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您就放心吧,三小姐就再算是聪明也不会算到那个女人--。”话说道这的时候,路嬷嬷看见了太夫人抬眸看她的一眼,便立即停下了下面要说的话,然后走到窗边四下张望了一会,发现周围没人以后,才走了回去,弯着腰谄媚的对着太夫人一笑,放低了音量继续说道:“我们都一直严加防范,相信三小姐一定不会知道那个院子的秘密的。”不怪路嬷嬷这么的自信,因为那个院子的事就是侯爷、侯爷夫人都不知道,更别说侯府里的这些小辈了。
太夫人闻言本来紧蹙的眉头这才放松了下来,由于她不喜欢路嬷嬷刚才的话题,于是轻斥了一声:“好了,说着高兴的事,提起那些不高兴的事干嘛。”太夫人忘记了这事还是她先提及的了。
路嬷嬷当然不敢说这事是太夫人先提及的啊,所以在听了太夫人的埋怨以后,便自动的担下责任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道:“是老奴的错,不该提及太夫人您不喜的话题。”
太夫人也无心责怪路嬷嬷,她轻叹了一声,便说起了心中一直担心的事来:“希望我那媳妇与颖儿那孩子能够理解我的心思,不要怪我把三丫头捧高了。”
路嬷嬷偷眼看了看太夫人,见太夫人没有不高兴,于是连忙顺着太夫人的话题说道:“相信夫人与大小姐一定理解太夫人您的心思的,毕竟哪个不知道太夫人您从来都把大小姐捧在心尖尖的啊。”路嬷嬷为讨太夫人的高兴,说话都下意识的选择太夫人喜欢听的话,以讨得太夫人的看重。
屋里两个老人在高兴的说着她们都话题,却不知道她们说的这些都一字不漏的泄了密。由于太夫人的神秘表情,让浅月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于是她在领着一众丫鬟走出了屋子以后,便打发了那些个丫鬟去忙别的事去了,而她则坐在屋门口不远处的石凳子上,静心的运功,侧耳专注的听着屋子里的一举一动,想听听她们在里面说什么秘密,为什么连她这贴身丫鬟都不能听。
太夫人她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只是整句话连起来,她却又不怎么听得懂了,什么她知道有那个女人,她又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让浅月无比气愤的是在她听到太夫人只是拿她们主子当做踏脚石以后,她气得真想直接冲进去,把屋子里的那两个老巫婆一掌打死算了。只是想到主子临走时的交代,浅月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自按耐自己的脾气,继续听着太夫人她们说的秘密。
在太子赈灾即将回归的时候,京城虽然表面一派平静,但是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让京城里笼罩上了不可说的暗潮涌动。
正是秋老虎的季节,炙热的阳光无情的照在官道上,一股股的热浪在官道上翻滚着,逼得那些来来往往的商贾们,都龟缩在官道旁的茶肆里说着京城最近发生的趣事而不敢出去时,了无一人的官道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来。
“咦,这么热的天还有人敢在这官道上行走啊?”一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好奇的抬头,边摇晃着手中的扇子边看向外面的官道说道。
“听这马蹄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官家的车队。”由于长年待在这官道边,茶肆里的老板已经能从马蹄车轮的声音辨别得出来人的大致身份了。
“这你也听得出?老爷我才不信呢,要我说也许是富贵人家的车队呢?”中年男子不相信老板,拿出另外一种说辞与老板辩驳了起来。
“肯定是官家车队,以我老汉在这里卖了几十年茶的经验,一定是官家的车队,不信我们可以赌。”老汉肯定的再次声明着自己的猜测。
“赌就赌,我还不信了,这车轮声你也听得出来。”中年汉子闻言,忍不住捞起了衣袖与老汉赌了起来。
“老头子,你这赌性也太大了吧,什么都可以赌,还不给那位客官把这送过去。”老板娘指着面前刚泡好的茶大声吆喝着老板道。
“老婆子,来了,来了。”老板毕竟是怕老板娘的,听见自己的老婆子在那边吆喝着,便连忙往自己的老婆子那边走了过去,并边走边回头对那个中年汉子说道:“不信,等会过来您仔细看看。”
“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看清楚。”中年汉子边说边往窗边靠了过去,并生长着脖子往外面看去。
随着车轮声的渐进,一队侍卫骑着清一色的高头黑马,穿着清一色的戎装,腰带清一色绣着同样的图文还缠了一样的软鞭,挂着清一色的长剑,个个神色肃冷,光是那训练有素的气势,就先将人镇住了。
而在这清一色的侍卫则是护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在中间。那马车的车厢四角边线都镶了灿亮的金边,四个角上缀着珠串儿,阳光下,耀目得很,漆黑的车身上蒙了层昵绒,厚重而不失雅致,拉车的马也都是一色儿的大白马,浑身油毛顺光。
随着这一行侍卫的渐进,本来人声鼎沸的茶肆登时变得鸦雀无声,茶肆里的人都敬畏的看着那些侍卫,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些路过的官爷,毕竟他们都只是一些小市民而已。
外面的诡异静寂并没有影响到马车里的温馨,当然这温馨并不是针对里面的所有人,只是针对某个人而已。就是这某个人的行为已经惹得某个小女人咬牙切齿了。
“四皇子都说你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怎么你的手还拿不住碗啊!”凰羽心悠愤愤的说道,虽然她说得气愤,但是手中依然拿着那个药碗,小心翼翼的给慕容昱绝喂着碗里的药汁,只是她只顾着喂药,却忽视了慕容昱绝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狡猾眸光和满脸享受的神情。
慕容昱绝在凰羽心悠抬眸看向自己的时候,便露出了无辜的神情回答道:“我这伤口确实是好多了,就是这手怎么都无法用力。”看见凰羽心悠皱眉以后,他马上便改变策略,采用哀兵政策苦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凰羽心悠说道:“要不你把药碗放在矮桌上,我就着把药喝了。”慕容昱绝边说边对着旁边的矮桌噜了噜嘴说道。
“算了吧,让你再一次把碗打翻,到头来又得我帮你收拾。”凰羽心悠瘪了瘪嘴直接就回绝了慕容昱绝的提议。她又不傻,才不会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上次慕容昱绝就是这样打翻了药碗,不但把他自己弄得一身湿漉漉的,还害得她也弄湿了衣裙,让她那天不得不花了两倍的时间才清理干净两个人,还引得外面服侍着的下人们及其跟着他们回京城官员们整天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这种奇怪的目光让凰羽心悠一整天都不舒服。
其实慕容昱绝这样折腾的目的就是想把凰羽心悠拴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都能看着她。如今听闻凰羽心悠拒绝他自己喝药,他趁机把自己那性感的薄唇往前伸了伸,打蛇随棍上的说道:“那还是你喂我吧!”
看着慕容昱绝那无赖的模样,凰羽心悠不由得回忆起前世来,前世的慕容昱绝可不是现在这种无赖的模样,那时的他不管说话做事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就连与人红脸都没有过,连他那个所谓的弟弟--,他明明知道这个弟弟心怀不轨,他依然是真挚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兄弟看待,谁知道他那个弟弟却是狼子野心,竟然利用他对自己的爱恋,硬生生的从他手中夺过了本来属于他的江山,还害得他们两个不得好死。
想到这里,凰羽心悠不由得打心底觉得愧对面前的慕容昱绝,在给慕容昱绝喂药的时候,手脚也不由得温柔了很多,就连脸上的神情也不知不觉的温柔了起来。
这还是自慕容昱绝认识凰羽心悠以来,凰羽心悠第一次对他露出如此的温柔神情,这让慕容昱绝不得不激动万分。顿时,慕容昱绝及其配合凰羽心悠,药汁还没碰到嘴唇,慕容昱绝便及时的张开了薄唇,把那勺药汁含进了嘴里,只是在他喝药的时候,眸光是一直都是宠溺的盯着凰羽心悠,连眨眼都没有,那模样就好像他一眨眼,凰羽心悠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好了。”凰羽心悠喂完了最后一口药汁以后,便熟练的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过一颗蜜枣,轻巧的塞进了慕容昱绝的嘴里,并细心的为他擦干净了嘴角上剩余的药汁。
凰羽心悠做好这些以后,便手脚麻利的放下了手中的药碗,从旁边抽出一个靠垫,熟练的扶起慕容昱绝,然后把靠垫塞到慕容昱绝腰背间,让慕容昱绝靠着。待服侍好慕容昱绝以后,她才又拿起了放在一边的药碗,打算走出马车,在她刚站起来的时候,慕容昱绝突然伸手拉住了凰羽心悠的衣袖问道:“你去哪?”
已经站了起来的凰羽心悠扬了扬手中的碗说道:“我去把碗洗洗。”
“不用。”慕容昱绝拉着凰羽心悠衣袖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的对外面唤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