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言清寒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冷夕眼中的笑意更甚,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爱,很好,他已经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冷夕从小受她师傅魔君寒溟的训练,成为了一个顶级的杀手,这么多年来,一心只想着复仇,而她也确实只为复仇而存在的,毫无半点女儿家的心思,更加不会想那些儿女情长之类的事情。这么多年,冷夕都在接受者不同的训练,从七岁那年就被丢到各种险象环生的地方,要想活命,就只能踏着鲜血走出来。
她不是没有见过其他的男人,只是心中早已结了一层坚冰,这么多年来,陪着她,看着她成长,护着她的,一直在她身边的也就只有那妖孽师父一个男人。
可是今天遇上的这个男人,竟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心中有那么一瞬,竟是产生了一丝悸动,虽然只是那么一瞬,但对于冷夕来说,已经是特别的感觉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性子够傲气,够冷清,身手也的确够厉害,自己若不是下毒,只怕还要和他打个三天三夜也难分胜负。最关键的是,他长得够好看,冷夕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向来是有第一时间的好感的,毕竟是个颜控。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虽然被冷气所压制,但冷夕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上沾满了血腥的味道。
这个男人,他们两个,其实是一类人!他们都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人,只怕这个男人也和她一样,从小手上就粘上了鲜血吧。也正因为如此,才会互相吸引,有一种想深入了解对方的冲动吧。
冷夕看着言清寒愤怒的双眸,似乎要对自己千刀万剐一般,嘴角轻笑,然后转身,准备绝尘而去。正在这时,听到身后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能不能,把血心草给我一株,有人需要它救命。”
言清寒又何尝不是被今晚突如其来的这个女子所吸引了呢?只是,他的高傲让他忽略了心底的那一丝悸动。
其实,以言清寒的脾气,从小到大,都是不会求任何人的,他的傲气不允许他那样做,但是,为了风念南,他还是向“羞辱”了他的这个女子低下了头,他只有阿南这么一个交心的人,阿南和他又何尝不是一类人?风念南就是另一个言清寒,言清寒也是另一个风念南,风念南只是看似温和,事实上,他的手段也十分狠厉,也正因如此,他们才对彼此那么信任吧。
冷夕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得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话是从这个男子口中说出,明明他浑身所散发出的气场,眉宇中的轩昂和势在必得的志气,都很难让人联想到他竟会如此放低姿态来恳求于人,想必这人于他也很是重要,不过,这于我又有何干系,自己又不是观世音菩萨!想要血心草救命的人那么多,难不成这样说自己就要把血心草拱手相让不成?
想到这里,冷夕冷笑了一声。
想她冷夕是踏着死人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要说早就不知道心软是何物才对,为什么,听到眼前这个男人的说辞,自己居然也会为之一颤呢?这样的情绪,本就不该有!师傅给自己上的第一课,若想报仇,若要在这世间活着,就必须心狠,绝情绝义!这样想着,冷夕心中又结上了一层寒冰。
言清寒此时因为体力不支,已经不得不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不让自己倒下。只见冷夕在听到他的祈求之后,转过身来,向他走过来。此刻言清寒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窃喜,他就说嘛,这个女子,还是有仁慈之心的。
然而,下一刻,言清寒的窃喜就从天堂跌到了地狱。这个女子,分明就是个冷心冷情之人,自己真的是脑子秀逗了,怎么会想着她会有仁慈之心呢?
只见冷夕居高临下的对他残忍的一笑,然后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左手上,俯下身子对他眨了眨眼睛:“有生命危险我就要救吗?你把我想的也太好了吧,嗯?”
看着言清寒那瞬间变黑的脸,冷夕眯了眯眼睛,冷冷的说道:“这天下性命垂危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我还要大发善心救治所有人吗,我是一个杀手,不是救世主,你搞错了!”冷夕在说这句话时嘴角勾起了狠辣的微笑,左脚的力度也大了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强者,享受这种快感。
言清寒的脸色瞬间暗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冷夕,冷夕注意到他的右手紧握成拳,若不是此刻他内力全失,只怕下一秒他就会冲上来给她一掌。
看着言清寒依旧沉默不语,就那么盯着她,眼眸中的光芒愈发暗沉,冷夕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想到他的手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受伤的,冷夕的眉头往上一挑,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把脚从他的手上移开:“呐,反正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下毒是我的不对,解药给你!”只见冷夕又拿出一个小瓷瓶,朝他丢去。
冷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按理说,这个男人,应该早就被她杀了才对,自己这是怎么了?冷夕心里划过一丝迷茫。
言清寒长这么大,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屈辱的事情,被这个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最后还要吃她给的解药吗?言清寒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这种没骨气的事情,他坚决不干,他才不稀罕!
只听“啪”的一声,小瓷瓶摔在地上摔碎了,清脆的声音传入了耳膜,白色的小药丸从瓶中滚落,落到了旁边的草丛中,冷夕见状,随之眼睛一眯,一丝冷光在眼底炸开,还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江湖上,有什么人敢触怒她冷夕!这个男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她的底线,若不是对他还有那么一丝兴趣,早就结束他的性命了,还能轮到他在这里耍脾气不成!