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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桑那镇南边紧靠叶尔羌河。叶尔羌河似一截盲肠,河床很宽阔,水域却不大,河中间弯弯曲曲一条水流,被大大小小的堤坝拦截住,沿渠道分流向四面八方的村庄。能流向下游的水少得可怜,瘦得跟条羊肠子似的。瘦是瘦,太阳底下却依然金光闪烁,如一条亮晶晶的玉带,阿娜多姿,向着未知的远方流淌而去。

站在叶尔羌河边,是看不到桑那镇的,目光所及处,是一片丛林,高大挺拔的白杨和胡杨把镇子掩蔽其中,不过,如果细心一些,让目光一点一点地透进树缝间,还是可以发现,树隙间那些隐约的屋顶,还有穿过浓荫的声音,传递着人间烟火。以这样一种不近不远的距离看桑那镇,一定会觉得这个隐蔽在浓绿中的镇子是个世外桃源,祥和宁静。

如果置身小镇之中,会发现这个小镇跟外面其他地方的小镇没多大区别,它其实也有喧嚣,一样呈现着远离繁华的世俗和热闹。镇上东西南北两条不算宽的街道,把镇子牢牢交织在一起,房屋错落有致,各种门面店铺大小不一,招牌形状也各不相同,有些招牌是电脑做的,精致些,有些是手写的,还有些呢,大概不屑那太过严谨的招牌,索性在门板或门楣上拿毛笔或粉笔歪歪扭扭地写上几个字,叫人一看知道是个店卖什么的就成,一点都不讲究。镇子看上去杂乱不堪。农闲季节,镇街上的集市隔天一次,有集天,四乡八村的人们来桑那镇赶集,那也是人挤人的非凡景象。

镇中心偏北一点,就是何光华的卤杂碎店。遇上赶集天,何光华家的卤制品比平时卖得快些。没集的日子,人来往稀少,买杂碎的更少。何光华在家一边守着店,一边卤制,黄婷婷则到叶尔羌河边清洗刚收来的新鲜杂碎。早些的时候,何光华洗杂碎是直接在河里淘洗,扔弃的杂碎头也往河中央一扔,河里像装了部榨油机,水面上总是泛着一层油腻。桑拿镇的人不干,就那么点河水,得闲的时候,大家都会拿衣服、菜啊什么的到河里清洗,何光华一洗杂碎,河水污染了。在大家的抗议下,何光华只好在河边挖了个又深又大的水潭,专门用来洗杂碎。这样也好,无论河水大小,洗杂碎的这个水潭始终满盈盈的,潭的周围全是腐烂的杂碎头,还有大肠里挤出的粪便,远远就闻到一股腥臭味。人一走近,立马“轰”地一声飞起大片苍蝇。好在这个水潭是挖在偏下游,离大家洗衣淘菜的地方有段距离,除过臭味儿和苍蝇没法隔绝之外,倒没影响到别人,要不,这个水潭恐怕也难存在下来。以前这个水潭是何光华雇用的人在这里清洗杂碎,现在,除过黄婷婷,再没第二个人光顾。

洗杂碎是个又累又脏的活儿,刚开始那阵,黄婷婷洗一回吐一回。她曾跟何光华说过不想洗了,何光华把手一摊,你不洗谁来洗,不可能叫我一人连洗带卤吧?我还得到处去收购。

卤制品是何家祖传,何光华不想把秘决传给妻子。他借口说卤制时身上不能带浓重的腥味,不然卤好的杂碎会变味,变味的杂碎谁会买?为证明他说的话,每到卤制杂碎时,他当着黄婷婷的面,换套干净衣服才给大锅里下卤料。黄婷婷不情愿嫁给何光华,可成了人家的妻子后,心都死了,还能说什么,只能跟着何光华过香臭混杂的日子。过日子不能袖手旁观,黄婷婷不会卤制杂碎,何光华不洗杂碎的理由冠冕堂皇得叫她无可辩驳,便强忍着恶心又默默地到河边洗杂碎。这一洗,几年的时光就像她手里的杂碎,叫她深恶痛绝,却又麻木不仁,最后叫叶尔羌河的水不动声色地给流走了。

在黄婷婷眼里,她的婚姻就像杂碎,卤好的杂碎又香又好吃,但香是给别人闻的,好吃也是吃在别人的嘴里,而她,只有洗杂碎的油腻和腌臢。当初,母亲拆开她和高远明时,最多的话语便是杂碎的卤香,那才叫真正的生活,但等她进入这种被强行预定的生活,眼前的一切却不是她母亲所料的样子。自从嫁到何家,亲手清洗杂碎,亲眼看着这些腌臢的东西,别说吃,看着都倒胃口。再说,何光华娶了她,只是娶了一种门面,并不真心对她,遇到头痛脑热,从没见他问过一声,在他眼里,只有她清洗过的杂碎,她则是捆绑杂碎的麦草,取了杂碎,麦草可以扔弃。跟这种人做夫妻,做得越久,心里越凉。

但凉又能怎样?黄婷婷逃不脱婚姻这个圈子,尽管她对何光华的厌烦就像扔弃的杂碎头一样。

何光华对黄婷婷早就心存不满了,甭看她长得顺溜,可顺溜有什么用?自从洗杂碎后,她的脸上永远是副平淡的冷漠样,跟她说话,就像跟木头一样,她的眼神看上去永远都是空洞的,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在哪里。何光华从妻子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热情,他有时觉得懊恼,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娶回这么个冰冷女人呢,跟娶个木头桩子似的,过得一点趣味都没有。结婚几年来,黄婷婷对他几乎没露过笑脸,他一直想要个孩子,跟她商量,她却说,有了孩子谁来洗杂碎?好像她今生今世就是洗杂碎了,连生养孩子都顾不上。何光华本想说再找个人来洗,但一想再雇人得发工钱,就噤声了,心想还是悄悄行动,等妻子肚子有了动静再说雇人的事不迟。

有了这样的心思,何光华不管妻子是否冷淡,只管辛勤耕耘,当然,每次耕耘时会给避孕套做手脚。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黄婷婷的肚子依然平平坦坦,没有他预期的动静。何光华猜想一定是妻子提前吃过避孕药,致使他白白浪费精力,这一想,他非常气愤,黄婷婷连个孩子都不给他生,这种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夫妻俩为生孩子的事,闹过不少别扭。两人也曾闹到黄琪英家,女儿已是何家媳妇,没理由不要孩子,崔巧莲心想女儿有了孩子就有理由不洗杂碎,极力劝说女儿。黄婷婷什么都答应,唯独在生孩子的事上不表态,任父母苦口婆心,她只是沉默,决不点一下头。每次闹到最后,都以何光华失败而告终,为此,何光华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有。

崔巧莲在小女儿家帮着灌了大半天肠子,手里没停歇,但话得说,来了就不能白来。于是,她装着闲聊把听到的传言隐约透露出一些。

何光华想要孩子的愿望,在黄婷婷不愿要孩子的抗拒中显得越来越强烈,但孩子也不是想强迫就能强迫得出来。隔壁卖鞋的冯薇薇有个儿子,甭看冯薇薇长相不如黄婷婷,可她儿子倒是俊秀乖巧,何光华喜欢得不得了,要认冯薇薇的儿子做干儿子。冯薇薇说何必那么麻烦,你要喜欢,干脆白送你,再加上儿子的老娘,你什么都有啦。这样的玩笑话听到哪个男人的耳朵里不会无动于衷?何况何光华与黄婷婷的关系一直处于冷对抗状态。何光华不是笨人,这会儿哪能听不出岳母话里的意思,再装糊涂就显得过分了,索性,借机表达一下自己对黄婷婷的不满。何光华停下手里的活,望着岳母说:“原来妈听到那些传言啦。唉,也怪我,太喜欢孩子偏又没个孩子,平时,抬头不见低不见,我是对冯薇薇的孩子好了一些,他对我也有依赖,没爹的孩子嘛。也不晓得什么人多嘴,胡乱说玩笑话,妈你别往心里去,我怎么会是那种人!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有自己的孩子,谁会去疼别人家的!”

崔巧莲听出何光华话里的艾怨,一时竟然语塞。说来道去,还是婷婷不愿生孩子,一个家,有孩子才算完整啊,何光华说的也没错,有自己的孩子不疼,跑外面去疼别人家的?

但崔巧莲忍不下这口气,女婿虽然有他的理由,难不成自己的女儿就这样叫他与一个寡妇合伙挤兑?崔巧莲气不顺,又不好与女婿当面冲突,便赌气丢下手里的活,装做闲诳似的走到隔壁鞋店。她倒要当面问问冯薇薇,一个半老徐娘,死了丈夫的寡妇,凭什么能耐想鸠占鹊巢。这次,崔巧莲是下了狠心,连丈夫那样焉不拉叽的男人为了女儿的事,都敢冲她发脾气,她还有什么怕的?再说,她占着理,这事又关系到女儿的幸福,她不出面谁出面。崔巧莲做好与冯薇薇大干一场的心理。

谁知,崔巧莲气势汹汹进到鞋店,还没容她发问完话,冯薇薇早就摆好迎战的架势,她把下巴往上一挑,笑道:“哟,原来是这事劳您大驾呀,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我只是开句玩笑,你就当真啊?”

崔巧莲怒气冲冲道:“这种事,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冯薇薇笑脸依旧,只是语气一下子冷了许多:“哈,我这只不过开句玩笑,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难道开句玩笑都不成?总不像有的女人,在自己家不抱窝,却飞到以前的野男人那儿去下蛋,这才叫不要脸呢!”

“你这话——啥意思?”

冯薇薇嘻笑着脸道:“啥意思?你想知道啥意思,到北街头一看就全知道啦,谁不知道给北街盖楼的包工头是高远明啊,他如今有钱了,想和他粘乎的女人多了去啦……”

崔巧莲愣住了,冯薇薇这话说得没一点遮掩,崔巧莲跑上门来跟人家兴师问罪,孰不知自己的女儿有这一出戏呢。崔巧莲被人家堵住了口。当初,小女儿和高远明偷偷谈了几年恋爱,论家道,论出身,高远明哪一点比得上何光华?小女儿嫁给何光华,不说有多大的荣华,至少吃喝不愁吧,总不会像大女儿,就是嫁给了她自己选的男人,结果呢,人太老实,出门连个路都不敢问,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个发财的梦都不敢做。崔巧莲是不想叫小女儿步大女儿的后尘,可她哪里想得到,高远明偏偏跟大女婿不一样,他能发展得这么快,如今在桑拿镇谁不知道高远明有钱,人又长得精神,肯定招女人喜欢。想想婷婷当年与自己对决的态度,崔巧莲没法确定女儿和高远明是不是死灰复燃。她又不能当面质问女儿,这种事,怎么开得了口?再说,没十成把握,总不能仅凭冯薇薇一句话,做母亲的为此和女儿撕破脸皮吧。

崔巧莲没在冯薇薇那儿讨到便宜。男女之间的事,还是含糊点好,人家又没说出黄婷婷的名字,如果再闹下去,肯定有好看的。崔巧莲灰溜溜地败下阵来,给女儿女婿连个招呼都没打,赶回家与老头子商量。可是,她晚了一步,黄琪英已经就着花生米喝醉了酒,躺在炕上鼾声震得屋外的树叶都在颤抖。这几年,小女儿在夫家过得不省心,黄琪英连女婿卤的杂碎都不吃了,说吃了胃酸,想吐。想喝两口烧酒,就炸花生米,照样能把自个儿喝醉。崔巧莲又推又掐,也没把黄琪英弄醒,望着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看得入迷的孙女,她心酸得流下了若涩又无奈的泪水。

这一夜,崔巧莲睁着眼盼来了黎明。她苦想了一夜,越想越觉得冯薇薇的话不是没一点道理。甭看黄婷婷表面柔柔弱弱,可骨子里倔着呢,当年要不是她假装要死,女儿怎会答应嫁到何家。现在高远明有钱了,难不成婷婷会为当年的事故意去投怀送抱?或者高远明仗着有钱想一雪当年被抛弃的耻辱?如果他们这样做,当然是为报复她崔巧莲!当初,可是她这个当妈的棒打鸳鸯。

天亮后,黄琪英终于结束他的鼾声,爬起来连早饭都懒得吃,背上筐子就要去铲地衣。崔巧莲连忙爬起来,冲上去将老头的筐子扯下来扔在一边骂道:“死老鬼,离了地衣你真活不成了?女儿的事我看你一点都不操心。”

“你……”黄琪英正要恼怒,发现两行泪水从老伴烂桃似的眼眶里涌出,他心软了,“怎么啦?何光华那狗日的怎么说的?嗨,你快说呀,别流没用的尿水了。”

崔巧莲抹了一把泪,摇头道:“我看事情不那么简单,何光华不承认呢。大概是婷婷这边真出了问题。我敢说,她和那个高远明又对上眼了。”

黄琪英哼了一声:“何光华不承认?谁承认谁才是傻子!他倒挺有本事,把破事都推到婷婷身上。我看就他有问题,看看婷婷这些年都过的啥日子,身上一年到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哪次回娘家,不是穿着几年前从家里带走的那些衣服?”

崔巧莲白了黄琪英一眼:“扯哪儿去了,我给你说,这次可能不关人家何光华的事。”

黄琪英拾起筐,狠狠说道:“你说不关何光华的事,就不关他的事啦?”一边说,一边朝外走。

崔巧莲拽住老头的筐子:“你赶着去死啊?就这会儿时间不铲地衣,就能雷劈了你?”

黄琪英一把甩开老伴的手,骂道:“你才赶着去死呢,都两天了,没给何达海家送地衣,人家催着呢。你不是去过婷婷家了嘛,他们家地衣用完了,你要婷婷拿啥洗杂碎?”

“这会儿这提洗杂碎?你个老不死的,连自个女儿的大事都不管了?”

“你要我咋办,你不是说不关人家何光华的事嘛,跟婷婷说说,好好过日子吧,别这山看着那山高,这人呐,总是不知足的!”

黄琪英背着筐走了,留下一个迟缓的背影给崔巧莲。崔巧莲张着嘴,想喊没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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