,她人轻轻一碰便碎成了瓦砾,被她误会的他又是何其的痛不欲生,却被他生生的隐忍下来,小心翼翼的挽留着。
他手段残暴,然却对心爱的女子温柔宠溺,他的冷漠残忍、狠毒嗜血统统只对世人展现。
他是爱她的啊!
看着她执起发间的玉簪刺向自己的时候,他……心疼了,她是那么的爱美,如今却为了离开他不惜伤了自己,她是恨他的吧!
是了,他说了那些伤她的话,她怎会不恨?怎会不怨?
……
几日后
再次回到皇宫,女子释然了,果然,只有他在的地方,她才会觉得安心,就这样守在他身边也是不错的吧!
他的医术、易容术以及洞察力都是举世无双的,要想瞒过他留在他的身边,可以说是很难。
然耳目共染了这么久的她,学上几许皮毛还是可以的,再利用丹药去除她身上的气味,每天换一个‘安神’的香囊,便瞒天过海的过了两年,就连医术超群如当今圣上,也未曾查觉。
日后,待他知晓自己心爱的女子一直在他自己身边,他却不曾怀疑……不……他怀疑过,可是骄傲如他,一直不敢求证罢了。
于是便有了后来纳妃之举,饶是妃嫔满怀,他心中所惦记的始终只有那一抹倩影,此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